在去皇宮的路上,三阿哥心裡面還在爲皇阿瑪的暴斃始終是感到不可置信,這確實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今日去皇宮的時候,皇阿瑪還十分的有精神,斷然是不可能那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暴斃身亡,陰陽兩隔,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接受這個結果。
恨不得自己有雙翅膀飛到皇宮,三阿哥夾緊胯下的馬兒,用馬刺拼命驅使它飛速的奔跑,
三阿哥急忙的趕到了皇宮,看見原來不僅是自己,還有其他的皇兄和皇帝還有很多大臣都趕到了皇宮。
三阿哥下了馬也不停留,立即朝着皇阿瑪的寢宮飛奔而去。
昔日裡金碧輝煌的寢宮,現在被黑白色的布所裝點,頭戴朱纓的侍衛現在也都換上一席白褂。
趕到寢宮裡的時候,裡面已經密密麻麻的跪了許多人,同樣是一席席的白衣,
還有一些嬪妃直接跪在皇阿瑪的身邊嚎啕大哭起來,一時之間充滿了淒涼的哭聲,整個寢宮顯得十分的悲慼。
三阿哥徑直走到皇帝的龍榻前跪下,皇帝身邊的紅人小順子看見三阿哥來了,馬上從袖子中掏出明黃色的宣召,頓時一羣人看見了宣召都馬上下跪,立即磕頭,口中紛紛喊道。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順子打開宣召,用他的公鴨嗓子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阿哥德才兼備,心懷天下,待自己仙逝之後將皇位傳給三阿哥,欽此。”
一羣人又整整齊齊的磕頭,小順子卷好宣召鄭重的交給三阿哥,三阿哥心裡面十分悲哀,但是還是接過宣召。
“三阿哥,這是聖上的旨意,可不要辜負了聖上的一片期許。”
三阿哥看着這道宣召,明顯看出上面的字跡不是早就寫完的,分明這是今天早上才擬好的宣召,
心裡面想着皇阿瑪不可能這麼早就預知自己今夜就要暴斃,所以纔會一早擬好宣召?
這到底怎麼回事?
“小順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阿瑪怎麼會如此突然仙逝?”
小順子甚是傷心,抹了抹眼淚說道。
“三阿哥有所不知,其實聖上染疾病已久,太醫都無法診治,可是聖上怕事情傳出去導致天下大亂,所以纔沒有告知,今日一早聖上就知道自己不行了才擬好了宣召。”
心裡面還是感到難以置信,但是又十分明白,今日和皇阿瑪的交流,三阿哥已經知道,皇阿瑪一直都在爲自己鋪路,現在將自己推爲新皇更是用心良苦。
一時之間,三阿哥心底十分不是滋味。
但是,想着終究是不能辜負皇阿瑪的一片苦心和期許,自己一定要好好治理這偌大的天下,迎來一個盛世天下,這樣纔不會辜負皇阿瑪的囑託。
手中拿着宣召,三阿哥慢慢的埋下頭去,口中傷悲的說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他的大臣和嬪妃也跟着喊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登基大典在幾日後舉行,三阿哥身穿着明黃色的龍袍,頭上戴着十分沉重的珠帽,一條一條的垂在眼前,剛好十三條。
今日的服飾十分繁重,三阿哥穿在身上慢慢走在紅布上,一步一步的朝着大殿走去,每走一步都是十分沉重。
兩旁有專門樂府的人演奏哀樂,哀樂低低沉沉,像是敲打着沉悶的銅鐘,發出的聲音很是悲慼,三阿哥正是這種心情。
顯然還沒有從皇阿瑪的仙逝中回過神來,今日自己就已經踏在走上皇位的路上,一步一步的,正在接近。
而這麼快就有今日都是皇阿瑪助自己一臂之力,不然這麼一天不可能如此快就來到,一切竟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忽然間,惶然覺得是一場大夢,不過現實感那麼強烈,因爲另外一邊的正樂提醒着三阿哥,這一切都不是一場大夢,而是現實。
正樂不似哀樂,嚴肅正經,這正是新皇登基時纔有的。
終於,三阿哥走到大殿慢慢坐在龍椅上,接受着萬衆朝拜,心裡面情緒別樣,波濤翻涌。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阿哥看着跪在下面的大臣,洋洋灑灑也有幾百個,正整整齊齊的跪在自己的眼前,一股情緒升了上來,那是隻有當上皇上纔會有的威嚴。
也只有此時此刻,心中的悲慼被壓下,一種君臨天下的喜悅取而代之,今後這天下終究是屬於自己的了。
聲音格外動聽,三阿哥手一揮,正聲道。
“平身。”
還沒有進入府中,三阿哥已經聽到了府內一片吵雜聲,似乎很是歡騰,基本上都是自己那些妻妾的笑聲。
三阿哥站在一隅,看見他們在不停歡騰的追逐着,身上穿着十分華美的服飾,搖曳生輝,黑雲般的頭髮上插滿了珠玉步搖,清脆叮噹。
這些首飾自己的妻妾只有要來見自己的時候纔會戴上,而現在紛紛都取出來全部戴上,不過不是爲了見自己,而是想着菲入皇宮。
看上去她們真是高興快了,口中還在不停的說道自己要當上嬪妃了,要住進金碧輝煌,琉璃翠瓦的皇宮中了。
三阿哥不忍在看,不然會當即大怒。
搖了搖頭,口中說了一句。
“悲看閨中笑,淚從兩行落。”
秦覆昔慢慢走了過來看着三阿哥臉上全然沒有那種大喜的表情,心裡也有幾分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當即就說道。
“不必理會她們,不必爲此傷神,聖上才仙逝不久,你不能沉浸於這種傷感情緒太久,萬民需要你。今天,會是新的開始,也是三阿哥你的帝業開始的新篇章。”
秦覆昔微微躬身,請了一躬
“皇上萬歲萬萬歲。”
三阿哥聽聞才擡起頭看着秦覆昔,只見她依舊是不施粉黛,眉清目秀,還是有種淡雅清秀之感,只覺得十分舒心。
在這種時候,只有秦覆昔還安慰自己,三阿哥心中不知情緒。
不過臉上的哀慼消散了大半。
沒錯,三阿哥提醒自己,現在確實不是時候,自己還有天下在等待自己去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