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失公平?那你說說怎麼個有失公平發?”陳凌吃着菜。
“這種戰鬥基本上是一邊倒的戰鬥,我們這些人還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實力就已經被擊敗了,恕我直言,我覺得這種情況一來影響我們的發揮,二來也影響到大人您的判斷,天從府想要招到真正有價值的武者,還是應該改變一下現在的評估方式。”
“說的有道理,那你覺得應該怎麼做呢?”陳凌繼續吃着面前的菜。
“既然大人覺得有道理那我就直說了,我覺得這事的解決辦法也很簡單,就是減少衛兵的數量,以一對一的方式進行實戰評估,這樣不僅可以讓武者發揮出全部的戰鬥力,也可以讓大人您更清楚地看到對方身上的潛質,您覺得如何?”
“挺好的。”
“那大人您的意思是?”
“回去我會考慮考慮的,或許會採用你的方案,多謝你的熱心。”
“大人您不必客氣,我也是希望天從府能夠固若金湯,永無後患。”
“那你還有什麼想跟我聊的麼?”
“沒有了沒有了,想必大人已經覺得我煩了,其實我自己也覺得自己煩,但是人熱心沒辦法,還望大人體諒我的一片苦心。”
“回去我會好好考慮的,要是沒其他事的話你就先走吧,你畢竟是參與徵召的武者,讓人看見和我坐在一起不太好。”
“是是是,明白明白,那大人您慢用,我先走了。”
陳凌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一臉的冷笑,這傢伙的心機還真是夠深沉。
他哪裡會不記得自己今天評估過的十五個人,裡面壓根就沒有他這號人,要是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排在明天或者後天的評估隊伍裡的一員,現在跑過來給這麼一個意見,明顯是想用這種方式提高自己的錄取率。
聰明是聰明,可惜這不是他想要的人。
他的目光看向了最後一名武者。那隱藏在角落的身影或許就是他想要的人。
“夥計再來一壺酒,桌上幾個菜拿去熱一下,再加兩盤素菜上來。”陳凌叫來了夥計。
“您稍等,馬上就好。我先給您來碟炒豆,您先吃着。”
陳凌靠在椅子上吃着炒豆,暗中觀察着那名武者,身上的氣息很弱,這種弱是刻意隱藏的弱。是爲了避免被人發現而養成習慣的收斂,他坐在角落,雖然周圍也有人,可是看着能夠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種陰暗的氣息,彷彿這個人此時此刻正身處黑暗。
他周圍的人似乎也沒有太在意這個人,這個人表現的實在太不起眼了。
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陳凌很好奇。
“大人您的菜來了。”夥計很快就把菜給端了上來。
“下去吧。“
“好嘞大人您慢用,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
夥計退下後陳凌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慢悠悠地享受着難得的安靜,他表現的很正常,就像工作之餘在餐廳偷偷閒。絲毫沒有表現出一副我正在等你,快來上鉤的樣子,這幅樣子甚至讓人看了他隨時都有可能放下筷子就走。
陳凌在等的人也很安靜,除了一開始有些焦急之外他一直都很冷靜,坐在那好像也是爲了吃飯而吃飯,並沒有要跟陳凌套近乎的意思。
只是陳凌非常清楚這傢伙是跟其他三個人一起跟自己來的人,現在其他三個人已經走了,剩下他一個人,他有更多的時間思考如何面對自己了。
陳凌已經酒過三巡,對方終於按捺不住起身向這邊走了過來。
陳凌擡頭看了他一眼。繼續喝酒,這傢伙眼睛很小,眉毛聚在一起,看起來……像是黑暗中的老鼠。而且還是老鼠頭子,身上透露着一股隱隱的強勢。
“大人。”
“你是?”
“報名天從府的武者之一,不過還沒輪到我進行實戰評估。”
“那你來找我是什麼意思呢?跟剛剛那個人一樣是想告訴我現在的評定方式有問題麼?”
“當然不是。實不相瞞和跟他們一樣是想見見大人,不過我和他們的目的不一樣,他們是千方百計討好大人想要進天從府,我只是想向大人瞭解瞭解情況。看看究竟要不要進天從府,只此而已。”
“他們都是毫不猶豫就想進天從府,你還要考慮考慮,有意思有意思,你叫什麼名字?坐下來說吧。”
“聶隱。”他在陳凌面前坐了下來。
“你想了解什麼?”陳凌給他倒了一杯酒。
“謝大人。”聶隱一飲而盡,“我想了解的東西很多,就是不知道大人願不願意透露。”
“能讓你知道的我不會隱瞞,不能讓你知道的你問了也沒用。”陳凌叫來了夥計,多上了一副碗筷。
聶隱也不客氣,喝着小酒吃着小菜,看似有意無意地問道:“天從府就那麼大一個地方,難道還有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
“再小的地方都有秘密,人心夠小吧?難道藏着的秘密少麼?”陳凌揶揄了一句,舉杯道:“喝一杯。”
“這一杯我敬大人。”聶隱一飲而盡,拿起酒杯給陳凌先滿上,自己也倒上,“大人與我連飲三杯如何?”
“你請客?”陳凌調侃道。
“能與大人暢談,我請客又何妨。”聶隱先乾爲敬,叫來夥計上了兩罈好酒,“看大人點的酒就知道大人不常出來吃飯,今天這餐我請,大人您放開了吃,放開了喝。”
“你不會是想把我灌醉了套我話吧?”陳凌看着杯中的酒,警惕地說道:“聶隱是吧,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對於天從府的秘密我是一個值也不會透露給你的,你參加實戰評估的結果我也不會給你放水。”
“大人您覺得我比剛剛那三個人差麼?”
“只好不差。”
“那我何必擔心進不了天從府?又何必在這方面動歪腦筋?他們什麼也不管就想進天從府,我聶隱不一樣,我做任何事情一定要把所有細節都摸清楚,這樣做出來的決定纔不會讓自己後悔,大人覺得我說得對麼?”
“對。”
“更重要的是大人看得起我能請我坐下來一起喝酒,這頓飯我請貌似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爲別的,就爲這一面之緣,大人覺得不應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