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位於郊區那片龐大建築羣,正是沈家的老宅所在地。
從高速公路有一條,由守衛看守着的公路,一直通向很遠處的沈家老宅,只不過這條路不準隨便通行。
高速公路上車來車往很正常,可如果突然同時出現大量汽車,而且全部停在這個岔路口,那就顯得很不正常了。
“你們……”駐守在路口的幾個守衛,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羣從車裡下來,臉色頓時一片鐵青。
事實上,他們幾個小時之前就接到命令,如果看到這麼一羣人出現,不要阻攔放他們進入。
可是突然見到這麼大的陣仗,難免還是有些心慌氣短。
“滾!”
數以百計的風刃呼嘯而來。
早已陷入暴走狀態的冷家一衆,根本不給這些守衛說話的機會。
可憐這些守衛都只是普通人,無力抗衡異能者的攻擊,風刃過處守衛被當場肢解,留下滿地屍塊血污。
足足兩百多人直奔沈家大宅,就在他們衝到宅院入口時,腳步卻都紛紛停下來,因爲早就有一羣人等在那兒。
“乾琛兄遠道而來……”沈天闕知道冷家上下,已經陷入暴走的邊緣,也知道是什麼原因。
明知道正面開戰只會兩敗俱傷,這種情況下作爲清醒一方的沈家,當然不願意發生那種悲劇。
沈天闕特意親自出迎,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就是想平息對方的怒火,之後再就事論事說清楚。
“沈天闕!”
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冷乾琛眸子一片血紅,厲聲喝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想開戰老子陪你,大不了同歸於盡!”
“乾琛兄,我沈家不怕跟任何人開戰,但我必須搞清楚原因。何況,乾琛兄既然已經來了,既然做出了魚死網破的決定,怕也不在乎多耽擱一會吧?至少讓我知道原因。”沈天闕沉聲道。
“原因?哈哈……”
冷乾琛怒極反笑,指着沈天闕暴吼:“你自己乾的好事,還敢問我原因?還敢跟我裝腔作勢?”
沈天闕能理解對方的心情,他強忍着怒火說道:“我知道,冷家遭到襲擊損
失慘重。我也知道,乾琛兄一定會認爲這是沈家做的,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沈家沒有這麼做——沒錯,我可以毫不避諱的說,現在我們兩家關係非常緊張,互相打壓攻擊在所難免。可是乾琛兄難道不明白嗎?正面開戰只會玉石俱焚,我沈天闕要想對付你冷家,絕不會以自身的巨大傷亡爲代價!”
“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試問除了你沈家以外,還有誰會花這麼大的代價,打算滅我冷家苗裔?!”
“乾琛別忘了,你們冷家有子子孫孫,難道我沈家就沒有?我對你冷家這麼做,難道就不用擔着,同樣被你這樣對待的可能?你我能成爲一家之主都不是蠢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你覺得我沈天闕會做嗎?我要對付冷家,肯定會找一種不損自身的手段,絕非是跟冷家同歸於盡!”
“你……”
冷乾琛確實不是蠢貨,能夠成爲一家之主,怎麼可能是個笨蛋?
只是,這段時間冷家和沈家衝突激烈,沈家幾乎是唯一的嫌疑人,而且冷家的巨大損失,讓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沈天闕這番話讓他冷靜下來,從激怒的衝動變成思考,臉色陰晴不定的盯着對方。
當然,他也僅僅只是稍微冷靜一些,並不表示就相信了沈天闕。
“你說的只是一種可能,不是麼?”
語氣不像之前那麼火爆,冷乾琛盯着沈天闕,陰冷地說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正如你剛纔說的那樣,按理說你不會做這種蠢事,所以你有認爲能讓我相信,這一切並不是你做的——你正好藉機反其道行之。”
“乾琛兄說得沒錯,但你也說了這是另一種可能,至少可以說明,現在還不能確定是我們沈家。”
沈天闕並沒有反駁,而就順着他的意思說下去:“如果乾琛兄確定是沈家做的,冷家和沈家不死不休還說得過去,現在呢?爲了一件目前還不確定的事,你我兩家生死相搏,如果事實並非如此,乾琛兄不覺得太不值得嗎?”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冷乾琛深吸了一口氣喝問。
“沒有證據。”
無奈的搖搖頭,沈天闕說道:“事發突然,我不可能有證據證明,這一切跟沈家無關。
所以,我希望乾琛兄冷靜下來,我們兩方在這件事情上,暫時聯手一起調查——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真是我沈家所爲,乾琛兄再跟我沈家以死相拼,好像也不算晚吧?”
冷乾琛死死的盯着沈天闕,其實他已經認可了對方這番話。
就在他準備說,跟沈家一起聯手調查真相時,十多人飛也似的跑過來,跑在最前面的是……
是誰?
不僅僅是最前面的那個人,這些人大多都衣衫破碎,大多數都受了傷,只是最前面的那人最爲嚴重。
衣服爛成了破布條,凝固的血液把頭髮都黏成一綹綹:雖然在治癒術的輔助下,身上並未留有傷口,然而從衣服破損程度,以及從頭到腳的鮮血,可以肯定這些人一行,經歷了一場非常兇險的廝殺。
“冷乾琛?”
喊出這三個字,通過聲音大家立馬聽出,前面那個人竟是雷楓。
他臉上寫滿了無盡殺機,咧嘴一笑露出沾血的牙齒,獰聲道:“老子正想找你,你倒主動送上門了!”
“小楓,不得無禮……你……你這是怎麼了?”
沈天闕大驚失色,這個寶貝孫子對沈家而言,簡直就是無價之寶,一點點損傷都是不允許的。
雷楓根本沒跟他解釋的意思,死死盯着目瞪口呆的冷乾琛,一字一頓道:“我跟你們冷家,不死不休!”
“五叔,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天闕大急。
他詢問的對象是跟雷楓一起的四個老頭之一,那人是沈家上一任的核心高層,同時也是沈天闕的親叔叔。
老頭臉色一片陰冷,他同樣衣衫襤褸,左肋還有一片血污,顯然在戰鬥中也受了點輕傷。
他沒有看沈天闕,而是死死盯着冷乾琛:“我們從閩州趕來的路上,遭到殺手襲擊專機墜毀,若非我們這邊有不少高手,怕是根本不可能活着回來……冷乾琛,你還敢來我沈家興師問罪?找死!”
“不是……”
冷乾琛傻眼了,回過神之後急道:“這事絕對跟我冷家無關!族中子弟遭到襲擊,我第一時間就召集族人趕來沈家,這麼短的時間裡,哪有時間對付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