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能感到那股不易察覺到的結界也是他身上那條被帝衍懿用念力化作的細線捆綁的緣故。
因爲是下了念力的,所以在接近帝衍懿的時候念力會有一股感應般,所以就能輕而易舉的感覺到他們的所在。
而司徒襄羽他並不知道,只是單純的以爲他所修不同,而對他們所修練的比較敏感罷了。
……
洞內光線明晃,程馨妍舉着夜明珠把玩着,眼睛卻是瞧着躺在牀上尚不知何時醒來的帝衍懿身上。
帝衍懿雙眼緊閉,薄脣微抿,而身上那髒亂着血跡的外裳早已被她卸下並胡亂扔到地上,包紮完後當即就爲他換上新的。
不知爲何,因爲對象是帝衍懿,她竟然有了些緊張與慌亂感,也幸得他是昏迷的,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而若不是卸下他的內裳,直接對上他的身體,她倒還不知道他竟傷的這般重,身上可大可小的傷口,血肉外翻的幾可見骨。
還有一些淡淡淺淺的疤痕橫在他的身體上,他竟受過這麼多的傷。怪不得受了這麼重的傷後,還能這樣神態自若。
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還是已經習慣了?
要不是他被她一推碰到了傷口而加重傷勢導致昏迷,他真的會如來時所說,讓她來包紮嗎?
程馨妍睫毛輕顫,指尖微微動了動,對於這個答案,她倒是很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他讓她站在他身後,那可否讓她站在他身後時,在他受傷的時候能親手爲他上藥?且毫無隱藏傷口的?
嘆了口氣,程馨妍無意轉過頭去,卻瞧見帝衍懿不知何時醒來,此時正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瞧,一雙黑耀如鑽石般的眼珠宛若一池深潭,幾乎讓她陷入裡面無法自拔。
程馨妍倒是心下一跳,對於這樣的情形,她先前與他相處的時候倒也見過幾次,不過她都以爲他是在看着小六而已……
驚嚇慣了,此時倒也沒多大驚訝,對着他眨了眨眼,頓了兩秒才深吸了口氣。
這一回她倒是沒再逃避,對上了帝衍懿的那雙眼睛,卻是擡手摸向他的額頭:“唔,還是有些低燒,不過今晚回去我再熬一貼湯藥給你喝下,屆時你出一身汗便能好了。現在……”
頓了頓,程馨妍垂眸:“傷口還很疼嗎?”
程馨妍眸子幾不可見的閃過一絲黯然,她嘴上雖這般問,但心下卻也是知道這傷口他能這樣無聲無息的忍着已經是非於常人了。可心下卻還是希望他能親口回答她,傷口疼不疼?
帝衍懿眼珠子這才微微動了動,看了她一眼,卻是先勾了脣角,說出的話又是違和他此時的表情:“嗯,疼死了,要不是你在這裡,我肯定早就在大吼大叫了,哪裡用得着爲了在你面前表現好的這般隱忍?”
半調笑,半認真的話卻是聽得程馨妍一愣,隨即又忍不住噗嗤一笑,輕手就對着他沒有受傷的手臂一垂:“哦,原來你這是爲了裝紳士才這般隱忍的!我就說奇怪嘛,平日見你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以爲是鐵打的,怎麼一到昏迷的時候爲你縫針,你就發出殺豬一樣的叫聲,原來是人不可貌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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