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玥神皇的話，很是直接。
這句話裡，暗藏鋒芒。若是慕輕歌接的不好，說不定，今日她難出這個神皇宮。
慕輕歌眉梢一挑，在換玥神皇和老神皇的注視下，淡定自若的道：“何爲爲我所用？今日，我說這些，只是爲了結盟而來。”
“結盟？”老神皇笑眯眯的開口，神情難測的道：“小娃娃，你打算如何結盟？你又打算要如何重建九重天？”
慕輕歌淡笑道：“結盟，是因爲我需要在大戰之前，明確敵我雙方。不是友，就是敵，這一點，想必二位也是清楚的。當年的事，換玥域並未參與進來，那麼如今，就有極大可能成爲我的盟友。而對於盟友，我一向寬厚，而對於敵人，我則不會容情。至於如何重建九重天？很快，你們就可以看到了。”
“你倒是信心滿滿，胸有成竹。可是，你知道你要面對的是什麼嗎？”老神皇戲謔的道。
他很看好慕輕歌，那是因爲她過人的修煉天賦。不管是厚積薄發也罷，是資質逆天也好，對於慕輕歌個人，他是沒有一點看不上的。
可是，要想重建九重天，要想給慕族洗刷當年的罪名，並非是靠她一個人就能行。
“難不成，你以爲那些慕族遺民，可以幫你？”老神皇又道。
這次，慕輕歌自己也戲謔的笑了起來，“若是他們能做到，也不必等了萬年，還過得如此偷偷摸摸。”
她這句話，令老神皇收斂了笑容，換玥神皇也靜靜的看向她。
“看來，你還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底牌啊。”老神皇道。
慕輕歌笑道，“若是沒有一定把握，今日，我又如何敢來這裡說這番話？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麼？”
換玥神皇冷笑了一聲，“你的膽子確實很大。”
“多謝神皇讚譽。”慕輕歌坦然受之。
她又轉眸看向老神皇，回答老神皇的話，“我要面對什麼，我很清楚。當年參與這件事的神域，那些主事者，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少天、穀風、軒策、紫光都是一丘之貉，也是當年事情的主謀，還有無華、海天、十方，濁禹都是協同者。這些人，無論是死了還是活着，都要爲曾經做過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看來，你已經知道得很清楚了。是慕族那兩個天麓者告訴你的吧？當年慕族三個天麓者，其中一個，死在那場大戰之中，剩下兩個也下落不明。”換玥神皇淡淡的道。
老神皇緊接着道：“天麓者極少，九重天便獨佔了三個，如今剩下的也都隕落，算起來，整個四海神陸中，也只剩下依然效忠於慕族的兩人了。”
對此，慕輕歌不置可否。
老神皇笑着道：“你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有什麼計劃，我卻不知。你希望換玥域與你同盟，總要拿出點誠意來。”
慕輕歌微笑搖頭，“誠意是肯定有的，但是計劃恕我此刻不能多說。畢竟密謀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成功的機率就越大。此刻，我也無需二位給我答覆，二位可以靜待幾日，幾日後，我們再來談這件事，如何？”
“你只需回答我，你想如何洗掉慕族的冤屈？我很好奇。”老神皇道。
慕輕歌卻突然笑了起來，她反問：“在神魔大陸中，有洗掉冤屈的必要麼？”
說罷，她站了起來，向兩人告辭，轉身走了出去。
換玥神皇和老神皇的眸光，都落在她挺拔的背影上，久久沒有收回。
老神皇愣了愣，轉眸看向換玥神皇，問道：“這小傢伙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想洗掉慕族頂着的污名？承認慕族與魔族勾結？”
換玥神皇眸光冷冷的掃過來，淡淡的道：“他的意思是，在神魔大陸之中，誰的拳頭夠大，夠硬，誰就是道理。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冤屈有什麼必要好洗刷的？”
老神皇表情頓時錯愕，嘀咕了一句，“慕族向來都是十分愛惜羽毛，正氣凜然。沒想到萬年之後，居然出了個邪氣狂狷的小子。”
……
慕輕歌離開了神皇宮，她沒有返回自己的宮殿，而是朝普通換玥弟子居住的洞府而去。
十多年未見，她還不知道姚星海、奚千雪如今怎樣。還有童騰，這些年又是否有長進。
只是，她卻沒想到，纔到了半路，便看到了豐興。
“豐興師兄？”慕輕歌有些意外。
豐興微笑點頭，恭恭敬敬的嚮慕輕歌行禮。他走到慕輕歌面前，從袖口中摸出一物，放在了慕輕歌掌心裡，然後便轉身離去。
等他離開之後，慕輕歌看向他給的東西，頓時雙眸倏地一縮。心中震驚無比，‘原來，換玥域的魔族探子，居然是豐興！’
他遞給自己的，是司陌的信物，顯然，他會暴露身份，也是收到了司陌的命令。
慕輕歌將信物收回空間，心中震驚，表面卻毫無波瀾。
她繼續往前走，而與此同時，在四海神陸上，也吹起了一陣狂風，將不少神域都席捲在內。
煒毅域和濁禹域，因爲神皇身隕，域中殿前弟子們開始分門別派，有支持小神皇的，也有反對的，爲此，甚至不惜內鬥。
北神陸中，海天神域也是如此，海天神皇身隕，因爲沒有立下小神皇，而導致域中內鬥不休，每日都有人員傷亡。
還有鳳天域，傳聞鳳天神皇離鳶最近越發古怪，脾氣暴躁，域中很多女弟子失蹤，她還到處搜刮長相俊美的男子，抓入鳳天神域，弄得人心惶惶。
最亂的，是西神陸。西神陸中，四個神域弟子間，不斷出現摩擦，甚至上升到了械鬥，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順眼，就像是吃了火藥一般。而四個神域的神皇，卻好像很有默契的選擇了沉寂，任由域中弟子去折騰。
最平靜的，反而是南神陸。但，即便是最平靜的，在那邊的四神域中，也會偶有摩擦，不如之前那般和睦。
四海神陸，打破了長久以來的平靜，各地的鬧劇也好，奪嫡也罷，越演越烈。風，起了，誰都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