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玉堂門內堂,一隻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飛鷹展翅欲飛,琥珀色的眼睛居高臨下的睥睨,彷彿一切盡是它的獵物一般。而飛鷹底下正坐了一位一身靛藍色衣袍的男子,他斜倚在座椅上,修長白皙的指尖扣着一張薄如蟬翼的布條,單手撐着額頭,慵懶的眉眼低垂,正看着手中之物,五官如雕塑一般精緻到無可挑剔。
忽而,他站起身來,長身玉立,愈發顯得整個人卓然不凡,氣質天成。
走到牆邊,手指飛快的在牆上一塊看起來半點特色也沒有的石磚上按去,那石磚竟一下子分裂成無數方塊,被他按中的地方發出一聲聲清脆的“啪”聲,然後門前的石牆忽然就開了。
冗長的通道過後,是一件密室,他穿過密室,又轉了大半個圈,然後纔在一面牆下站着,等了沒多久,強便自動開了,他緩步步入,只見迎面而來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似乎是一件臥室,不過,他不過才走了幾步,便察覺到時機不好,因爲前面分明有異樣的聲音傳來,一下一下,若是尋常人,只怕要面紅耳赤了。
他嘴角抽了抽,指尖一擡,便有一片金葉子扣在指間,他旋即蓄力飛出,葉子在空中飛了個轉,消失不見,瞬息之間,便聽得一聲“哎呦”慘叫,然後是一聲咒罵“變態!”,楚離眸光一冷,正要飛出第二片葉子,那一頭,便聽到了驅趕聲,隨即是快步離去的聲音。
他收起金葉子,好整以暇。
楚尚罵罵咧咧的從裡頭出來,他扶着腰,衣帶半解,分明是剛剛起身,看見他頓時翻了個白眼,道:“有什麼急事,你就不能等會兒?非得在這時候?而且,你打哪裡不成,幹嘛打我腰啊,你要知道這男人最重要的可就是腰,萬一折了,你這以後還怎麼讓我娶老婆?傳宗接代?”
楚離彷彿沒聽到他的話,冷淡的上前,直接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前些日子還讓你多去相府走動,今兒就見着你亂碰姑娘。”
這話分明是責備他拿他的話當耳邊風了。楚尚頓時黑了臉來,走上前在他對面坐下,“喂,我是個正常男人,有點需要不行嗎?我又沒老婆,不碰姑娘難道還碰男人不成?你以爲人人都是你?都二十五了,還在那兒守身如玉,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斷袖呢!”
楚離涼颼颼的一個眼神瞥過來,楚尚臉色更加黑了:“行行行,我閉嘴總行了吧?那你說吧,這麼急着找我是什麼事兒?”
“讓你幫我去殺一個人。”
“殺人?”楚尚怔了一下,“這樣的事情你還要親自過來?你直接傳個話,我安排兩個人……”
“不,要你親自去。”
楚尚險些以爲自己耳朵壞了:“我去?你開什麼玩笑?就我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沒殺到人呢,就被別人給殺了。”
“又沒讓你真殺。”楚離清冷的眸光看着他的豬腦袋,“只是讓你去試探一下而已,好確定,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我猜測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