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按着燈光最爲密集的方向,孟小飛竄入了花柳巷中,雖然早已入夜但花柳巷卻是最爲人多湊雜之地。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孟小飛一腳踏入花柳巷,便扯下自己面上的破布,眼瞧見孤巷一小門微開轉身就躲了進去,順勢一腳將門踢上。
孟小飛貼着木門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匆匆忙忙的喧鬧聲,便覺着背後一涼,急忙回頭便瞧見一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手拿紙燈直盯盯的看着自己。
說是東西也不算是東西,這是個人只是那魁梧的身材,零散的鬍鬚竟被惡俗的胭脂水粉摸了的透徹,活脫脫的就是個惡鬼打扮。而那人似乎絲毫不知自己的裝扮給人的震撼一般,正曖昧的瞧着孟小飛一個勁的陰笑。
孟小飛還沒來得急反應,只覺着自己的手臂上一陣刺痛,待到孟小飛反應過來眼前一黑,口中喃喃了一句:“有毒!”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心中暗自想着果然剛剛看見的是掉進粉池中的鐘馗麼。
“阿勒,又撿到一個不明來歷的小哥。”那魁梧的人妖一把扶住了即將倒地的孟小飛,臉上露出一絲狡詐的微笑道:“看來不用去買新的龜奴了。”
孟小飛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總算是打黑暗中清醒了過來。
“醒了?”一個低沉的聲音打孟小飛頭頂傳出。
“這是地府麼?”孟小飛覺着眼前有些昏花,有些費力的擡起了的手臂,動了動手指臉上有些呆滯的說道。
那巨大的身形晃倒了孟小飛的眼前:“胡說八道,你看老孃這兒怎麼像是地府了。”
孟小飛再次有些震撼的看着面前這位面上塗滿胭脂的男人道:“你是說老狼吧?地府什麼時候有這個職位了?”大致是因爲剛剛從昏睡中張眼頭腦混沌不堪。
那男人眯眼,渾身透着十分不爽的氣息叉腰豎起了僵硬的蘭花指道:“老孃是說的是老孃,你個傢伙既然醒了,還愣着幹什麼?快換上衣服給我幹活去?”
“啊?”孟小飛被男人的破鴨嗓子嚇得直挺挺的打牀上跳了起來,耳朵裡嗡嗡直響。
男人見着孟小飛起身一把掐住了孟小飛的手臂,壓低了聲音道:“聽着,等會兒可是有大爺來我們花樓玩兒,安分斥候着別亂說話,等事兒一完,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好處?”孟小飛只覺着這事情有些奇怪,便由着男人的話端繞了進去,直直的轉進了好處這兩個字眼中。
男人見着孟小飛肯跟着自己的思路走下去,微微翹起了自己的眼角一副得意的模樣道:“別以爲我這裡是黑店,幹活的自然要給你錢。”
“多少?”孟小飛心中的小算盤不住的撥拉着,一副轉進了錢眼裡的模樣。
“哪得看那些個大爺玩兒的開不開心了?”男人臉色放開了抓住孟小飛的手,站在一旁接着一絲的燈光看着窗面來來往往的人影道。
“那我能不去麼?”孟小飛總覺着有一絲的不安,低聲詢問道。
“呵呵。”男人冷笑了一聲,瞧着孟小飛的眼神越發的不對起來。
“呵呵?”孟小飛只覺着自己如同被老虎看上的獵物一般,背後有股冷風直吹背脊。
“給你兩個選擇,一你乖乖給我去當龜奴,好處是多多的。二你妥妥的給我去地獄,死亡是必須的。自己選吧。”男人露出危險的目光瞧着孟小飛道。
“我選一,好死不如賴活着,別說是龜奴了,你就讓我當烏龜我也做。”孟小飛渾身一個冷戰,渾身僵直想也沒想就道。
男人對孟小飛有些過激的表現有些驚異,隨後又是一絲釋然道:“不錯,看你雖然一身窮酸打扮,還是知道惜命的。就是腦子有些不好使。”
孟小飛乾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發現已經被包紮好了,回憶了一下道:“那啥,謝謝你幫我解毒和包紮。”
“算你這小子還不是太糊塗,你這條命可是我救的,以後跟着我好好混吧。”男人笑着點了點頭,指着孟小飛的胳膊道。
“哎。”孟小飛很是感激的點了點頭,隨後愣了愣瞧着男人的臉道:“對了,你是誰啊?”
“不錯,被賣了之後還知道問名字,也不算傻的完全沒譜。”花姐瞧着一臉呆愣的孟小飛噗嗤的笑了一笑:“我是這裡的老鴇,你以後叫我花姐就是了。”
便遞給了孟小飛一件普通雜役的衣服,孟小飛接過後也沒多想,直接穿上:“花姐?”
“今兒個,若不是有急事也不會讓你倉促頂班。看你的樣子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就替那個貴客端端水滴滴手絹什麼的也罷。”花姐瞧着孟小飛那張普普通通的臉,點了點頭總算是撿着一個普通人了。
“哦。”孟小飛倒是隨遇而安的跟在了花姐的身後,朝着屋外喧鬧的走廊走去。瞧着那來來往往的小廝手捧各種食物糕點,有些侷促的問道:“對了,花姐我聽說花柳巷中有座柳青樓裡的糕點是京中最好吃的。”
“沒想到你這小子,還知道些東西。”花姐一聽孟小飛的話好似得到了很爲合心的奉承一般。嘴角的笑容深了一些。
孟小飛還盤算着自己要是做了這家的龜奴,會不會被禁止去別的花樓:“那,那個柳青樓我可以去麼?”
“不用去了。”花姐回過頭道。
“啊?”孟小飛心中有些沮喪果然是與美食無緣了麼?
“這裡就是柳青樓,你要是想吃糕點,可以撿那些達官貴人走後吃剩的吃。”花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真的麼?”孟小飛一聽,雙眼程亮嘴角微微張開,一副即將流出口水的模樣。同時如同見着菩薩一般看着花姐道:“謝謝,花姐,謝謝,花姐。”
“好好幹,今天要是乾的好,我可以讓你白日裡去廚房幫忙。”花姐很滿意孟小飛的表現點了點頭後道。
“誒!”孟小飛急忙跟在花姐的身後,瞧着鶯鶯燕燕在自己的身邊來來回回,花姐臉上帶着職業的笑容揮舞着手臂招攬着客人,撲鼻的胭脂水粉與酒菜味兒以及喧鬧吵雜的各種聲音。一時間,孟小飛有些恍然,這裡究竟是人間地獄還是天堂。
猛地,花姐停住了腳步轉身對孟小飛道:“就是這裡了,你進去吧。”
“恩。”孟小飛頓住了腳步,擡起看着那屋子肉搏赤臂的場景嚥了咽口水。
“對,不該聽的不要聽,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能說話,懂麼?”花姐立馬黑下了臉道。
“知道了。”孟小飛一聽,急忙低下頭只瞧着的腳尖,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倒是比那些路過的龜奴看上去還要專業。
花姐瞧着孟小飛的模樣點了點頭,一推門就讓孟小飛走了進去。
孟小飛一進門,便有個美人兒籌到了花姐的身邊,低聲問道:“媽媽,那人是?”
“頂替小柳的龜奴。”花姐轉身帶着那人向前門走去。
“小柳他?”那美人一身鵝黃色的長沙衣,長袖下白嫩的手臂隔紗而顯。
“被楊鄒贖身帶走了。”花姐瞧着一派肉香曖昧的大廳道。
“這樣也好,至少不必再受這份苦楚。”那美人這才點了點頭,似乎有些羨慕。
“我們這可不是苦楚的地方,可是達官貴人們尋歡作樂的花樓。”花姐確冷了臉如同告誡一般對美人道。
“知道了,媽媽。”那美人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口氣,掩飾住了對花姐懼怕。
“那孩子也算是有福的人,被人糟蹋了還能有人收着。倒不虧我白撿回他一命。以後的路也就只能看他自己的了。”職業的笑容再次應在了花姐的臉上,手指捻着手絹朝着新的客人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