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別再傻傻的任由人欺負了，懂麼？”
他撫摸了一下她的面頰，看着她呆滯的目光盯着他的肩膀。
他伸手將刀拔下來，鮮血流得更猛了些。
溫心暖跌坐在牀上，一臉驚懼。
“怕什麼，皮肉傷……我以爲你對我的狠，不止這麼淺。”羅雷雲淡風輕的說着，彷彿肩膀上的傷只是劃破了皮。
事實上，溫心暖看到那流動的血液就知道，這一刀雖然不是很深，但絕對不淺。
“蠢女人，以後對付壞人要更狠些！”
“……”
“你現在的堅強很好，我希望你以後也獨膽一面。沒有我，你似乎也過得很不錯。”
“……”
“不過季虛僞這個人，我不是阻止你喜歡他，我勸你還是小心爲好，別再傻傻地付出真心。”
“……”
“蠢女人……”他還想說什麼，嗓音有些不對勁。
羅雷的表情擰了擰，飛快地低了下頭，把刀子在衣服上擦拭着，擦乾淨血漬，又把刀柄遞給她。
溫心暖瞪大眼：“我不要！你滾，你走開……”
她怎麼會下手刺他？她怎麼會下得了手……
是他逼她的！
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他逼的。
她一點也不後悔，同他曾經對她的傷害相比，這一刀的確夠輕了！
“送給你。”他傾身從靴子裡拿出刀套，將刀插回去，“這把軍刀跟了我十幾年了，幾次在我生命攸關時救了我，或許它是幸運女神的眷顧，留着我這條爛命活到現在……”
“……”
“我猜你以後也用得着。”
溫心暖蒼白地攥着手指：“我才用不着！”
“拿着，”羅雷皺眉，“它能給你帶來好運。”
溫心暖從他的話裡嗅到了滿滿的離別，她胸口堵着，就像壓着一塊大石頭，說不出話來。
鮮血順着他的肩膀流着，滴到地上。
溫心暖的身體輕顫。
羅雷凝視着她：“別覺得內疚。我讓你流了那麼多血，現在你也讓我流了血，我們兩清了。”
“……”
軍刀放在了牀頭櫃上。
羅雷未受傷的手伸過來，想要撫摸下她的頭。
溫心暖朝後撇開了……
羅雷的手冷落地僵在半空，很久才慢慢抽回來，在褲袋裡掏了掏，拿出一個禮物盒。
他基本上沒有正經八百地送過她禮物……
去年的禮物是強迫她要的，前年的是他隨手扔給她的，大前年的是讓傭人交給她的。
“送給你。”他僵硬不自然地遞給她。
溫心暖也僵着身子：“我沒過生日！今天也不是節日！”
“分手禮物。”
“……”
溫心暖一直不伸手去接，羅雷就只好彎腰過來，強迫地掰開她攥着的小手，將盒子放到她手心裡。
就在他站直身子的瞬間，禮物盒扔到他臉上，反彈掉到地上。
“我不要你骯髒的禮物，拿走！”
這時門被敲響，保鏢通報道：“主人，東西都收拾好了。”
羅雷藍色的眼睛晃動着碎光，他的臉色蒼白得厲害：“如你所願，我會從你的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