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爲，你是爲了氣我。”東宮子徹每一個字，都說得很無力，“但你做的很好，一直在向我證明，沒有我你也可以過得很好。”
宮子華手指無意識握緊。
東宮子徹笑道：“我怎麼忘了，你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需要我爲你遮風避寒的原也澈。”
“……”
“你長大了。”
宮子華的心莫名地酸楚起來，眼眶微微發紅，昏黃的蠟燭照不出來。
他嘶聲說：“我只是想過一個正常男人的生活！”
東宮子徹點點頭：“別害怕，我不會做你的絆腳石。”
宮子華有些亂了：“老子不是這意思……”
“阿澈，你能找到另一種幸福，我很爲你高興。”東宮子徹端起酒杯，“這麼多年，我看着你，就像看着一個孩子，操心得夠多了。”
宮子華內心劇烈動搖，到此，他真的不信東宮子徹說出這一番話還能是裝的。
“以後你也要試試操心別人的滋味，拭目以待。”東宮子徹像是要笑，沒有笑成功，嘴角無力地劃了個角度。
宮子華扭頭看着別處說：“別說得這麼委屈，老子也曾對你真心過，是你自己一手捏碎了。”
“過去的事，不必多說。”
宮子華皺眉：“你今晚不是想告訴我這些年的事？”
“已經沒必要了。”
宮子華百抓百撓：“老子不希望胃口被吊着！你說不說？”
“那些，是要對我的愛人說的……你是麼？”東宮子徹目光有些迷離，真是奇怪，明明沒有喝酒，他好像醉得清，連宮子華的臉都看不清。
宮子華執拗地說：“你答應過要說！”
“我也答應過不會成爲你的絆腳石。”東宮子徹忽而站起身，“你已經有了你的選擇，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只會徒添傷感。”
重要的是，會讓宮子華帶着愧疚和罪惡感，讓他有很重的心理壓力。
那有什麼意思呢？顯得東宮子徹這些年的付出有多偉大嗎？這一切都是他甘願的。
爲什麼要把他的付出，變成宮子華的包袱？
他一直不說，就是不想成爲宮子華的壓力。他想他會一直朝前走，到某一個終點，當宮子華也在前來，他們會在一起，那是他預想的最好結果。
他也想過宮子華中途離開，他依然會走到最後，護宮子華周全。
從始至終，他都只計劃了他一個人的行程。
“媽~的，怎麼沒意義了？做不成那什麼……還可以……”還可以什麼？宮子華也楞了。
東宮子徹替他說下去：“做兄弟？”
“……”
“你不是做夢都想甩掉我的糾纏？不想再跟我有牽扯？”東宮子徹一步步逼近，微微彎着腰，在就要逼到宮子華面前時，他又站直了，“何況我也累了。”
他轉身往外走去，“很愉快的晚餐，阿澈，謝謝你。一切。”
宮子華腦子空白了幾秒，轉過身看到東宮子徹雷厲風行離開的背影。
東宮子徹放手得太快，宮子華像從半空重重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