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舒服的低吼。(請支持正版)
恭喜您獲得一張月票
001。舒服的低吼。
只不過還好,還好,上天眷顧她,在那羣男人覆上來那一刻,一聲冷呵打斷了一切“你們在幹什麼…”宛若天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接着映入眼簾的是着了一身白色休閒運動裝的男生,怎麼說,就像是所有的陰霾全部都散去,陽光照下來,一片燦爛…
“哥…”待到衆人反應過來,只見一個紅色向那男人跑去,一看,不正是顧妮。
他是她的哥哥…顧念的心裡劃過一絲恨意,但轉身就逝,只因他救了她,而也是這一眼,她顧念萬劫不復…
……
“喂,賀霖,出來陪我喝幾杯吧…”顧卿邊打着電話,邊開車。
“小六你的身體不適合喝酒了,你知道嗎…”那邊傳來賀霖低低沉沉的聲音,那是一個哥哥對弟弟的關心,賀霖和顧卿雖不是親兄弟,但是他們倆的感情卻是最好,是六人裡面最好,所以顧卿的事他都知曉,包括四年前的所有,而這時,顧卿喊他去喝酒,怕就是因爲這吧,因爲那個人吧…
呵呵,都四年了,這小對那女人還是那麼癡,拖着身就回來了,甚至連顧家的一切都暫拋在一邊,這不是癡,不是愛,還能是什麼,只不過早知如今,那麼當初何必呢…
要他說,當初就不該答應小六,瞞天過海的離開,或許,說不定有那人陪的小六會好一點。
只是流年不復,一切都回不來來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沒多大事,你來吧,我現在正往a大去呢…”顧卿的語調在說到a大的時候微微含了顫抖,心臟的位置也隱隱作痛,分不清到底是因病還是因爲那人。
“好,那我馬上過來,你開車小心點!”掛了電話,賀霖立馬拿了外套就出了去。
這邊,顧卿已經駕車快到a大,只差一個拐彎就能到a大,已是深夜,顧卿有些疲憊,此刻心臟的位置又有些疼痛,一手鬆了方向盤按了按眉頭,後正從口袋裡掏出止疼藥來,打算吃一顆,然而正在這時…
十字口,迎面而來一輛大卡車,刺耳的鳴笛,強烈的光束直照着顧卿這兒,失去掌控的車在街道上左右搖擺,危險一觸即發…
車與車相撞發出的巨大響聲,彷彿來自死亡的召喚……
時間似乎靜止在這一刻,火光滿天絢爛的堪比煙花,血色蔓延宛如盛開的紅色玫瑰……
在顧卿最後的意識裡是女人站在梧桐樹下,眉眼帶笑喊他“卿豬”的音容……
“樂豬…”,手裡的白色藥丸落在血裡,最後一聲,最是不捨。
……
“笛嗚……笛嗚……笛嗚……”接着在這個深夜便響起了急救車專有的聲音……
與此同時,在北京市“嘉和領域”高級住宅區裡,睡夢中的女人被噩夢反覆糾纏,一幕是生離,一幕是死別…
“不要,不要,不要啊……”天樂尖叫一聲,從牀上坐起……
黑暗的房間裡只有她劇烈的喘息聲,衣服已被汗水浸透,夢裡的場景卻揮之不去,夢裡一幕是顧卿當年離開時的場景,一幕是他渾身是血溫柔喚她“樂豬”的場景,她伸出手去抓,無窮無盡的血卻將他淹沒……只有一聲一聲溫柔的聲音在喊“樂豬,樂豬……”
天樂有些瘋狂的搖了搖頭,想甩去剛剛的夢魘…
手在牀頭摸了摸,摸到手機,指輕輕在上面一按,手機發出微弱的光,屏幕上正顯示着準確的北京時間“2點35分”。
窗外風吹的玻璃呼呼作響,害怕再做夢,天樂性下了牀,摸着走到窗邊,站在窗口,將落地窗拉開一條縫隙,接着又將禁閉的窗戶打開了來,寒風就呼呼的颳了進來,着着燈光,纔看清,外面竟然下雪了,雪白的雪花一片一片落了下來,在昏黃的燈的映照下,看來有些蕭條…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啊,北京的雪終於在這一晚落了下來了啊…天樂穿了一身睡衣,雖然保暖,卻抵不住冬日夜晚的寒冷,況且此刻還下了雪,天樂很快就冷的瑟瑟發抖了,關了窗戶,重新躺回牀上,噩夢的恐怖漸漸散去,思緒清明,卻了無睡意,便是隻能睜眼等天明…
而顧卿那方這時卻是生死垂危,市醫院,所有權威醫生在最短的時間齊齊聚於一個手術室裡…
這一夜註定漫長,但就算是漫長還是會過去的。
已近年關,天樂早早的就開始休年假。
昨晚一夜無眠,直到今早七點多才又昏昏沉沉睡去,此刻再醒來已快到了中午,昨天晚上落了雪,這白天也冷,天樂穿了一件大衣,套了一雙雪地靴纔出了門去。
至於去哪裡,是昨晚一夜無眠之時想到的…
招了的士,天樂直接坐上車報了一個名,車就一而去。
冬日冷,然而天樂偏生的喜歡冷風對着自己吹的感覺,這會兒坐在車上,她將車窗開了一大縫,風就吹的她頭髮吱吱作響,帶了一種淒涼。
車停在一條街的口,司機回頭對她說“姑娘,這北京城最有名的刺青店就在這裡頭了,車開不進去,你就自個進去吧…”
“好,謝謝大叔…”天樂拉着被凍僵了的臉對司機扯出一個笑來,後抽了錢包付了車錢,就下了車。
這是一條老街,一排排小樓,尖頂紅瓦、白粉牆、幽幽梧桐掩映,天樂有種回到民國時代的感覺。
她邁着步,緩緩往裡走,走了大概有5。6分鐘左右,就看到了一棟小院,木扉裡面是高搭的花架,一尋幽向內,只覺人間喧囂盡拋耳後。
院裡沒有任何的招牌一類的東西,只在進門時,在綠蔓藤蘿的纏繞下,看見門楣上的梅花篆的兩字“來生”。
“來生”是北京城最富盛名的刺青店,而至於“來生”這一店名則有許多傳言。
而最美的最古老那一傳言是“相傳有一對戀人其恩愛,可是最後卻因爲種種元素不能相守,相愛而不能相守,那是怎麼樣的殘忍,生不能守,那倒不如一起死去,只是那對戀人怕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就把前塵往事都一一忘掉了,那也是殘忍的,於是呢,男人就和女人相互在對方身上留下記號,約定來生再續前緣…”於是便就有了刺青,有了“來生”
當然了,這只不過是“傳言”。
可是美好的愛情總令人嚮往,生不能相守,死要共同奔赴,那般蕩氣迴腸,那般堅定執着的愛情怎不能讓人動容。
選擇“來生”給自己一個信仰,相信“來生”所有有情人終成眷屬。
天樂沒有猶豫走進了去…
一樓空蕩蕩的,沒有擺放物件,也沒有人接待,只有一通向二樓的木樓,天樂踏上樓梯,一步一步往樓上而去。
上了二樓,方有穿了寶藍色真絲長衫的男含笑走來。
他前額明淨、目光寧和,像是工筆畫裡走出的人物“要刺什麼?”
聲音溫潤卻沒有溫。
шωш.T Tκan.¢〇
天樂看着他,目光堅定而又有神“卿”一個字便夠。
“好…”許是被天樂語氣裡的堅定稍微撩撥了心絃,舒莫多看了天樂一眼,只不過也只是匆匆一眼,視線很快的就移開了。
“跟我走吧…”舒莫轉了身,微微側着臉和天樂說道。
“嗯…”輕輕一聲嗯,天樂就隨着這男人進了內室。
內室與外室被竹簾隔住,冬日的的涼意一點都沒有吹進來,偏讓滿屋的絹紗微微流動,自成氣韻。
……
等從“來生”出來之時,已經是下午,白色的雪已經堆積了半尺高,看樣,這冬真的是深了…
鎖骨處隱隱有疼痛感,低頭去望,如水墨般的水青色的“卿”字鑲嵌在皮膚裡,印着鎖骨,分外好看…
當初還在讀書,見到那些身上有紋身的人,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人,這這會兒,天樂卻突然覺得,可能有些人是真的爲了裝,可有些人可能是因爲想要記住些什麼,而她呢,屬於後者吧…
如果這一輩,她與那人再無可能,那麼就等來生吧,帶着他的名字,去來生,希望來生有他,來生能夠相愛…這是她如今最輕淺的念想!
……
“那個你好,請問楚醫生,今天沒有來上班嗎?”尹妮站在市醫院的樓正拉着楚天樂她們科的一個護士問着楚天樂的去向。
“楚醫生,是楚天樂醫生嗎?”
“嗯,就是她,她現在在哪裡啊…”
“楚醫生前幾天就開始休假了,沒有來醫院了…”
護士如是對尹妮說道。
“啊…”尹妮一聲驚呼,只覺得是註定。
今日尹妮回北京,是陪着父親來做檢查的,人老了,身骨不好,年輕時留下的一些小病小痛到了現在都成了頑疾,這不,尹妮不放心,就從他市趕回來北京陪着來了。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會在醫院看到賀霖,在大概十分鐘以前,她確定那人是賀霖,是在四年前和着天樂那負心漢一起消失了的賀霖。
所以她跟着他走,直到見他進了一重症病房裡,才激動的立馬往天樂這兒跑,誰曾想她卻不在,而她因爲跟的匆忙,手機落在父親那裡沒拿…
這會兒正急的很,要知道那賀霖可是與那顧卿是好到穿一條褲的兄弟,要是找到了他,那麼可能就能找到顧卿,找到顧卿,她們的天樂就不用活的那麼幸苦了,可能不能再在一起,可至少能問個清楚,不用再等在回憶裡了,那樣對天樂來說可能是最好的。
“小姐,你找楚醫生有什麼事嗎?要不我給她打個電話吧…”那個護士見尹妮一臉着急的模樣,就這樣開口說道。
“你有她電話嗎?”
“嗯,有的。”說着,那小護士就從白大褂裡掏出手機,按了號碼,接通了就給了尹妮。
“大雨後的櫻花坊,一地芬芳,而我不能忘,初吻的清香,噩夢的夜晚,趕不走心慌,而我不能忘,答應你守在身旁,唸書的小孩,回身孤獨地張望,而我不能忘,你說要給他父愛的肩膀,穿白紗的新娘,期待蜜月的遠方,而我開始想象,天堂裡與你相遇的模樣,你依舊清朗,我白髮蒼蒼,任歲月綿長,兩兩相望,滿地月光”鈴聲響起,是最鍾愛的《而我不能忘》
天樂邊從“來生”往外走,邊從包裡掏出手機來接“喂,小艾啊,有什麼事嗎?”
“喂,天樂,是我…”
“嗯,妮妮?”聽到熟悉的聲音,天樂一驚,將貼在耳邊的手機微微拿開一點,是醫院小艾的號碼沒錯啊,怎麼是妮妮的聲音呢!
還來不及去問,尹妮已經開口,一連串的話語不需要組織,天樂聽出個一二“天樂,你快來你們醫院一趟,我這會在你們醫院呢…我剛剛在你們醫院看到賀霖了…”
只需要這一句,天樂便知道了尹妮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了,有賀霖的地方必然可能會有他,是這樣的嗎?那麼是這樣的嗎…
“等我…”再來不及多說一句話,天樂掛了電話就往街上奔去,只不過“來生”這兒的地方過偏闢,又是冬日,打車很難,原來來的時候只覺得時間多,她可以慢慢走,而這會兒,她恨不得立刻馬上跑回市中心。
天樂拼命地往前跑,彷彿不遠處便是她的黎明,彷彿只要慢下來一步,就是再也抓不住。
像是四年前的場景,四年前的那一幕,此刻就算過去了四年,還深刻如昔。
那一日是陰天,天色黑黑,是因爲什麼事她和他吵了架,原本她只以爲只是小事,最後他會來求和的,她篤定他愛她,可是錯了,她錯了,他不愛她,他不要她了,因爲在鬧分手後的第二天他竟和另一女人出雙成對。
那日矛盾之後,他變得決然。還記得後來,一個雨天,在午休的圖書館裡。
她們擦肩的瞬間,她扯住他的襯衣擡頭望着他問“卿豬,你不要樂豬了嗎?”這是楚天樂第一次在他面前低頭,是的,第一次,因爲以往的每一次都是顧卿挨不住思念,敗下陣來,而這一次是她。
他沒有看她,只是伸手扯掉了她的手,往前站着的那個女人的身邊走去。
她呆呆望着自己空掉的手,只覺得心裡陰冷的風一陣一陣呼嘯而過。
愛情是可以低到塵埃裡還要開出花來的卑微。
她在他的身後,哽咽着聲音問他能不能抱他一下。
那個詢問,無疑把她的一身驕傲在他面前盡數折斷。他卻冷冷拒絕了她。
而一切還不止這樣,天樂不曾想到圖書館的一面竟然是最後的一眼,第二日,a大的校園再無他的一點音訊,包括他的好友,他的兄弟,全無故消失,而他留給她的,就是一句“顧卿從未愛過楚天樂!”
一句斷了這麼多年的感情,一句斷了天樂所有的念想,他殘忍的近乎決絕,甚至連一個去向也不留。
那麼現在他是回來了是嗎?回來這個城市了是嗎?
其實該是早就回來了的不是嗎,那日時光的那一個時光瓶不就可以證明嗎?那麼他明明是愛她的,又爲什麼要離開,爲什麼不見她,不找她?
有多多的疑問需要一個答案,有多多的委屈和難過噎在心頭,只等見他一面。
原以爲生生不能再相見,誰知還能再見,那麼就算是死,也要見他一面纔好。
曾經在腦海裡呼嘯而過,呼吸困難,四肢無力,冬日的風又冷又烈,吹的她的頭髮呼呼作響,吹的她的臉頰生生的疼痛,幾乎是馬上就要倒下了,但要見那人的信念克服了一切,她要見他。
好不容易,迎面來了一輛的士,天樂慌忙攔住“師傅,送我去市醫院好不好,好不好…”天樂伸手攔在車前,對着那司機喊道。
那司機似乎被天樂嚇到了,好幾秒沒回過神,直到天樂衝到了他的車窗前,敲着他的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