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國搖搖頭，很快又泄氣的點點頭，他是怕姐姐。
“建國，你有什麼想法姐姐不攔着，只是當兵很苦，你若是選擇穿上這身軍裝，就不能給陸家丟人。”
陸思慧嚴肅的看着弟弟，她不想做一個獨裁的人，也不希望弟弟怕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當兵苦，我不怕。”
陸建國堅定的看着姐姐，天空中燃起煙花，一閃而過，穿透暗夜。
“進屋，吃年夜飯。”
周子旭大手摟着小舅子，邁步進屋。
十二號拉着陸思慧的手，小聲對她說：“女人還是溫柔點好，看你把建國嚇的。”
陸思慧抿抿脣沒吭聲，在心裡檢討自己，改變了很多，但性格還是有點偏冷。
東昇纏着媽媽，十二號把他抱起來，在他被凍的冰涼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三人進屋，就看到桌上已經擺滿了好菜，周老爺子拿出了珍藏的茅臺，打算和孫子好好喝一杯。
“我爸沒回來？’
周子旭看到冷清的飯桌，小聲問了爺爺一句。
“還不是老樣子。”
周老爺子搖搖頭，每年過年，兒子都選擇在部隊陪着戰士們。
“等我爸退休就好了。”
周子旭笑着摟住爺爺的肩膀，現在過年，不是比以前熱鬧多了？
以前只有他們爺倆和蘇姨，那冷清勁，一點過年的味道都沒有。
“是啊！退休我看他還有啥藉口。”
周老爺子把酒瓶拿起來，想給自己滿上，周子旭急忙接過來，站起來給爺爺倒酒。
這一家人熱熱鬧鬧的過年，趙晉琛家，卻是冷冷清清。
桌上擺着五副碗筷，其中一副是給趙玉瑩留的。
“晉琛，陪你爸爸喝點酒。”
周桂芳不想在這大年夜掃興，卻還是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看着那空下來的碗筷，就想起躺在炕上的閨女。
“晉川現在是大學生了，也是個小大人，一起喝點吧！”
趙晉琛拿起酒瓶給弟弟倒了一杯，他太沉默了，像是不存在似的。
趙晉川看着杯子裡的酒，又想起同學的取笑。
低着頭，喉結滾動，爲什麼他生在這麼窮的家裡？
“晉琛，你初一去趟部隊，把一號接來過年吧！我聽思慧說，她家沒啥人了，只有一個哥哥，現在胳膊又......怪可憐的。”
周桂芳看着兒子，舊話重提，趙晉琛沉默低頭，像是沒有聽到媽.的話。
沉悶的年夜飯吃完，趙晉琛忙着收拾桌子，趙晉川拿着本書進屋了，根本就沒打算幫忙。
窗外是零星的炮竹聲，農村，還是捨不得花錢買炮竹放，兩三個高升炮（二起腳）應付一下完事。
收拾完碗筷，趙晉琛來到院子裡，凌烈的北風，夾雜着雪花刮過來，打在臉上很疼。
他打了一個寒顫，雙手插.兜，把軍大衣抿緊。
這大衣還是子旭派人送來的，一句玩笑話，他當了真。
屋頂的浮雪被風颳下來，灌進他的脖子中，冷意透骨，趙晉琛連忙用手將雪從脖子裡掃出去，可也有些雪化進他衣服裡，又溼又冷很難受，裹緊衣服大步朝門外走。
剛出院門，就看到不遠處冒着滾滾黑煙，黑煙中還夾雜着火星。
“不好，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