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陸思慧站起來，臉上的寒意不見了，換上了讚許的笑容，雙手連着擊了三下，像是在爲他剛剛那番豪言壯語鼓掌。
張長水愣愣的看着她，啥意思？
女人善變，她這該不是又在嘲諷自己吧？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張長水回頭去看，門口站着淚流滿面的黃幺妹。
“長水。”
她激動的喊了一聲，不管陸思慧還在面前呢！衝過來緊緊抱住張長水，趴在他肩頭哭起來。
“別哭，別哭，我退伍了，咱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只是，到時候你會不會嫌棄我沒出息？”
張長水心裡很難過，輕輕的拍着黃幺妹的後背，低聲哄着他。
此時的感覺，咋像是要生離死別了呢？
他的眼圈也紅了，聲音裡明顯帶着哽咽。
“不會，你就是去要飯，我黃幺妹跟着你去當討飯婆，這一輩子，我除了你誰也不嫁。”
黃幺妹拼命搖頭，推開張長水，看着他的眼睛發誓。
陸思慧在一旁看着，眼角有些溼潤了，咋弄的這麼感人呢？
突然發現自己好壞，用這種方法試探張長水。
有點像拆散苦命鴛鴦的壞人？
張長水聽到黃幺妹的誓言，感動的熱淚盈眶
幫她擦乾眼淚後，衝着陸思慧大聲喊了一句。
“陸營長，我退伍之後，希望你不要難爲幺妹。”
“傻子，我和幺妹什麼感情？我會難爲她嗎？就是試試你能爲幺妹做到哪一步？”
陸思慧白了他一眼，這人，不動腦袋嗎？
自己和幺妹在文工團新兵營就在一起，她還是自己的伴娘之一呢！多深厚的戰友情。
“嘿嘿，我說嘛！陸營長咋突然這麼絕情呢？”
張長水聽了，頓時恍然大悟，摘下軍帽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過現在你還有一項更艱難的選擇。”
陸思慧臉上的笑容消失，聲音嚴肅起來。
“什麼選擇？”
張長水覺得自己今天這小心臟算是受不了了，剛剛鬆口氣，這又給吊上了。
這感覺就像是上吊上到一半，告訴他得救了，可上吊繩反倒勒緊了。
還不如剛剛一下子就被吊死呢！這不上不下的感覺太可怕了。
“幺妹在老家訂過親你知道吧？”
陸思慧看向黃幺妹，是癤子總得有出頭的日子，不然永遠會痛。
黃幺妹難過的低下頭，她一直都沒敢和張長水說這件事，是她不好，她不該貪戀他對自己的好，隱瞞訂婚的事。
“幺妹，陸營長說的是真的嗎？”
張長水身體晃了一下，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用力抓緊黃幺妹的雙臂，大聲衝着她吼着。
她訂婚了？她就要屬於別的男人了？
那剛纔她發的誓言，都是假的？騙他的？
張長水眼圈紅了，絕望的看着幺妹，雖然知道她騙自己，心裡很憤怒。
但是，他還是捨不得罵她？
“我......是不是要說......恭喜你？”
他艱難的說出這句話，感覺整顆心都碎了，痛的他忍不住鎖緊眉心，卻咬着牙硬撐着。
“長水，是我對不起你。”
黃幺妹哭了，她沒想到自己傷害他這麼深，想到就要回家了，一切都是未知數，她突然覺得好絕望。
“得了，生離死別啊？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