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爺爺或者爸爸問起東旭的媽媽，大哥都是這樣一臉沉重，默不作聲。
就好像是沉浸在不堪回首的往事中，渾身透着說不清的落寞與感傷。
曾經爺爺和爸爸也猜測過，也許是哪一個女人傷了大哥的心？所以他不想提起她。
不想再看到這樣的大哥，他在自己眼裡，一直是神一樣的存在，聰明，果敢，冷靜，自律，無論做什麼都比別人強。
“大哥，不管你信不信，那兩個姑娘都不是我對象，我只是幫她們找老師，她們想考文工團。”
深吸一口氣，鼻息裡都是淡淡的菸草香味，他心煩的站起來，看着沉浸在往事裡的大哥，淡淡的扔下一句，轉身上樓了。
聽到弟弟的話，周子鬆把煙掐滅在菸灰缸中，擡頭看向弟弟的背影，他.......真的長大了。
十天時間過去了，李思慧從對音樂一竅不通，到現在能看懂曲譜，進展飛速。
“不錯，你的音色好，現在要注意的是唱歌時的情緒，只有充滿感情的歌聲纔好聽。”
王團長親自教她，一是因爲周子旭找到她，求她務必把李思慧教會。
二是這姑娘刻苦認真，不會的不懂的都虛心的請教，團裡哪怕是一個拉二胡的，她都尊敬的喊老師。
幾乎所有人都喜歡她，除了第一天穿着與衆不同的旗袍，之後的這幾天都很樸素。
而且她送給她的鹿肉乾，真的很好吃，無功受祿，她不安心，只有盡心盡力的教好李思慧，讓她順利的考上文工團，才能安心。
“謝謝王老師。”
李思慧笑了，她不光是在文工團裡練習，就是回到家也依然在看曲譜，一遍遍的複習，一遍遍的練唱，直到自己聽了滿意爲止。
旁邊的趙玉瑩見王團長誇讚李思慧，嫉妒的雙眼泛紅。
“王老師，我和她一起來的，你怎麼不教教我？”
忍不住過去找王團長抱怨，時間有限，再有一個月零幾天，部隊文工團就要招人了，她現在還存在嚴重跑調，心裡慌的很。
“你不是有人專門教你嗎？再說了，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教給李思慧的東西，也同樣教給你了，爲什麼她會了，而你卻不會？”
王團長冷冰冰的看着她，本來只是受人之託教她的，又沒有收過她學費。
不說感謝也就算了，還跑來質問她偏心？
“我也認真學了。”
趙玉瑩委屈的低下頭，眼睫毛眨呀眨，淚珠就掛在睫毛上了。
“得得，我什麼都沒說，你弄這出幹啥？覺得我教的不好，你可以自己再去找老師。”
王團長生氣的看着她，這是農村姑娘嗎？動不動就抹眼淚，好像誰給她氣受似的。
別以爲她不知道，這姑娘和方芳打得火.熱，那丫頭也是心大的主。
周子旭來過團裡兩次，每次方芳都找藉口去和周子旭聊天，她是過來人，還能看不明白？
而且方芳明裡暗裡沒少給李思慧下絆子，趙玉瑩平時和她走的近，沒事的時候，倆人就躲在角落裡說悄悄話。
好話又怎麼可能揹人呢？
趙玉瑩沒料到王團長直接給她下逐客令了，不知所謂的看着她，也顧不得裝可憐了，王團長不肯教自己，她還怎麼考文工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