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爲戰友的話回來的,想警告這姑娘,東昇的媽媽怎麼可以隨便冒認?
尤其是陸思慧的身份,她很有可能成爲自己的弟媳婦,子旭對她是認真的,爲了她改變很多。
他可不希望因爲這件事,引起他和弟弟之間的矛盾。
“嘀嘀嘀。”
這件事不能回家說,他對着陸思慧按喇叭。
而剛剛把手放下的陸思慧,只是朝着一邊讓了一下,並沒有回頭看。
哨兵看的清楚,車裡坐的可是軍區大院裡的名人,三屆軍事大比武冠軍,那是他崇拜的對象,忙雙腳跟併攏,對着周子鬆敬了軍禮。
“姐,那個大哥找你。”
陸建國好奇回頭看了一眼,見是周子鬆,他還皺眉看着姐姐,就小聲對陸思慧說了一句。
“誰?是他?”
陸思慧疑惑的回頭,在看清楚是周子鬆的時候,心念猛然一動,難道是東昇喊她媽媽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下意識的躲開他凌厲的目光,不是怕他,而是這件事很尷尬。
“滴滴。”
周子鬆見她望過來,就又按了兩下喇叭,這次陸思慧清楚他的意思了,稍一猶豫,邁步走過去。
她怕什麼?東昇太可憐了,而周子鬆就是個壞爸爸,對他,自己不需要躲避。
開門,上車,靜靜的看着周子鬆,等着他興師問罪。
周子鬆對着她清澈的雙眼,到嘴邊的質問,反倒是有些說不出來。
“找我什麼事?”
陸思慧見他不說話,而是掏出香菸點燃,車廂裡瀰漫着香菸的味道。
不滿的皺起眉,將車窗搖下一點,周子鬆看到她的動作,但是卻沒有停止吸菸。
就這樣他自己抽着煙,車裡一片靜謐,彷彿是陸思慧不存在一樣。
“沒事,我走了。”
陸思慧等了一會兒,見這個男人故作深沉也不說話,皺眉開口,推門就想下車。
“以後不要去送東昇,有些話注意分寸。”
在她已經把門打開的時候,周子鬆突然開口,聲音很冷,帶着責問。
“這你要去問你的寶貝兒子,他求我送他上學,然後當着同學說我是他.媽媽,估計他過去在幼兒園裡沒少被同學笑話,他用力的攥着我的手,很怕我拆穿他,我看着他眼裡的祈求,無法推翻他的話,不然他在幼兒園怎麼呆下去?要說始作俑者是你,是你讓一個四歲的孩子承受他不該承受的委屈,刁難,請你把東昇的媽媽找回來,那樣他纔不會隨便喊別人媽媽。”
陸思慧憤怒的瞪向周子鬆,她是被東昇利用了,但是她不恨那孩子,只是覺得他很可憐。
面前這個男人才是可恨的,生下孩子,卻不能給他健全的家,讓他被同學笑話。
周子鬆大口吸菸,讓煙霧把自己掩埋,他一句話不說,深沉似海。
陸思慧以爲他還會教訓自己,就等了一會兒,見他不吭聲,她用力摔上門,邁着大步朝軍區大院走進去。
周子鬆仰頭靠在車座上,緩緩吐出一口煙,目送那個厲害的丫頭走進軍區大院,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當面這樣痛罵他,換做其他女人,早被他嚇得不敢說話了。
眼睛眯起來,弟弟找了這麼潑辣的姑娘,還真是明智的,能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