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廢太子妃去了何處？”慕靈微微頓了頓話語之後開口問道。
“奴才不知，似是隨着太子一同去了冷宮。”那太監低聲說了一句之後微微擡頭，看着眼前這小宮殿開口說道：“肅親王妃，這裡便是新樂殿了，芝嬪娘娘就住在這裡。”
“勞煩公公帶路。”慕靈頗爲客氣的道謝，扭頭看着這破敗的小宮殿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悲涼的感嘆，這就是皇宮啊？
慕靈踏步走入了宮殿之中，這是慕靈第一次見到如此蒼老消瘦的慕昕芝，以前慕靈從小到大見到的慕昕芝，都是身穿華服頭戴鳳冠端坐於高位之上的，總是那般雍容華貴高高在上的。
又怎麼會是現在這，身着布衣身形消瘦的模樣？
“姑姑？”慕靈小心翼翼的蹲在了慕昕芝的身邊，看着慕昕芝那出神的看着窗外樹枝的模樣，突然覺得有點悲傷，小聲的喚了一聲之後，慕昕芝這纔回神轉頭看來。
“……靈兒啊。”慕昕芝看了慕靈一會兒，那眼眸之中的目光一點點凝聚，這纔是彎眉一笑看着慕靈說道：“你怎麼進宮來了？”
“姑姑……靈兒來看看你。”慕靈見慕昕芝笑了，這纔跟着鬆了一口氣，伸手拿過了一邊的東西，放在了慕昕芝更前的桌上。
這小殿說不出的淒涼，其實算是不錯的院子了，可是慕昕芝卻將宮女都遣散了，自己獨自待在這裡，雖然是比不上皇后宮殿的萬分之一，但是到底是個妃嬪的居所，也不至於太差。
慕靈有些心疼的看着慕昕芝，慕昕芝卻是看着慕靈那擺在桌上的小點心，這些小點心慕靈以前進宮常給慕昕芝帶，不管是小時候，還是如今嫁人了，慕靈始終都是如此模樣，像是沒有變化。
“喲，靈兒還記得姑姑喜歡吃什麼呢？”慕昕芝那原本滿口想問的花，在看到了慕靈這端上來的點心之後，突然就什麼都不想問了，笑眯眯的看着慕靈說道。
“那是自然，靈兒怎麼會不記得姑姑愛吃什麼呢？”慕靈笑眯眯的坐在了慕昕芝的對面，將其中一盤點心說道：“這是靈兒最近發現的酥餅，花生棗泥可好吃了，姑姑你嚐嚐。”
“是嗎？那姑姑可要嚐嚐了。”慕昕芝垂眸伸手拿起了這點心，輕咬了一口認真的吃着這餅，酸甜的味道讓慕昕芝這眼眸之中笑意更加深了：“嘗試新的東西，也未嘗不是好事。”
慕靈聽到慕昕芝這唸叨的聲音，微微沉默了一下不曾開口說話，微微抿脣許久，眯眼看着慕昕芝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在吃東西。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去說就不存在的，慕靈淡淡眯起了幾分眼眸，伸手幫着慕昕芝倒了一杯茶水，這才擡眸看向慕昕芝問道：“姑姑，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吧……”慕昕芝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面色帶着幾平和開口說道：“我只是被貶爲妃嬪了，我還沒有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