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曉萱在紫檀眼前停下,笑盈盈看着她,又看看她推車,“哇,你淘了不少好東西呢,一件件都是精品吧!不像我,看幾個石頭也猶猶豫豫的,都不知道選什麼好。虧得帶了個賭石的,不然我可要坑慘了。”
衆人面面相覷,這女生稱瞳老只是賭石的,瞳老竟然沒生氣!這女生必定身份不凡,至少是大家族出來的千金。
紫檀:“找我什麼事?”
花曉萱:“見到你了,當然要跟你打招呼啊。我們一同經歷過**,共患難過怎麼也是朋友對吧?”
紫檀輕笑,含着一絲嘲諷:“我怎麼記得我在患難的時候,有人在興致勃勃搶別人東西呢?”
花曉檀眨眨眼兒:“是啊,我這不是防着司朝辰再給你們放暗箭嘛,不然你受傷了,你身邊一大圈美男不得心疼的要命,歐陽睿也很在意呢。”
紫檀挑挑眉,這話怎麼聽着像在說她水性楊花?
花曉萱又‘咦’一聲,“封大哥,楚大哥,你們怎麼都是神色淡淡的,和歐陽睿一樣。你們眼光這麼相同,不會喜歡的美人事物都一樣吧?”
紫檀眸間冷了冷,這話歧義夠大。一面說歐陽睿喜歡她,挑起大叔心中不愉快。一面說哥哥喜歡她,豈不是指她與哥哥不倫?好毒的含義。偏偏人家話裡表面不顯現,讓你找不到錯處,你要回罵反而是你的不對了。花曉萱,真人不露相。
龍霄冷聲道:“我沒有妹妹,若有,我不會讓她整日裝出一副天真無邪處處勾男人。”同時看一眼歐陽睿,對方不動聲色也在看他。
楚飛絕亦冰涼:“我妹妹只有小檀,似花小姐如此春風含笑挑逗不止的女人,飛絕高攀不起,‘大哥’兩字請收回。”
紫檀驚的看大叔和哥哥,這兩人太猛了吧,這是真真實實回怒了花曉萱,不帶暗語,膽目張膽就罵回去了,這戰力要爆表啊!
龍霄與楚飛絕並沒認爲很失禮,也不在意別人什麼目光感想,敢暗罵小檀的人,他們認爲無需客氣。
花曉萱笑意僵硬,臉上一絲扭曲閃過,足以讓她醜態畢現。有不少正面看她的人忽然心頭一緊,再看,又沒有了,難道是眼花?
花曉萱或許裝久了,快恢復的很快,笑意越發純真:“冷酷少將與清雅公子也會說出這樣的話,讓人好意外,只是你們說的是誰?曉萱不明白。”
紫檀涼涼補刀:“說的就是你。”
花曉萱一頓:“你、”轉頭看歐陽睿,“你不說點什麼嗎?”
歐陽睿:“與我何干。”
花曉萱低眸,眼中一道狠意。
人羣漸起議論,這幾個帥哥美女都是風姿不凡,俊的俊,美的美,本就引人注目,現在這是吵起來了?
“那是封將少吧,還有葉小姐和楚少。”
“你一說我纔想起來,我說怎麼這麼眼熟。葉小姐賭石可是一把好手,京城玉石會的事我可都聽說了。秋氏玉石店開業至今也才一年,但信譽不亞於十年積累。找葉小姐雕刻的人,沒個人脈你都排不到號,排了也得等着,手藝了得。”
“那個可愛的女生是誰,敢這樣和封少將葉小姐說話,京城沒聽過有這樣的家族。”
“得瞳老尊敬,肯定是大族千金,只是也不是什麼好千金,沒聽封少和楚少都說這女人表面純,暗裡勾人嗎?”
“他們說的話一定是對的,剛纔我們差些看走眼了,要小心些。將瞳老當僕人一樣甩在最後,這不是看不起瞳老嗎?這樣想想其實這女生也極高傲,不像表面那樣和善。”
“……”
花曉萱聽着心頭怒氣,還沒人敢如此評價過她。她低估了少將與世家公子的身份和魅力,忽然想到比起她不爲人知,人們更願意相信他們,她輸在了名聲不顯上。
阿橋冷冷看向人羣,若有再說一句就會立刻死的眼神讓人羣閉了嘴。衆人嘴裡停了,心裡卻更認同封少楚少的話,不然好端端的讓跟班那麼兇狠看人是怎麼回事,還不是心虛?
人就是這樣,當你相信一人時,再難聽的話都覺得有性格。當你不爽一個人時,怎麼都是不對。如當初的紫檀被全網黑,衆人不由分明就跟着噴,沒有道理的。
阿橋:“小姐,我聽說葉小姐賭石極其厲害,點石成玉,變廢爲寶。屬下這兩天與瞳老學了兩招,不知道能不能向葉小姐也請教兩招。”
花曉萱呵笑道:“這要看人家葉小姐意思了,葉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阿橋雖是我下人,我還是希望你能不吝賜教。”
從紫檀到葉小姐,花曉萱內心氣憤由此可見。明知道紫檀賭技不錯,還讓一個只學了兩天的‘下人’去‘請教’,衆人再傻也聽出其中戰火味,這絕對是挑釁。
紫檀轉眸微微一想,“我時間寶貴,不過花小姐既然說了,要是這樣駁回去也太不給你們面子,畢竟你們可是揹着呂易鬆回來的。
說到易鬆,他賭石那是十堵九廢,還有一成全靠錢多買明料。而阿橋能得瞳老指點,必定出類拔萃賭技一流,比之阿橋的天資聰明,易鬆想必也只能用不堪一擊來形容吧。不如先讓阿橋教易鬆幾招,不知阿橋是否能不吝賜教?
當然了,爲了不辱沒花小姐與阿橋,我也現場教他兩招,不致讓他輸的太難看,突顯不出阿橋的能力來,如何?”
龍霄:“小檀,學費。”
大叔,你真是太給力了,紫檀挑眼再道:“若是阿橋能教到易鬆,易鬆當雙倍報答恩情。若是萬一,我只是說萬一,要是阿橋反而被易鬆教了幾招,這學費,不如就用揹回來的恩情相抵如何?”
她說的是揹回來,而不是救命之恩,花曉萱敏感捕抓字眼,她們是真懷疑她了,只是她‘什麼也不知道’,“好啊,我替阿橋同意了,希望呂少校能賺回自己的恩情。一個小時內,阿橋和易鬆各選一塊原石,現在解石。”
紫檀打斷她的話,“何必這麼麻煩,我瞧這家大棚原石還不錯,讓他們直接在這裡挑一塊多方便,何必弄的神神秘秘,來這裡的,誰還不會幾招賭技?”
花曉萱:“好,就如你所說。”
紫檀轉身拉過大叔大掌,一隻手指在上面劃了劃,“大叔,去找找易鬆。”
龍霄手中一握,“等我。”
龍霄很快帶着呂易鬆過來,身後南宮深等人收到消息也一併跟來,易鬆一見阿橋,“我今天真是幸運,能得瞳老指點過的人指教,一定可以長進不少。紫檀,快教我兩招,我要挑石了。”
一衆人看着紫檀,都想聽聽她說什麼,她可是賭出帝王綠的,多少有些不同的經驗吧?得認真聽聽。
紫檀並未看易鬆,而是盯着花曉萱,“我的經驗告訴我,原石如人一樣,外面表現好的,內裡不一定美麗。如同花小姐這麼可愛漂亮的人……瞧,我在說什麼,你去挑吧,挑一個皮殼像花小姐內心一樣的原石,就成功了。”
聽懂的中文的衆人譁然,這簡直是赤果果的諷刺,哪有什麼招數經驗,明明拐個彎再罵一遍。不知道這女生怎麼得罪葉紫檀了,葉紫檀回懟也是出了名的。
花曉萱面色終是暗了,笑意森狠帶着一絲陰翳:“葉紫檀,你的嘴可真毒。”
紫檀:“沒有那隻袖箭毒。”
花曉萱眼一撇:“阿橋,還不去挑石頭。”
阿橋往裡走,呂易鬆已經蹲下身子拍着一塊毛料擡眼笑道:“我就選這塊,它的外表與花小姐有的一拼,一定沒錯。你們隨便挑,挑三個小時都沒問題。”心頭暗道,尼瑪,這是什麼料子,還能再小一點,再醜一點。
易鬆指的這一塊就是紫檀看的200歐的突起松花加癬的小料子,衆人看的極爲尷尬加搖頭。呂易鬆身爲招搖少校,不少人也都認出來的,此下忍不住嘆息:
“呂少意思也太明顯,這是說那姑娘內心長了癬,但爲這一句話選這麼一塊料子,真夠下的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