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斌在交談中發現這個看起來面嫩和善的男孩，實則是個很難纏的角色。
不論他怎麼旁敲側擊，對方始終不露半點口風，而且還經常把自己的話題帶跑偏。
很顯然，今天他遇到對手了。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紹斌叫來一杯檸檬水。
李沐攤開手：“剛剛參加完高考，當然是準備去上學啊！”
紹斌手上一抖，檸檬水灑在精緻的西裝面料上，他卻沒有時間去心疼，更多的是詫異。
原本以爲李沐急於擺脫練習生的合約是有什麼其他計劃，如果李沐說他要成爲自由音樂人，或者是成立音樂工作室，紹斌都能接受。
可費盡心機的脫身就是爲了上學？總覺得是在敷衍自己啊！
李沐從紹斌的眼神就看到了懷疑。
哎！這個社會到底怎麼了？像他這樣的老實人怎麼老是被懷疑呢？難道就不該有人檢討一下嗎？
“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據我所知你之前上初中的時候學習成績就............時隔三年回來參加高考...........”
李沐只是淡淡的笑：“如果我說能考上985或者211呢？”
紹斌第一反應就是他在吹牛，好多尖子生窮極三年苦讀都不一定能考上這樣的重點院校，更別說一個輟學三年的不良學生。
可不知道爲什麼，紹斌從李沐的笑容裡看到的是絕對的自信，他那種自信不是流於外表的張揚，反倒像是經歷過無數次成功乘積起來的從容。
“可以聊一聊你對音樂的理解嗎？”紹斌收斂心神，他告訴自己不能被人牽着鼻子走，這是談判的大忌。
李沐卻一攤手：“音樂有什麼好聊的？我又不是學院派，讓我講樂理也說不出個四五六來，總不會讓我即興寫首歌吧？”
“小狐狸！”紹斌暗罵。
紹斌試探性的拿出C級合約遞給李沐，然後開始講解。
說實話，雲村的合約待遇還是很豐厚的，不僅有創作激勵獎，還有各種打榜推薦，對於自由音樂人來說有不小的吸引力。
但李沐卻只是搖搖頭：“恕我直言，如果貴公司的合約都是這樣的話，咱們就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紹斌並沒有慌亂，他甚至沒有亮出A級合約的底牌，因爲他不確定李沐是真的不感興趣還是在“釣魚”。
“哦？”
“我只籤歌，不籤人！”李沐一字一句道。
..............
回到酒店紹斌跟上級經理彙報情況。
“紹斌，幹得漂亮！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等你回來我專門給你開個慶功宴！”
紹斌卻一臉苦相：“經理，我覺得最好還是把人簽下來...........”
經理擺手道：“不用了，你要記住咱們的目的，能簽下這兩首歌就是勝利，而且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在以退爲進？現在的年輕人是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可是...........”
“別可是，只要不撕破臉皮，他以後有了新作品，咱們還有機會簽下來嘛，現在要緊的是這兩首歌，千萬不能出了岔子，明天就把合約簽下來。”
掛掉視頻通話，紹斌突然有種感覺，或許因爲這個決定，將來雲村要花費巨大的代價來彌補！
............
“對了，合約上要再加一條，這兩首歌不管有多少個翻唱版本，原唱一欄必須標明——陳軒，兩個字！”李沐提出了最後的要求。
紹斌很乾脆的就答應了。
“合作愉快！”
紹斌看着面前少年的笑臉，卻滿臉苦澀：“我突然覺得自己做了一筆很愚蠢的買賣！”
李沐聳聳肩不置可否：“或許吧！”
合約的內容大體上是，李沐將“告白氣球”跟“愛的就是你”授權允許在雲村音樂平臺進行播放、翻唱以及付費下載。
其中翻唱等商業用途所得利益全部歸李沐所有，而付費下載則需要跟雲村分成。
而云村也會對這兩首歌進行大規模的推廣。
當晚，雲村用戶就發現最近很火的“告白氣球”跟“愛的就是你”居然有版權了！而且還是全網唯一正版版權！
很多用戶一邊破口大罵會員免費收聽的營銷方式，一邊咬牙充了會員。
兩個小時，新註冊會員量就超過了萬人，可不要小看這一萬人，現在音樂用戶基本都被四大平臺霸佔，四大平臺也都有着自身的音樂風格傾向。
這一萬人基本上就是從別的平臺挖過來的，這就尤爲難得了，之前發生這種現象基本上都是大師的作品，由此可見這兩首歌的魅力。
而且更重要的是，雲村的UP主用戶，以及雲村旗下的直播平臺主播，可以對這兩首歌進行翻唱了。
“臥槽，剛剛發現告白氣球有版權了，不行，我要錄一個視頻！”
“愛的就是你也有版權了，雲村我愛你！”
“吹爆告白氣球，簡直浪漫的一批！”
“快來看啊，雲珞珞出了一個手繪版的告白氣球，MV簡直美炸了！”
“是不是真的？我搜搜看，臥槽，唯美的一批，果然音樂跟視頻結合起來纔是最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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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看哭了，明明很浪漫的一首歌爲什麼手繪版的MV結局這麼悲慘？”
短短一個晚上就有上百部二次創作的視頻、翻唱出現在雲村音樂平臺，吸引了大量用戶，之前很多沒聽過這兩首歌的也紛紛被魔音貫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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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貓、真我、獨立同爲四大音樂平臺這次可就落了下風，眼看着“告白氣球”跟“愛的就是你”像割韭菜一樣收割用戶，並且以此獲得大量經濟利益。
其餘三家平臺眼珠子都快羨慕的爆炸了，卻無能爲力，畢竟在版權保護逐漸完善的當下，膽敢踩紅線、打擦邊球是要吃大虧的。
“你們都他喵的是幹什麼吃的？爲什麼版權會被雲村拿到？同樣是人，別人有辦法，你們呢？一羣廢物！”
“光是一個晚上！四個小時，這兩首歌，單曲付費下載就突破了十萬，十萬！睜大你們的眼睛看看，這都是什麼？是用戶、是廣告、是錢！”
“總之，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三天之內給我找到李沐的聯繫方式，找不到，全他喵的給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