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託尼”老師雖然有點娘氣，手藝還是不錯的，韓飛換上一身白西裝、黑皮鞋，整個人顯得張揚、外露，還真有些霸道總裁的樣子。
“太棒了，側面再來一張，對，保持住，就是這樣。”攝影師不斷的調整拍攝角度以及燈光。
弄了差不多三個小時，韓飛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攝影師這才滿意。
“去，把定妝照給萬導看一眼，要是沒問題，我就收工了。”
大鬍子此時正在片場發脾氣呢，沒辦法，今天要拍的是一部黑幫火併戲，羣演人數就接近八百人，怎麼安排調度都是個難題，而且最麻煩的是，對於大多數羣演來說，演戲只是吃飯的工作，副導演說戲說走位的時候大多數人也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現場出了不少亂子。
再加上主演NG的時間，眼看着要到中午了，一條都沒過，大鬍子沒有把劇組拆了，已經算是罕見了。
攝影師助理剛準備過去，就被一個場務拉住了。
“臥槽，你不要命了？這個時候去招惹大鬍子？沒看現在幾個副導演都躲着他呢嘛？”
“啊？”攝影師助理暗罵自己倒黴：“那我也得跟萬導彙報啊，不然我們家那位也不是好惹的。”
攝影師助理抱着視死如歸的決心拿着平板電腦，走向大鬍子。
“一羣狗孃養的........”走進了就聽到大鬍子正在罵娘，攝影師助理打了個哆嗦，正巧大鬍子轉過頭，二人都楞了一下，雙目對視。
大鬍子心裡正不爽呢：“幹嘛？別整天拿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煩我，我特麼又不是你們家保姆，不會幹活就給老子滾蛋，老子這裡不養閒人。”
攝影師助理哭的心都有了，被罵得不敢吱聲，可事情總要辦啊，就把手裡的平板電腦拿了起來正對着大鬍子。
大鬍子看了一眼，就把平板電腦接了過去，一邊看還一邊點頭。
攝影師助理腳都軟了，但是透過餘光一看，卻發現大鬍子壓根就沒搭理自己，不過讓他疑惑的是，平板裡貌似就只有韓飛的定妝照，大鬍子怎麼看得兩眼放光？這貨不會是個gay吧？
“好，完美，你小子去告訴老陳，以後麥克這個角色的妝就按這個路數來，去啊！”
“哦，好的，好的。”
攝影師助理如夢方醒趕緊撒丫子跑路，剛剛攔住他的場務都看傻了，這都沒捱罵？不科學啊，難道大鬍子今天心情好？
抱着試一試的態度，場務準備跟大鬍子反應一些情況，然而，結果自然是被大鬍子抓住一頓臭罵，場務心裡那個苦啊：這特麼什麼情況？
韓飛折騰了一上午早就餓了，一看都派飯了就準備去領盒飯，蔣輕侯不知從哪裡躥出來把韓飛拉到一邊。
一樣的盒飯，不過打開之後，發現葷菜不少，有魚有肉，韓飛有些疑惑：“臥槽，這盒飯多少錢一份？”
“7塊啊。”蔣輕侯一陣狼吞虎嚥。
韓飛一臉“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的樣子：“少來，七塊錢吃這麼好，餐廳老闆是做慈善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蔣輕侯邊吃邊解釋：“我說七塊那只是明面上的，真正給到餐廳老闆能有四塊就不錯了，羣演吃的那都是些白菜幫子什麼的，咱們吃的這些俗稱【特供】，明白了吧？”
韓飛略加思索：“你的意思是，管後勤的拿回扣，爲了堵住你們這些人的嘴，所以才特意給你們加餐？”
“聰明，你別看這劇組外表看着光鮮亮麗，其實狗屁倒竈的事情多着呢，不過萬變不離其宗，總歸是跟人打交道，無非也就是兩個字——做人。”蔣輕侯示意韓飛趕緊趁熱吃。
到了下午，韓飛反倒是沒事兒了，還沒輪到他的戲份，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乾脆就給蔣輕侯打下手。
大鬍子百忙之中就發現自己的男三號正在幫蔣輕侯做一些雜務，嘴角不可察覺的笑了笑，卻裝作沒看見，繼續調度現場。
蔣輕侯這個所謂的副導演的確就跟打雜的差不多，羣演道具壞了是他，給羣演說戲也是他，主演們怎麼走位安排還是他。
讓韓飛佩服的是，儘管現場一度很混亂，喊“侯子”的不計其數，可蔣輕侯卻絲毫不亂，帶着幾個場務四處救火，這種學問在課堂裡是絕對學不到的，至少他目前就做不到。
最讓韓飛震撼的還是現場拍攝，四個機位同時開拍，還有吊臂攝影機以及無人機從高空俯視，幾百名羣演在幾條街道互毆，場面火爆異常。
“難怪大鬍子的電影總是被內地禁播。”韓飛感覺自己眼睛都看不過來了。
比較有意思的是，雙方火併的這場戲，看着很混亂，其實所有的鏡頭都是安排好的，這邊好像打得很熱鬧，鏡頭外一羣人卻在勾肩搭背的看熱鬧。
而且真正的打戲全都是武行的人在完成，羣演們就只有一個作用——撐場面，開場幾百人揮舞着棒球棒、鋼管在幾條街道當中對衝的鏡頭還是很震撼的。
之後的半個月，也沒有韓飛的戲，不過這段時間他也沒閒着，跟蔣輕侯一起跑東跑西，對劇組具體事物的認知也有了很大提升。
“唉，今天女一號進組，你就一點不好奇嗎？”中午派飯的時候蔣輕侯問。
韓飛翻了個白眼：“又不是什麼大牌明星，有什麼可好奇的？”
韓飛下意識看過去，一身白色連衣裙，頭髮應該是燙過，有些不規則的波浪，棕色的長髮在陽光襯托下顯得格外璀璨，比韓飛想象中要高不少，應該在1.7米左右，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材偏瘦，顯得某些部位不夠突出。
“她就是莫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