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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羣的記者積壓成堆,把駱丘白圍堵的裡三層外三層,這還不算其他聞訊趕來的狗仔隊。
一時間寂靜的別墅羣山腳下熙熙攘攘,鎂光燈閃爍的比一旁的路燈還要明亮。
駱丘白沒法脫身,在沒弄清楚團團和婚戒是怎麼被人爆出去之前,他又不能隨便開口,哪怕心裡再焦灼,臉上也一派從容,笑着說,“今天已經很晚了,有什麼事情等明天直接詢問我的經紀人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車門,狗仔隊好不容易逮住他,怎麼可能輕易讓他走,窮追不捨的圍在汽車周圍。
“駱先生,請問你的性取向到底是什麼?”
“請問戒指到底你的結婚見證,還是祁先生送給你的禮物?祁先生知道你有孩子的事情嗎?”
這個問題明顯是個圈套,等於做實了駱丘白已經結婚生子,或者跟祁灃是情人關係的事實,無論怎麼回答都是錯,藝人稍有一個不注意就可能被哐出實話。
駱丘白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笑而不語,心裡卻忍不住翻白眼,要是真的告訴你,我不僅結婚生子,孩子還是祁灃的,豈不是要把你們這些娛記活活給嚇死?
正想着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往不遠處便利店的方向瞥了一眼,正好看到祁灃已經走到了收銀臺,那一瞬間他頭皮都麻了,不敢想象祁灃要是拿着一盒安=全=套出現在這幫記者面前,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祁灃臉上的表情被深色的墨鏡遮蓋,但是眼睛裡冰冷的目光卻像是要把周圍的空氣都凍住了,他一直偏着頭看着外面的情況,下巴越繃越緊,突然捏緊的拳頭髮出嘎吱一聲響。
“先……先生,請問這些東西您還要嗎?”收銀員低聲問了一句,顯然是被眼前冷冰冰的男人嚇到了。
大半夜帶着個墨鏡,連臉都看不清,還這麼大的煞氣,不是要打人吧?
祁灃不說話,外面的記者越來越多,他甚至已經看不到駱丘白的身影。
媽的!
他猛地收緊拳頭,手裡的一盒安全套被他捏的都變形了,沉默了一會兒,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掛掉電話,他把手裡那盒捏扁的安全套扔在桌面上,又挑了十幾盒不同口味的,掏出錢包,“這些都要,多少錢。”
“……”收銀員驚愕的吞了吞口水。
外面圍追堵截還在繼續,駱丘白頭大的要命,正是焦灼的時候,遠處一輛跑車突然疾馳而來,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引走,就看那車像是完全沒看見眼前的人羣一樣,哪裡人多就往哪裡開。
引擎的轟鳴聲響起,記者驚得趕緊往一邊躲,這時車子嘎吱一聲停下來,鄭淮江急步下車,伸手攔住還要湊上來的記者,冷冷道,“抱歉各位,現在是丘白的私人時間,不接受任何採訪,也沒有興趣在工作以外的時間應付大家,請讓一讓,謝謝。”
這世上很少有人能讓記者閉嘴,但是鄭淮江在娛樂圈金牌經紀人的頭銜在那裡擺着,得罪他就等於得罪了他手下以前、現在、甚至是未來的所有明星,除非不想混飯吃,否則得不償失,一時間現場詭異的安靜下來。
駱丘白心裡疑惑鄭淮江爲何會來得如此及時,目光往祁灃的方向瞥了一眼,就看他冷着臉衝自己晃了晃手機。
嘴角挑了挑,懸着的心落了下來,他冠冕堂皇的開口,“如果我有喜歡的人,一定會主動告訴大家,也請大家多多關注後天《樂動全球》的總決賽,謝謝。”
說完他跟着鄭淮江上了車,記者們還是不甘心,還想圍追堵截的時候,來了一幫別墅羣裡的保全,拿着警棍穿着制服把狗仔隊們往山下轟,“有業主投訴你們擾民,不是這裡的住戶請馬上離,否則我們有權利報警。”
趁着這個機會,車子疾馳而去,駱丘白回過頭往祁灃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裡那叫一個憋屈,難得跟大鳥怪一起回家,結果全被攪黃了。
因爲被記者圍追堵截的關係,哪怕已經到了家門口下,駱丘白也不敢再回去,只能先回以前租住的那間公寓,減少麻煩。
此刻他躺在沙發上哀嚎,“團團還在家裡等着我,祁灃明天就要上飛機了,那羣狗仔隊硬生生分開我們一家人到底有沒有人性!”
鄭淮江扔過來一個靠墊,正中他的腦袋,“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着老婆孩子熱炕頭,看看你辦的好事!”
“砰”一聲,pad被扔在桌子上。雖然已經看過一次,不過駱丘白仍然拿起來點開了視頻。
屏幕上先是一陣噪點,接着就出現他抱着團團走在醫院走廊裡的畫面,很顯然這是一段監控錄像,畫面裡他帶着口罩和墨鏡,遮擋的嚴嚴實實,乍一看分辨不出什麼東西,可是細心的網友扒出他走紅毯的一段錄像,與這個視頻裡的走路方式一對比,明顯就是他本人。
不僅如此,當視頻播放到他掛號交錢的時候,低下頭在病歷上寫名字,鏡頭裡赫然記錄着他無名指上的確有一枚戒指。
因爲這件事情,網上一片熱議。本來駱丘白以爲這件事又是哪個看他不順眼的人背後下黑手,結果翻了翻帖子才知道不過就是醫院的小護士,把他認出來之後一個心血來潮就發到了自己的微博,結果才引發這一場鬧劇。
“我早就說你不能自己帶着孩子去醫院,結果怎麼樣?你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是不是覺得祁少爺給的戒指特別貴,所以非得露出來給人家看看?”
駱丘白也很無奈,那天團團燒得那麼厲害,又是頭一次長病,他當時滿腦袋都是小傢伙了,誰還注意到手上的戒指摘沒摘下來?
“這次是我疏忽了,當時沒考慮這麼多。”
鄭淮江揉了揉額角,“我體諒你這個當爸爸的擔心兒子,但是現在你跟祁灃的事情還沒解決,又蹦出這種事情,你準備怎麼解決?”
駱丘白原本以爲事情會非常嚴重,至少也會扯上他跟祁灃的婚約,甚至可能連當年自己在美國生團團的事情也被爆出來,那後果不堪設想,可現在只不過是他帶兒子看病的視頻而已,他反而不擔心了。
聳了聳肩,笑着說,“能怎麼解決?爆出來就爆出來吧,本來我也沒想把團團藏着掖着,這次被人發現也好,省得以後我再特意解釋。”
“問題是孩子從哪兒來,你總得給說法吧?你跟男人的緋聞還扯不乾淨,現在又扯上了女人,人家會懷疑你私生活混亂的好不好?”
“你也說是懷疑了,團團只要跟在我身邊,遲早都會有這麼一天,我如果不開口,那些記者就算編出花來也只能是懷疑,誰規定戴戒指抱着孩子的人就一定是跟女人結婚了?”
聽他這麼一說,鄭淮江倒是笑了一聲,“你倒是淡定,不過這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就愛讀書]”
以不變應萬變,只要保持沉默,任憑那些記者胡亂猜測,也不能把駱丘白怎麼着,就算真的迫不得已要說開的時候,可以說戒指是自己買的,孩子是領養的,反正記者本事再大也拿不出更多證據了。
鄭淮江看駱丘白沒有自亂陣腳也就放心了,又叮囑他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駱丘白這邊安全躲過記者,祁灃那邊當然也沒有閒着,問清楚情況之後,馬上叫來鄭淮江和保全,又趁亂叫來了司機,換了一輛車子之後,在狗仔隊的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駛過。
好好一個晚上,本來還想在出差前跟妻子溫存一下,順便看看蠢兒子,結果全被被狗仔隊擾亂了,祁灃的臉色一路就沒好過。
給駱丘白髮了個短信,問了地址之後一路駛去,到了樓下他順手撥通了妻子的電話,結果竟然提示關機,樓上也黑着燈,像是壓根沒有人的樣子。
給他說了地址自己倒是不見了,這時候那該死的芙蓉勾還能去哪裡?
他緊皺眉頭,又撥了幾次仍然是關機,打發走司機之後就上了樓。之前跟妻子還沒有結婚的時候,他讓管家配過這間公寓的鑰匙,所以此刻暢通無阻的打開門。
屋裡漆黑一片,連個人影都沒有,祁灃冷着臉去摸牆上的電源,發現竟然連電閘都斷了,正是疑惑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從背後伸出來勒住他的脖子,接着趁他不防備,把他推到了大門上。
“說,是給錢還是獻身,如果不乖乖照辦,我就殺了你的愛人。”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傳來。
祁灃面無表情,一動不動,“那你慢慢動手吧,我先走了,再見。”
說着他就要去摸門把手,那個壓制着他的人像是壓根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身形一愣,接着就感覺到一股兇猛的力量,猛地把他箍住,接着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把他扔到了沙發上。
“……媽的……我的肋骨要折了!”
祁灃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的攫住他的下巴,摩挲着他的側頸,“這劫匪皮膚不錯嘛,你要是打不過我,就換我來打劫了,不過諒你也沒錢,我只劫色怎麼樣?”
下面的人身形一晃,接着踹他一腳,“去去去,你不是寧願我被人殺了也見死不救嗎?”
“你那麼笨,會想到自殺嗎?”祁灃不鹹不淡的嗤笑一聲,一隻手摟住了男人的後腰,準確無誤的咬住了他的喉結。
駱丘白悶哼一聲,接着笑了起來,“你怎麼認出我的?”
祁灃不屑的撇撇嘴,“你那麼銀=蕩的聲音化成灰我都認得。”
駱丘白對“銀=蕩”這個詞已經免疫了,反正大鳥怪的腦回路從來不能用正常人的邏輯去思考,他“切”了一聲,“沒勁,不跟你玩了。”
說着就要起身離開,祁灃壓着他不鬆手,把人按在懷裡輾轉反側、從裡到外的親吻了一遍,把駱丘白的舌頭攫進嘴裡,噬咬舔弄着,直到漆黑的屋子裡只剩下嘖嘖的水聲和駱丘白大口的喘息聲的時候才放開他。
“爲什麼不開燈也不接我電話?”祁灃低沉的開口。
駱丘白擡手撫摸着男人硬邦邦的頭髮說,“我怕狗仔隊在別墅那邊找不到我會找到這裡,之前電話總是響,全都是問團團和戒指的事情,我不想回答就直接關了手機。”
祁灃“嗯”了一聲把腦袋靠在駱丘白的肩膀上,幾乎用一種大型犬撒嬌的姿勢躺在他的懷抱裡,一開口聲音卻結着寒霜,“這件事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算計你?”
駱丘白失笑,“謝天謝地是意外,不過我的人緣也沒這麼差吧,還能走到哪裡都有人算計我?
說着他把在醫院裡被護士認出來,把視頻放到網上的事情說了。
祁灃沉默的聽完,眼睛半眯起來,“你這麼笨,誰知道究竟是不是意外,還是小心一點好。”
“我出差這幾天,會安排人保護你和團團,你自己也小心一點,如果有記者爲難你,你也不用客氣,我祁灃的人沒那麼好欺負。”
這話讓駱丘白非常的驚訝,他頓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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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灃皺着眉頭看他,“你怎麼不說話?”
“灃灃。”駱丘白叫了一句,慢慢開口,“我本來以爲你想趁着這個機會公開,甚至會因爲我剛纔在記者面前沒有直接說出咱倆的關係而生氣。”
祁灃嗤笑一聲,“可笑,你當我這麼是非不分嗎?”
“就算要公開也是我親自來說,那些記者算什麼東西,還好意思逼問你,一看就沒安好心,當初你醜聞剛爆出來的時候,他們那副嘴臉我早看不順眼了,現在怎麼可能讓他們稱心如意。”
他的口氣強勢兇悍的幾乎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簡直比駱丘白這個當事人還生氣。
駱丘白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喲,看不出你這麼關心我呀。”
祁灃的話陡然一頓,臉不自覺地紅了一下,接着嗤笑一聲,“我爲什麼要關心你,自作多情。”
他的口氣特別的硬,聲調也冷冰冰的,說出來的話也不很刺耳,可是他卻伸手摟住了駱丘白,還低頭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這種口是心非的反差,讓駱丘白哭笑不得,捏了捏他的臉翻身壓在他身上,“好,我自作多情。可是你要是不關心我,還特意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祁灃身形一僵,接着沒好氣的開口,“我明天要出差,你走了誰給我做煎蛋?這是你答應的,別以爲有記者攪局,你就可以當做沒這回事。”
駱丘白嘴角抽了抽,接着眼睛一轉,玩味的笑了笑,低下頭啄了男人的嘴脣一下,壓低聲音說,“哦——原來你惦記的只有煎蛋啊。”
“那某人還特意買這個幹什麼?”說着他竟然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盒祁灃塞進口袋裡的安全套,微啞的芙蓉勾在密不透風的漆黑房間裡迴盪,勾魂攝魄不過如此。
祁灃的呼吸陡然一窒,下面瞬間繃了起來,這時候駱丘白已經笑着解開了他的褲子,“明天估計沒法去機場送你了,今天就當給你踐行了。”
說着他埋下了頭,祁灃大口喘了一口氣,再也剋制不住翻身把他按在沙發上……
這一夜顛鸞倒鳳,兩個人從客廳做到地毯上,又從地毯做到了牀上,外面所有的狗仔隊都在找了兩個人的下落,沒人知道他們竟然躲在這小小的“密室”裡肆意交=纏,緊緊相擁。
兩個人累了就摟在一起睡了,半夜的時候,駱丘白醒了過來,看着身側緊緊摟着他的男人,睡顏安靜內斂,耳畔是男人沉穩的呼吸聲,他閉上眼睛靜靜地聽着,幾乎完全記了下來,想到男人剛纔說過的話,他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
腦袋裡突然閃過一念頭,他睜開眼睛,目光明亮,再也剋制不住這種悸動,悄悄地爬起來找了紙筆,在上面寫下一串音符。
第二天一早,祁灃登機,大批的記者隨行,把機場圍堵的水泄不通,全都是追問他知不知道駱丘白手上的戒指和孩子的事情,逼得旁邊的保鏢不得不全體出動才能控制住局面。
臨登機前,駱丘白給他發來一條短信,上面只有一個古怪的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