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豪停在原地，愣了許久，喃喃道，“也許是你想多了！她不是這種人……”
“兵不厭詐啊，周少，你自己想想蔣豔雪前後態度變化。
“不提泄密一事和我們有沒有關係，就算你靠自己的人氣，幫助曼莎雪取得如此矚目的成績。
“你認爲她因此對你態度大變，諂媚討好你？”
楊清無奈苦笑。
周豪太天真了！
“……”周豪徹底沉默。
十多秒後，他陰鬱看楊清，“那你剛纔去哪裡了？你看得這麼透徹，當時爲什麼不提醒我？
“就任由我踩進陷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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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臉色微變，被趕出去時，她就曾試圖提醒過啊！
現在反而全怪自己頭上？
也對，周豪就是這種人！
能從別人身上挑錯，就絕對不會反思自己的過錯。
但不管怎麼樣，她絕不能提及自己是因爲和蘇浩哲聊天，被引誘矇騙，忘記周豪處境一事。
楊清面露自責，“我剛纔身體不舒服，感覺早上吃壞肚子……”
“真的？”
周豪眼中滿是狐疑，但話鋒一轉，“那你認爲，接下來該怎麼解決這件事？
“難不成什麼都不做，等蔣豔雪爲了報復曼莎雪，將錄音宣之於衆？”
“不，蔣豔雪不可能立即將錄音曝光，光一份錄音，還不足以對曼莎雪造成致命影響。
“畢竟錄音這種東西，只要我們不承認，咬定錄音是假的。
“且曼莎雪現在勢頭正盛！只要輕易引導輿論，也會有相當一部分人認爲這是雅尼嵐眼紅曼莎雪的成績，故意捏造誣陷！
“對他們自己的名譽也不利。
“要換做是我，肯定會蒐集更多證據，選擇更合適的時機！”楊清聲音陰沉。
她心中苦悶，不下於周豪。
“哦……那我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不，她能打感情牌，你同樣也能打！
“她不是要跟你虛情假意嗎？你這些天，就每天給她噓寒問暖，送禮送花之類的！”
“畢竟你當時口風還算緊，將責任全推到其他人頭上，你也只是一個不知情者！
“蔣豔雪越看重你們的情誼，她在是否曝光錄音這件事上會更加糾結！甚至可能放棄這一策略！”
楊清微眯眼。
周豪暗暗鬆了口氣，隨後又憤恨罵了一句，“最毒婦人心啊！”
“謹記這次教訓，不要一看到美女就智商蹭蹭往下掉。”
“嗯？楊清，你確定要以這樣跟我說話？別忘了，老子僱傭你，就是爲了處理這種情況，而不是讓你來教育我的！”
“……對不起。”
……
雅尼嵐總裁辦公室。
蔣豔雪正在播放這段頗有作用的錄音，表情複雜。
蘇浩哲在一旁聽了一會兒，“也算小有收穫吧。如果是視頻的話，現在就可以直接曝光了。”
蔣豔雪微蹙眉，猶豫道：“錄音、視頻與否，我要是曝光，他在國內的事業基本就完了。”
如果當時周豪事先就知情而任由事態發生，那他就是自己的敵人。
她可以心安理得一併報復。
可現在……
“儘管我很討厭他，可……這樣對他太殘忍了。”蔣豔雪揉了揉太陽穴。
“婦人之仁！”
“你！”
“好了，反正只是一份錄音，現在曝光也沒用！最好的時機，是在雅尼嵐新品發售，成績碾壓曼莎雪之後！
“雅尼嵐掌握輿論高地，再配合國際著名設計師赫爾，聯合多位國際知名設計師，一起向曼莎雪發難！
“控訴曼莎雪以卑鄙手段竊取她的方案、創意，這份錄音也能成爲其中一個不可或缺的一環！”
蘇浩哲話鋒一轉，提出了之後的對策。
蔣豔雪沉默。
“話已至此，決定權在你，還有時間考慮。”
作爲雅尼嵐的模特，現在做的事情，已經超出蘇浩哲的工作範疇了。
他不介意幫一把。
他其實也弄到了一份錄音，和楊清的對話，儘管作用不直接。
卻能成爲重要伏筆，比如離間周豪和楊清。
稍加運作，也許能從楊清那兒得知事情的真正全貌，找出更有利的信息。
但蔣豔雪若是優柔寡斷，對那個品行並不好的周豪心懷仁慈的話，就不值得他幫了！
當然，以他對蔣豔雪的瞭解。
眼下只是一時心軟，想清楚後，她能做出最優的選擇！
蘇浩哲笑了笑，走出辦公室。
蕭錦菡跟了上來，“辛苦你了。”
“天生勞碌命，沒辦法。”
“哼，胡說，某些人出生在羅馬，還勞碌命？你讓天底下的打工人怎麼想？”蕭錦菡撇了撇嘴。
蘇浩哲愣了下，很快就明白這傢伙指的是什麼了。
此時，手機響了起來。
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我先接個電話。”
“您好，請問是蘇浩哲蘇少嗎？我是華龍會會長秘書左鋒藏！之前我們聊過。”
生怕被當成推銷電話。
電話裡左鋒藏急切地自報家門。
“哦……左鋒藏？上次的事情已經了了，我對你們的解決方式很滿意。”
蘇浩哲回答道。
“那個我們能見一面嗎？會長他老人家身體不太好，要不然他會親自趕到華州見您。”左鋒藏誠懇回答。
蘇浩哲想了想，“好吧，什麼時候？”
“下午三點，華州寶皇會所，您看行嗎？”
“可以。”
蘇浩哲掛斷了電話。
蕭錦菡只是期待地問：“蔣總說感謝你今天的幫忙，讓我代她請你吃飯！”
“嗯……也行，我中午有空。”
中午，京城機場入口。
西裝筆挺的左鋒藏，僅帶一名小助理，正要通過安檢口時。
一行人恭敬迎了上來。
爲首中山裝的老爺子，頭髮花白，精神瞿爍，笑容透着一絲討好。
“是你……”左鋒藏有些意外，但又有些瞭然，“韓嘉易韓總，這是特意在等我？”
“是，我無意間知道了您的行程，所以在這兒等了一小時。”
“呵呵，是無意，還是有意？韓總還真是煞費苦心啊。”左鋒藏冷笑一聲，瞥一眼身邊小助理。
小助理有些驚慌。
“抱歉，你也知道韓氏財團現在的處境，離開華龍會，韓氏財團將會步步維艱啊。”
事關超過兩百億的利益，以及韓氏財團的前景。
韓嘉易無奈嘆氣，“左老弟，您就幫我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