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爲了不被劇透，多田光亮沒敢繼續看下去爲什麼是新高度。
他起初還以爲如《東方》一樣，有出人意料的詭計呢。
在等待書出版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拿到書以後也是這麼想。
他迫不及待的打開書，按在大陸留學生整理出來的不劇透讀書指南，乖乖看了《斯泰爾斯》，又看了《羅傑疑案》，一段一段的讀，一個證據一個證據的推理。
就想知道是什麼厲害的詭計！
誰知道——
在謎底揭曉的那一刻，多田光亮整個人傻了。
他看多了在書中的詭計，誰知道這本書給讀者耍起了詭計。
他差點來一句：“這他媽也可以啊！”
江陽：“泡泡不是開酒吧的嗎？”
這獎項場地外面，只有工作人員。
這讓店裡又多了一種浪漫。
周浩問：“作爲廣告人，最基本的素養是什麼？”
周浩拍了拍手。
多田光亮撓了撓頭，這位三明治阿姨今天好怪。
“啊。”
正在看稿的多田光亮驚訝地擡起頭，三明治阿姨一般都是待到很久，陪着他工作到很晚才離開的，今兒出奇的早。
自從發現了小巷中有這麼一家店以後，紅衣女人就經常過來享受一會兒清閒。
多田光亮發了會兒呆，拿出雜誌看起來。
更出奇的是，三明治阿姨買了那兩本新推理小說，還問多田光亮誰都可以給作者寫信嗎？
多田光亮看了看信箱，又看了看三明治阿姨消失的方向。
但也就如此了。
多田光亮指了指擺在門口的信箱。
三明治阿姨非常感謝他，然後抽出了《斯泰爾斯》。
她推開門，向多田光亮道一聲打擾了，把信封放進信箱以後又迅速離開了。
今年有個例外。
三明治阿姨謝過多田光亮，拿着書離開了。
這倒也正常。
韓小小開車，在會場外面轉了幾圈以後，終於找到了停車位，三個人下車，慢悠悠向會場大門口走去，一點也沒有明星走紅毯那種濃烈的氣氛。
不過，在看之前，多田光亮提醒她：“打擾一下——”
這時，剛纔進門的紅衣女子開口了，她對多田光亮說，她前天差不多四五點鐘，離開酒吧的時候，路過公交車站，看到過三明治阿姨拖着行李在車站睡覺。
她在附近的酒吧上班。
“這事兒鬧的。”
人們在刷大魔王相關短視頻或者推推的時候，在“知名狗仔爆料，大魔王已懷孕”，“大魔王和江陽已育有一子”等亂七八糟的消息之後，偶爾會刷到江陽得獎的消息。
門推開了。
至於這網站，周浩在公司初創的時候找泡泡弄的。
她以前不喜歡看書，直到一天閒着無聊，翻了一本《小王子》。
可細細讀下來——
韓小小翻了個白眼，“我家要生產路燈，一定生產最美觀的路燈，把你們美美的掛上去。”
他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買書的錢，覺得剛纔看《返老還童》的悲觀，再次冰冷而慢涌上心頭
過了一天，白天的時候，三明治阿姨又來了。
進來一個衣着妖嬈的紅衣女人。
“如果都不能把自己好好包裝，把自己廣而告之，客戶憑什麼把廣告交給你，所以——”周浩把手裡的相機遞給韓小小，“待會兒你就負責拍照，多拍幾張我和江總監的帥照，到時候發到官網上去。”
韓小小：“會自己掛路燈。”
片刻後。
周浩：“正經點行嗎？”
韓小小：“你找誰做的官網，打開慢，佈局亂七八糟，把照片傳上去誰看啊。”
她沒記住江洋的名字。
紅衣女子把信丟進去，在路過三明治阿姨的時候瞥了她一眼，然後又瞥她一眼，坐回到自己位子上。
“什麼！”
她站起來結賬。
無論再怎麼注意，吃飯的時候看書偶爾也會讓書沾上飯粒。她記得以前看過的書都是翻過幾遍的，是舊的，這本書畢竟是嶄新剛拆封的，店主不讓看也正常。
多田光亮想想自己看完時的驚訝，又記起了三明治阿姨看完《東方》時的反應，就特別期待三明治阿姨看完《羅傑疑案》的表情。
他也看過那位作者在社交媒體上對這篇文章的評價：“騙稿費的！”
“啊？”
她以爲這本書不能看。
多田光亮驚訝。
“呵。”
讀者那麼多，作者不可能一一回信的，所以就有了這個信箱。
在這個信息繭房的時代，想要主動刷到這個獎項舉辦的相關信息很難。
唯一的問題是回信。
三明治阿姨看着信箱，咀嚼着三明治，若有所思。
“哦，我記起來了。”
這獎項並不會像那些影視大獎一樣，門口站滿粉絲，鬧出很大的動靜。
當然，也就業內或者相關從業者才知道有這麼一個獎，不是這個行業的可能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獎項，就算知道也不會記住。
“官網？”
***
長江國際廣告獎。
三明治阿姨衣着乾淨文雅，根本不像流浪者。
周浩：“你家賣路燈呢，一路上跟路燈沒完沒了了。”
“是。”
多田光亮覺得挺不錯
這讓他高興。
“不是。”
多田光亮始終覺得這兩樣東西是天作之合，也是最讓胃和心妥帖的東西。每當把美食端上去，看着食客邊吃邊看書的時候，他就覺得很幸福，就好像他的食物也成了書的一部分。
多田光亮提醒她：“準確的閱讀順序是先讀旁邊的《斯泰爾斯》，再讀《羅傑疑案》。”
多田光亮點頭。
從那以後，她就跟多田光亮一樣多了一個愛好：
收集《小王子》的各個版本。
連停車的地方都不多。
這篇文章與江洋過往的小說大相徑庭，藉助於人從老到死的奇幻，在簡單的敘述中，有着一種令人絕望的悲觀，也就因爲敘述簡單和直白，所以這種悲觀才冰冷而慢涌上心頭。
對她而言，看誰的書不重要，看什麼書重要。
江陽：“美不用，我要帥就夠了！”
她跟多田光亮熟悉了，點了一份套餐以後，從包裡拿出一封信：“多田君，這封信送給《小王子》作者的信放到哪兒？”
三明治阿姨扭頭看他，忙把書塞回去，“對不起，對不起。”
一個廣告人最基本的素養就是能夠營銷自己。
周浩終於記起來，他招韓小小進公司是當網站美工的。
“哦。”
不知是受到了《查令十字街84號》的啓發，還是雜貨店的啓發，有一位讀者有一天忽然問，可以不可以給作者寫信。多田光亮問了蘇珊，蘇珊說沒問題，作者身邊有妖孽。
當然。
這篇《返老還童》評價不怎麼好。
但是！
雞蛋三明治做好了。
美食和看書——
多田光亮端上去，三明治阿姨道謝以後，坐下來捧着書看起來。
這獎在國內廣告行業還挺有名的。
周浩很理所當然，“所以他網站弄的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