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只剩林末一人。
周圍鼓譟的音樂調到最低，只剩五顏六色的氛圍燈光不斷閃爍。
他看着桌前的手提箱，陷入沉思。
海恩說的確實一點也沒錯。
只要突破元帥級，可以說一切困難問題都解決了。
按照他的估計，元帥級基因者原印所能提純的原質，已經足以支撐他對本體進行完全狀態解封。
完全程度的本體，不僅意味着出手不需要分身提前佈置座標節點，行動更爲自由，還意味着他能夠真正凝鍊出自身的武道天人道果。
事實上，在赤縣高舉命星，成就天人道果後，這麼長的時間，無論是對水滴養分的吸收，還是接觸基因鎖，對自身深層次的開發，都是一種晉升資糧的積累。
這種積累，如今其實也量變到一定程度了。
至少相較於在赤縣之時，他絕不可能做到與塔裡克的神念意識相抗衡，生命表現達到所謂的九星，即元首程度。
而本體完全狀態的解封，真正凝練出屬於自身的天人道果，在林末看來，則是真正的生命本質突破九星。
這樣的層次加持下，真正戰力，放眼遼闊的諾坦帝國，抑或那未知的玄界，即使比不上那頂尖的一小撮人，但也絕對是站在天空之上的少數人序列。
所以比起海恩描述的風險來看。
“性價比其實很高……”
林末將桌上的保險箱提起，直接收拾離開。
會所外，手下專車早已等待着，上車，不到一個多小時就回到住所。
簡單處理了一下政務文件，進入私人修煉室。
半個多小時後。
十數個銀色玻璃管交互鏈接的小型藥物研究系統中，那巨大的玻璃球容器內，一份淡藍色的粘稠液體不斷盪漾。
大量的藍色微光凝爲實質，宛如靜電狀態下的毛髮般呈無規則的擾動。
林末看了一眼，注意力落在前方的液晶顯示屏上。
上面是三條無規則的扭曲波譜。
“只能解析到這個程度嗎？不過亞臨界，臨界，超臨界狀態下，居然都有30%的特徵峰與特種礬相似，看來這所謂的靈泉絲的製作工藝同樣與裡世界有關……
不過即使是邊角料都能有這麼強的效能，難怪真正的靈泉能幫助進入所謂的虛無化……”
林末眯着眼看着顯示屏，他只是習慣性地檢驗了下這靈泉絲的性質。
至於藥性檢測則是沒必要。
這個程度的藥物，即使是毒藥，能對他造成的效果，也去趨近於無。
這是他生命本質高度所決定的。
令他驚訝的是，當這個靈泉絲脫離星礬容器後，對於原能的刺激性比他想象得還要強。
而且刺激原理，也全然不像基因藥劑一般，通過誘使靈質與靈能相結合，相促進，藉以對基因鎖進行刺激，提升生命本質。
而是直接的，以一種奇妙的方式，使得原本應該極具波動的基因鎖，變得無比穩定，藉以得到無比穩定的原能增長速度。
這種穩定的狀態，就像是……就像是前世做手術前的，注射麻醉劑後的狀態。
這直接消弭了注射基因藥劑的最大弊端--惡蝕，也解決了打開基因鎖的最大隱患。
也就是基因崩潰。
某種程度上說，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種靈泉絲就是前世他所看過的修仙小說裡的藥毒爲0的好藥。
理論上，只要數量足夠，完全可以助人無礙突破。
“不過似乎也不是完全沒有壞處。”
林末微微閉上眼，感受着比起之前遲鈍了些許，但轉瞬又恢復正常的思維速度。
這便是副作用嗎？
略微感受了下身上的變化，然後……他繼續將另一瓶靈泉絲繼續服用了。
有副作用其實是好事，反正對他也沒用。
要真是一點副作用都沒有，他反倒有些不敢碰。
服用兩瓶，也就是海恩口中的一個週期的靈泉絲後，林末初步估計自身第九道基因鎖的打開程度漲了百分之一左右。
這個提升挺出乎他的預料，也堅定了他與海恩合作的信心。
另一邊，藉助他的名頭，也如設想的一般，沒有出現什麼叉子，那一批星礬順利到手。
靈泉容器正式開始生產加工。
*
帝國曆，3073年，2月。
威華士城，魯特丹港。
浦西無國界料理館。
包間裡，林末用勺子挖着撒着堅果碎的藍莓味鬆餅。
對面一個染着綠色寸頭的男子正埋頭啃着一條足有成人小臂粗的獸腿。
十幾分鍾後。
嗝。
修里斯擡起頭，端起一旁的橙汁喝了一口，看着眼前的林末。
“比爾，你倒是比我會探店了，這家餐廳還別說，雖然評分不高，但味道真不錯啊。”他拿絲巾擦了擦嘴角，笑着道。
“除了修煉，我也就這點愛好了，說起來，上次撈人的事謝了。”林末放下勺子，回答道。
“嗨，這算什麼，你要說什麼幫你提拔，或者把你調到帝國那些重星去什麼的，我能耐有限，的確辦不到，但在這英維特，幫你撈幾個人回來，這還是很簡單的。”修里斯無所謂道。
“其實比起公事公辦，我還挺喜歡這種私下來你幫我，我幫你的，這樣互幫互助，更爲純粹嘛。”
“不管怎麼說，謝了。”林末看得出對方說的是真心話，端起橙汁，略微舉杯。
“不過你真的不打算把他們接過來？威華士明顯比斯坦福那邊要好得多吧，無論是教育還是醫療。”修里斯有點疑惑。
“威華士太遠了，而且我並不適合和他們走得很近，不是嗎？”林末隨意道。
修里斯口中的他們是原主父母蒙恩·阿道夫等人。
當時大戰時，他是留有後手的，順道保了他們一波，前些日子進行空間跳躍的英維特城座標終於被鎖定，隨着聯邦救援總指揮部帶領艦隊前去救援，他也就拜託修里斯將三人撈了出來。
戶籍重新安置在了斯坦福星。
另一邊，林末的話，讓修里斯也很是無語。
“比爾，其實你很愛你的家人和父母，但你說的也對，他們的確不適合過來，真要是過來了，或許還不如就在英維特城那邊，畢竟你現在的名頭可不太好。”他意有所指道。
“怎麼，你又聽到什麼消息了？”林末點頭笑道。“不過你多想了，我只是單純不願斷絕關係後，又搞什麼家庭美滿這一套而已，至於愛？那是償還恩情罷了，
比起前者，我這輩子有更重要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