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早起出門遇喜鵲叫,一準會有好事門。 肖海山自打陸遠帶着直屬小隊的10個人離開肖家村之後,一直提心吊膽,生怕陸遠他們一行會出了什麼事情。可是今天,愁眉苦臉多日的肖海山終於有了笑臉,因爲他派出去的人終於聯繫了縣城裡的地下黨組織,而且八路軍已經派出一支小分隊來幫助整訓肖家村游擊隊。
一大早聽到喜鵲再叫,肖海山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連帶着走起路來也看着虎虎生風精神了許多。按照陸遠離開之前留下的訓練計劃,肖海山這幾天一直在訓練游擊隊的隊列和射擊,至於八路軍部隊列爲重點訓練項目的拼刺,肖家村游擊隊卻並沒有練習。肖家村游擊隊不訓練拼刺,並不代表肖海山不知道練習拼刺的重要性,只是肖家村游擊隊剛剛建立,那些隊員能練的把槍打準已經很不錯了。
午飯之前,游擊隊午的訓練算是已經結束,在肖海山整隊準備進行訓練講評的時候,他一直盼望的八路軍小分隊卻恰好進村。八路軍小分隊是一個班的編制,領頭的叫徐黑子,是一名八路軍的排長,在他帶來的小分隊裡,也多是八路軍老兵,光班長有5個。“徐排長,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的,總算是把你們給盼來了。”迎向徐黑子等人的肖海山已經止不住臉的笑意,跟在他身後的游擊隊員們也是滿臉的欣喜。
“肖隊長,接到級的命令,我們馬出發,如果不是半道遇點麻煩,可能我們昨天能趕到這裡。”徐黑子也是個說話利索之人,伸出手跟肖海山緊緊握在一起,言語也透着一股子親熱之意來。八路軍派來了一個班的老兵幫助肖家村游擊隊,大喜過望的肖海山馬在村子裡安排住處,得知消息的村民們也都圍聚過來一睹八路軍士兵的風采,村口很快圍滿了人。
肖家村如此的熱情,這是徐黑子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的,大喜之下的徐黑子直接跳了村口的大磨盤,當衆向肖家村的村民們宣傳起了八路軍的抗日政策。只是在徐黑子講到要優待俘虜,其也包括放下武器的日軍俘虜時,肖家村的人卻有了不同的意見。“許同志,我老頭子活了大半輩子了,雖說沒有讀過書,可年輕的時候也是去過省城見過些世面的。”一個兩鬢斑白的老頭子拄着柺杖走到徐黑子面前來。
“那小鬼子來咱們的國家燒殺搶掠,這可不是咱們請他們來的,小鬼子殺了咱們那麼多的人,憑啥咱們還要優待他們?老話說的好,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小鬼子在咱們的地盤殺了咱的人,那該用他們的命換。我肖承貴不知道啥叫大義,只知道有怨抱怨有仇報仇,別說鬼子兵放下武器,算他們現在跳海想要游回他們的小島去,咱該殺的還是要殺。”
“咱們肖家村是獵戶村,村子周圍也種了些地,可每到秋收之前,山裡的野豬會成羣結隊的下山來禍害那些莊稼。怎麼辦?難道要我們眼睜睜的看着莊稼被野豬全都給禍害了?那自然是不可能,只有把那些野豬打怕打疼了,它們以後纔不敢來禍害咱們的莊稼。我覺着着小鬼子和野豬是差不多一樣的禍害,既然是禍害,咱們不能手軟,要他們知道害怕,這些該死的小鬼子今後纔不會想着再來欺負咱們。”
肖承貴的話立馬引來村民們的附和,算是徐黑子,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言語來反駁肖承貴的這番話,只得黑着一張臉從磨盤跳下來。“許排長,你也別太在意,我二大爺那話聽着也不算差。這小鬼子來咱家裡殺人放火的,那是該死,要咱們優待他們,怕是不好辦啊,尤其村子裡的人是不會同意的。”雖說肖海山一心想要把肖家村游擊隊歸在把垃圾的 指揮之下,可是對於優待俘虜的事情,肖海山也是跟肖承貴一樣的態度。
衆人正圍聚在村口熙熙攘攘議論不休的時候,村子外面的小山立着的消息樹,卻突然被推倒了。消息樹被推倒,說明村子外面來人了,肖海山當即下令游擊隊集合,徐黑子這才注意到肖家村游擊隊裝備的是沂水的日式三八步槍。“老肖,可以啊,都用正宗的三八大蓋了。”徐黑子也帶着手下的戰士一同向村外移動,同時也表現出對肖家村游擊隊的羨慕。
“這有啥的…”肖海山不無得意的向徐黑子炫耀道,“俺們村的秘密倉庫裡,至少還堆着六七十條這樣的步槍,俺們是沒有合適的機槍手,要不然你還能看到機槍呢。”肖海山說着話,腳下的速度卻不慢,兩夥人很快順着山路奔了村口的小山。從小山向遠處望去,只見離着村子不是很遠的那道小河邊,烏泱泱的正走過來一大羣人。
徐黑子正要下令手下的士兵做好射擊準備,趴伏在他身側的肖海山卻已經放下手的望遠鏡並起身站起來,“許排長,沒事了,那是我們自己人。”肖海山的話令徐黑子一頭霧水,自己分明在望遠鏡看到那些人當至少有一半人都揹着槍,難道肖家村游擊隊已經有了如此的規模?
發現來的是自己人,肖海山帶着人馬從小山下去,徐黑子等人也都跟了下去。等來人再近一些,徐黑子這才發現對面來的這些人當,居然還有人扛着輕機槍和擲彈筒,這更加令他覺着驚了。“隊長,我們回來了,看看咱們繳獲的大傢伙。”一個咧着嘴哈哈大笑的漢子快步走過來,把自己扛着的迫擊炮塞給了肖海山。
“陸先生說了,這東西叫迫擊炮,是能打很遠的小炮,威力大的很。只是可惜,咱們只弄回來五發這種小炮的炮彈,炮彈打光,這東西也沒用了。”說話的漢子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站在肖海山身側的徐黑子卻聽得一個勁嘬牙花子,能有五發炮彈已經很不錯了,算是八路軍一線部隊裡,也只有團級作戰單位裡能有迫擊炮。
“陸先生呢?咋虎子也沒見到啊?”同樣一臉笑意的肖海山擺弄了一陣那迫擊炮,隨即開始在人羣尋找陸遠和虎子的身影。塞給肖海山迫擊炮的漢子,這才湊到肖海山耳邊低語了幾句,肖海山隨即點了點頭,便不再找尋陸遠和虎子。
“徐隊長,距離我們村子20多裡地外,有一處被小鬼子佔着的山谷。我們的人昨晚偷着打了他們一次,這些武器彈藥是昨晚繳獲的戰利品,不過我們還有人沒有回來,我準備帶人去迎迎他們。你要是沒事,也可以帶着他們一塊來,說不定一會還有很多的戰利品需要帶回來。”肖海山這話說的有點沒頭沒腦,徐黑子倒是也沒有追問,只是點頭答應下來。
剛剛帶着戰利品回來的直屬小隊帶着被解救出來的勞工返回村子修整,肖海山帶着游擊隊趕去接應陸遠兩人,徐黑子自然帶着她的人跟着去湊熱鬧。順着直屬小隊返回的路線,肖海山一行人順着山路走出20多裡地之後,終於出現在距離山谷只隔着一座土山的地方,而一山之隔的地方,槍聲和爆炸聲還沒有完全停止。
徐黑子作戰勇猛,是個喜歡打硬仗的,聽到槍聲還未停止,便下令手下的戰士做好戰鬥準備。衆人順着山坡快速到山頂,這纔看清楚土山背面的情況,轟隆隆的爆炸聲,幾十個日僞軍士兵,正在軍官的指揮下,嚎叫着向對面的土山發起進攻。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進攻的日僞軍士兵,卻一直有人飈着血從山坡滾落下來。
徐黑子端着望遠鏡看了好一陣子,也沒有找見跟這些日僞軍對峙的是什麼人,也更加沒有發現擊傷擊斃那些日僞軍的人在什麼位置。“彆着急,先看看再說,反正這會也是小鬼子合黃狗子在吃虧。”肖海山倒是看得開,一面觀察着山谷裡的情況,一面下令手下的游擊隊員們小心隱蔽靜觀其變。
“嘭”的一聲悶響,山腳下的一個日軍軍官像是被大鍘刀攔腰砍一樣,整個人從腰部斷成兩截。驚歎之餘的徐黑子用望遠鏡遠遠看着對面小山騰起的那團揚塵,這才意識到,開槍的人應該在出現揚塵的地方。“嘭”在徐黑子的目視,對面山頂再度閃出一團槍火和揚塵,半山腰的那個日軍軍官隨即彈向,整個人飈着大團的血霧後翻倒下去。
半山腰的剩餘日僞軍士兵見狀,馬掉頭向山下後撤,可在此時,半山腰的雜草,卻突然冒出一道身影來。一道明亮的槍火從那人的手迸發而出,半山腰出後撤的日僞軍士兵被槍火掃,一時間,半山腰的坡地裡滿是慘叫和喊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