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花園口決堤

駐地,張昊主持召開連級以上軍官會議。

張昊對大家說:“22集團軍奉命調往了宿州方向,阻擊日軍南下,我們孤懸在這裡,一切都必須靠我們自己。上級雖然沒有告訴我實情,但根據我的推測,這次試圖包圍並消滅日軍土肥原師團的計劃,因部分軍隊畏敵逃跑,導致功虧一簣,後果極爲嚴重,現商丘已失守,我國幾十萬大軍有被日軍全部包圍消滅之危險。最高當局爲防止悲劇發生,只能讓大軍主動撤離。但想躲避掉日軍包圍談何容易?極有可能就在這幾天,會炸開黃河,用黃河水來阻擊日軍。”

啊?!所有軍官都震驚得張大了嘴巴。

張昊說:“河南人民將會遭受大災難,但日軍也會被淹死很多。”

董壯飛參謀長小聲問:“團長,您怎麼知道的?”

張昊重重嘆氣說:“董參謀長,很多事情是天意,改變不了。接下來,最高軍事當局將會籌劃阻擊日軍進軍武漢計劃,平漢鐵路是阻擊日軍南下的要道,長江沿岸是日軍重點進攻方向,我們要做好南下準備。”

李康時副團長小聲問:“有這麼嚴重嗎?”

張昊苦笑說:“我能說什麼?我的任務就是作富有預見性的決策。長江兩岸的戰鬥馬上就會開始,到時我們極有可能會被調過去參戰。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徵集周口一帶船隻,徵集船隻有三個用處,一是防止被日軍徵用,二是我們要用這些船儘量多地救助被洪水圍困住的軍民,三是乘船消滅洪水中的日軍。我們還有大量銀元積餘,儘量多地採購糧食,用於分發給受災百姓。洪水一來,周口就會成爲黃河南岸的救災中心,大量難民涌進來,社會秩序將會極度混亂。我們作爲駐軍,必須肩負起維護社會秩序重任。未雨綢繆,防患於然。”

所有軍官神態恍惚,沒有人敢相信張昊所說。

張昊看着大家搖頭說:“你們不相信沒關係,我就以團長身份下達這個命令,請立即遵照執行。與當地政府聯絡及部署相關工作由李副團長負責。我要親自勘察地形,謀劃防禦及消滅被洪水圍困日軍工作。強調一點,我講的這一切屬於絕密,一旦傳揚出去,後果不堪設想,有誰敢泄密,當以泄露軍事機密罪論處。”

第二天一早,張昊就在警衛排的保護下,回到穎河北岸,前出偵察。

洪水果然來了!

由於張昊提前做好了應對準備,在周口一帶涌過來幾十萬難民,卻沒有出現其他地區那樣的嚴重騷亂。在許昌、漯河、項城、鄲城等多地大量難民燒殺搶掠,秩序混亂不堪,軍隊不得不開槍,才勉強維持秩序。

大街上到處架設大鐵鍋和大蒸籠,難民想吃飽飯難度很大,但不餓死人絕對能保證。

作爲難民來說,只要有東西吃,他們也就會安心。

當地政府在張昊隊伍的協助下,把聚集於周口一帶的難民進一步向南疏散,以緩解壓力。

張昊趁機又在難民中選拔年輕健壯的讓他們當兵,獨立團人數上升到三千人左右。

這天,董壯飛向張昊報告,說據難民說,在太康縣方向有上千日本兵,據綜合分析,是因爲躲避洪水而聚集在那裡的。

張昊聽後,眼睛一亮,立即看地圖。張昊發現這股日軍是孤軍,就對董壯飛說:“派出偵察人員,連夜過去摸清這股日軍情況,我要吃了它。”

董壯飛大聲說:“是!我馬上安排。”

第二天偵察人員回來把詳細情況寫成了報告,向團部報告。

張昊看了報告後,立即主持召開營級以上軍官會議,會上張昊說:“這是一個日軍步兵大隊,部分日軍還在北部洪水中想辦法把重裝備運過來。日軍處在無糧狀態,他們正在等待救援。我以爲這是我們消滅該股日軍的絕好機會。”

董壯飛參謀長小聲說:“太康離商丘很近,商丘日軍很快就能到達。”

張昊說:“商丘日軍過來並不容易,洪水會讓日軍舉步維艱,日軍只要沒有重裝備,就根本不是我軍對手。在這種地方,日軍坦克裝甲車反而成爲了累贅,大炮根本不可能拖得動。不理睬商丘之敵,商丘之敵假如過來增援,我們就退兵,讓日軍瞎折騰好了。當然了,假如商丘之敵過來很慢,我們甚至可以不考慮這股日軍。我設想的策略是,我團一部化裝成難民,趁亂混進城中,後續隊伍帶上重裝備前出對這股日軍進行打擊。在打擊的時候放開北側,逼迫這股日軍進入北側洶涌洪水中。我們徵用漁民小漁船,用來裝載迫擊炮與重機槍及彈藥,人在水中推船走。具體怎麼打,由參謀部研究作戰方案。我想讓一營承擔這個作戰任務。”

一營長趙大志起立,大聲說:“是!保證完成任務。”

張昊說:“二營負責支援和接應。”

二營長李小彪起立大聲說是。

張昊說董參謀長協助一營制定作戰方案。

董壯飛參謀長大聲說:“是!”

張昊派一個營去攻打太康一個大隊日軍,看似不知天高地厚,頗有膽大妄爲的意思。其實張昊心裡有底,一是張昊的隊伍對這夥日軍深惡痛絕,戰士們都把慘絕人寰洪災歸因於小日本對中國的侵略,人人都恨不得把小日本碎屍萬段了,仇恨會激發起超強勇敢精神。二是張昊獨立團裝備今非昔比,鄭州阻擊戰雖然傷亡慘重,但也有收穫,不僅鍛鍊了隊伍,還得到了大量繳獲。現在隊伍火力一個營就超過了22集團軍一個師。對付沒有大炮和坦克的日本隊伍,火力只會更強,不會弱。三是日軍大隊從洪水中逃出來,斷糧了。商丘日軍能夠救助的有限,因爲商丘是日軍新近佔領的。這個大隊日軍有相當一部分還在洪水中拖拽大炮等重武器。太康日軍兵力相對薄弱。四是一營派出一部分戰士僞裝成難民,出其不意對日軍進行打擊,日軍必定會驚慌失措。五太康也發洪水,雖然水量不大,但日軍一定不會構築工事,而一心想着趕緊離開。張昊的隊伍一開打,相當於幫這股日軍離開太康下決心。

這些日軍假如逃離太康城,進入洪水中,他們再想活命,機會就不大了。一是洪水會把日軍吞沒,二是張昊的隊伍會乘座裝運武器彈藥的小船,前取收割水中鬼子的狗命。

日軍竹下大隊,原本是從南京方向跟着師團前往蘭封包圍中國軍隊的,中國軍隊突然撤離,導致該大隊無所事事,只能就地駐紮聽候師團部命令,再確定前進方向。突然洪水涌來,把該大隊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只能倉皇后撤。人怎麼跑得過洪水?該大隊很快就被洪水追上。該大隊逃往太康之時,把重武器全都拋下了,淹死了兩百多,好不容易逃進了太康城,由於在水中長久浸泡,加上洪水太污濁,一大半鬼子都生了病,有人嚴重感冒,有人嚴重肚泄,更加嚴重的是,在城中找不到吃的,好不容易搶到一些,還沒有乾淨的水燒。

竹下中佐一天幾個電報拍給師團司令部,師團司令部自身難保,正請求其他師團派出工兵,運去架橋設備及汽艇營救他們呢!師團司令部通知商丘日軍救援,商丘日軍也因自身難保,正準備撤離。

竹下中佐陷入絕境。

讓竹下大隊做夢都不會想到的是,在他們走投無路,叫爹爹不應,叫娘娘不睬的情況下,張昊竟然向太康派出了隊伍,正準備收割他們的狗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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