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收到消息,事情發生的突然,他要去解決,但由於早前是他主動提出陪她一起出門,所以,他一直糾結該怎麼開口。
怕她會生氣,會不理他。
想到這裡,齊燁薄脣輕抿。
楚燕怔楞一瞬,擡頭疑惑望着齊燁,問道:“爲什麼,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齊燁搖頭,輕聲道:“沒有,只是突然有些事需要我去辦,我必須馬上離開一趟。”
他又補充了一句:“離開辛陽鎮。”說完,目不轉睛的觀察楚燕的反應。
關於他的來歷,別人雖有疑惑,但不方便問,對於楚燕來說,是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她穿來這麼久,這還是齊燁第一次說,必須離開一趟,他本事不小,若是一走了之,她也拿他沒辦法,因此,她有些失落。
不過,他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這麼急着走,肯定是有重要的事,關於他的事,她也不好多幹涉什麼。
楚燕忍住好奇,無所謂的笑了笑,點頭叮囑道:“好吧,你路上小心。”
“等我辦完,就去南口鎮找你。”齊燁俯身凝視着她,輕聲說道。
楚燕點頭。
齊燁等到她的同意後,走到院子裡,迅速閃身不見。
院子裡的幾人都散已散去,所以並沒人注意到他。
齊燁離開後,並沒有立即離開辛陽鎮,而是在一處僻靜的街巷中停了下來,開口叫道:“小七。”
一道身影從街角一躍而起,瞬間出現在他眼前。
楚燕在屋內暗暗咂舌,齊燁的身手還真是厲害,長着張病美人的臉,把所有人都給騙了過去,若不是之前着火,見他露了一手,恐怕現在的自己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以齊燁的性子,說辦完事會來找她,就絕對會來,這樣她就放心了,不然白搶來的美人夫君就這麼走了,她會心痛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覺。
翌日。
柳碧玉替她包辦了一干事務,夥計早已聯繫好了,宋家的車伕駕着馬車早早在店門口等着,楚燕巡視了一眼,不禁感嘆她的貼心。
幫她把路上用的吃的都準備妥當,還將馬車內佈置的舒適寬敞,減少了一路的顛簸。
她已經瞭解清楚,辛陽鎮鄰近定陽縣,南口鎮與它說是相鄰,實際隔着很長一段路,還要翻山,即使坐馬車,快的話也要一天。
楚燕一大早就與他們說過,她有事需要齊燁去辦,他一早就出發了,聽她這麼說,柳碧玉等人沒有疑惑。
臨行前,楚燕叫過柳碧玉,拿出一錠十兩銀子與一兩銀子放入她手中,說道:“柳姐,這裡大概二十兩銀子,你替我拆開換成小的,你與蘇姨一人分五兩,剩下一兩給採蓮姐弟。”
柳碧玉與蘇琴幫襯她許多,若不是需要資金,她還會分更多給她們,至於採蓮姐弟。
柳碧玉眼睛放光,五兩銀子可不少了,她原先兩三個月都賺不到五兩銀子。
她隨即拍拍胸脯,激動道:“好,我辦事,你就放心吧。”楚燕將銀子給她讓她去辦,說明對她的信任,那她自然也不能讓楚燕失望。
楚燕笑着點頭,拉着十一上了馬車。
柳碧玉等人在車外與她告別。
馬車一路平穩行駛,很快就出了辛陽鎮。
十一拉開簾子,好奇問道:“師父,按這個速度,應該很快就到了吧。”
駕着馬的車伕在外面聽到他的話,笑了一聲,道:“小公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南口鎮離這兒可不近,速度快的話,也得明日才能到。”
楚燕對這個便宜徒弟是上了心的,給他買的衣物都是按好的來,加上十一本就長得眉清目秀,一眼望去,確實像個大戶人家的小公子。
十一聽到車伕的話,不禁驚訝道:“原來這麼遠啊。”
楚燕也探頭望去,去南口鎮的路她從沒走過,一路山林茂密,樹木高聳,一片蒼翠欲滴,看起來格外的漂亮,連呼吸都心曠神怡起來。
車伕又道:“可得快點了,得趁着天黑前找個村子落腳休息,不然到了晚上,說不定有山賊。”
“山賊?我聽說定陽縣治安不錯,爲何會有山賊?”楚燕問道。
“姑娘應該少出門,不知道,前兩年有一羣人逃難來定陽縣周圍,可惜這附近幾個鎮子都排外,沒活給這羣人幹,後來就聽說他們在這山上紮根了,有富家公子過山被搶走錢財,窮人倒是沒聽說過,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若不是這姑娘出的價高,他是不會走這麼一趟的,指不定自己就是那個倒黴鬼。
“哦。”楚燕淡淡應了聲,自己應該不會這麼倒黴碰到吧。
十一對這些不太懂,但他知道山賊是什麼,比黑市那些老大還嚇人,聞言嚇得往楚燕身邊靠了靠。
楚燕見狀,柔聲道:“別怕,有師父在呢。”十一再怎麼說也只是個十歲出頭的孩子,害怕很正常。
十一乖巧點頭,不再吭聲。
楚燕見他這般乖巧,嘴角微勾,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
還挺嫩。
馬車又行駛了一個多時辰,車伕停下來稍作歇息。
楚燕拿出乾糧給車伕與十一吃,她掀開簾子,朝四周望了望,今日無風,樹林微晃,山路安靜的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清。
楚燕眉頭緊皺,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對車伕說道:“還是先走吧。”
她眼尖的望見林子中似乎有一隻手露了出來,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這麼倒黴的事果然落在她身上。
她沉聲道:“別休息了,先走。”
車伕似乎也感覺到了情況不對勁,連忙將手裡的乾糧放下,朝馬身上用力打了一鞭子,讓馬快動起來。
這時候,馬車突然一陣晃動,似乎顛簸起來。
楚燕一驚,連忙抓緊了扶手,不讓自己摔倒,她扭頭望了出去,發現前方的路被擋住,馬匹不停地嘶鳴着,顯得非常急躁。
車伕開始恐慌,結巴道:“這...這是怎麼了?”
周圍的樹木林裡突然竄出一羣手拿大刀的人,爲首的男人大步走到馬車旁,冷笑道:“車上的人,該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