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外面是怎麼回事啊?”劉雲風一回到家裡,陳梅姣就激動的上前詢問道,“我聽說曾月華勾搭了一個男人,是不是?”
由於下人只說了夫人在外面的一個野男人找上門來,所以,陳梅姣自動的把帽子扣到了劉齊兄妹倆親孃曾月華身上。
殊不知,下人們口中的夫人卻恰恰是她自已。
所以,陳梅姣不知道啊。
她現在心裡是幸災樂禍了,嘴裡還大聲罵曾月華不甘寂寞,在外勾搭野男人的**蕩婦,總之,怎麼難聽她就怎麼罵。
這事一出,她坐穩當家夫人的位置了。
以後,曾月華母子三人,還不是任何搓揉捏圓扁了。
“啪!”只是陳梅姣一湊前,劉雲風就對着陳梅姣的臉,來了一個大耳光,大怒罵道,“賤人!”
打完耳光,還不甘心,擡起腳,就往陳梅姣的肚子踢去。
怒罵道,“好你個賤人,枉費你天天口口聲聲的愛我,竟然在外面養起了野男人,啊!”
說着,不甘心,又往她的胸口踢了幾腳。
這一變故,直拉把陳梅姣給打懵了。
她反應過來時,已經挨劉雲風好幾腳,疼得她臉色發白,痛苦哀嚎起來。
她大叫道,“表哥,你做什麼?”
劉雲風怒氣衝衝的說道,“做什麼?在打你這個賤人!如果不是那個男人鬧上門來,我還一直被你矇騙在鼓裡”
男人翻臉起來,就是這麼的冷酷無情。
不管以前他們多麼恩愛,多麼的甜蜜,但他認定了陳梅姣給他戴了綠帽子,那就立刻翻臉無情。
陳梅姣聽到劉雲風的話,心裡一慌,她焦急的解釋道,“表哥,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根本就沒有什麼野男人,我心裡一直都只有你一個啊。表哥,你不能聽信一面之詞,被人矇騙了啊?表哥。”
劉雲風卻根本聽不進去,大怒喝問道,“賤人,你說,你之前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就是那個野男人的?說!”
陳梅姣慌張的辯解道,“表哥,什麼孩子?表哥你難道忘記了,之前我肚子里根本就沒有什麼孩子的啊?明明是爲了設計那個死丫頭,假裝的啊?”
只是她一說完,就感覺很不對勁了,她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更加慘白,她捂着肚子大叫道,“啊,好痛,我的肚子好痛,老爺,快叫大夫,的肚子好痛,是不是要死了啊?”
然後,她就感覺下身就有着汩汩的液體流出,她心裡立即感覺不妙。
然而,此刻的疼痛已經佔據了她全部的身心,讓她根本就無暇去思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雲風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根本就看不到陳梅姣那痛苦的模樣。
下人們看到陳梅姣下體汩汩流出的血液,立即感覺到不妙,立即勸道,“老爺,夫人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趕緊請大夫吧?”
把劉佳瀅給關起來之後,劉雲風就吩咐這些下人,叫陳梅姣夫人,所以就算此刻劉雲風把陳梅姣打的如此狼狽,這些下人,還是開口叫她夫人。
劉雲風聽到下人的話,瞧着陳梅姣奄奄一息的模樣,心裡也慌張起來,怕把人給打死了。
他立即吩咐道,“去請大夫!”
“華大夫,請!”
劉家下人,把林記藥鋪的坐堂大夫華大夫請到劉家。
華大夫給陳梅姣把完脈相之後,神色嚴肅的對着劉雲風說道,“劉老爺,你這妾室是因爲受到嚴重的撞擊,而導致流產。現在人很是虛弱,必須好好調養,不然,就會落下一身病根。”
華大夫直叫陳梅姣爲妾室,因爲,她爲夫人之事,也只是現在家裡這些人知道而已,還沒有正式把曾月華休棄。
在安定鎮,沒有人不知道劉雲風寵妾滅妻,幾乎都認識他倆的面孔,華大夫很是看不起他們兩個的作風,所以說話也沒有客氣。
劉雲風聽到華大夫的話之後,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華大夫,你是不是弄錯了,這個賤……她怎麼會有孩子?”
明明之前說她假裝孩子被瀅兒推倒流產的,沒有想到,現在竟然真有孩子了?
劉雲風想到這,又想到剛纔外面男人大吼大叫說陳梅姣懷了他孩子之事,疑心頓起。
華大夫聽到劉雲風質疑他的判斷,立即臉色很不好,生氣的說道,“你這妾室明明懷孕四個月了,就是流產了,這脈相一把就能把出來。如果不相信老夫的話,那你請更加高明的大夫來吧。告辭!”
說着,就氣沖沖的提着他的藥箱就走人,不管是下人,還是劉雲風都沒有攔住人。
等華大夫一離開,陳梅姣就醒了。
她一醒來,以爲劉雲風的火氣過去了,就撒嬌同樣有氣無力的叫道,“老爺!”
陳梅姣一醒來,劉雲風的火氣又上來了。
他揪着陳梅姣的頭髮罵道,“你這個賤人,竟然還想瞞我。說,你跟那個野男人好了多久了,好好交待!”
陳梅姣被揪着頭髮,頭皮生疼,她面色蒼白的說道,“老爺,沒……沒有什麼男人啊!老爺,你冤枉姣兒了!”
可赤裸裸的現實就這麼擺在在眼前,劉雲風根本就不信她的話。
他說道,“那個男人都拿出你們之間的信物來了,一條繡着你名字的絲娟,你還說老爺我冤枉你。我告訴你,陳梅姣,我劉雲風還不糊塗。”
哼,不糊塗,把結髮之妻棄糟糠一樣棄了,不糊塗,一個當爹,竟然去設計自已的嫡女。
恐怕最糊塗的爹,也不過如此。
陳梅姣聽到劉雲風說絲娟一事,面上的表情一慌,她極力的辯解說道,“老爺,肯定有人陷害姣兒的,一條絲娟,肯定有人從我那裡偷來,送給那個男人,然後用來陷害姣兒的,哦,對,一定是有人偷了我的絲娟,然後用來陷害我的,老爺,你要相信我啊!”
聽到陳梅姣的辯解,劉雲風立即有些狐疑了。
但一想到另一件事,他又把他點狐疑拋之腦後了,他大聲的質問道,“哼,絲娟可以偷,那你怎麼解釋那個野男人知道你身上有顆紅痣的,啊?你這個賤人!”
身上有標記,除了最親密之人,誰能知道?
劉雲風抓着陳梅姣的頭髮就往牀頭上撞去,一點都沒有平時的疼寵與憐愛。
“你這個賤人,枉費我對你這麼好,你竟然就這麼背叛我的,啊……”
等劉佳欣和劉餘福兩兄妹趕到時,看到的就是他們的娘,被他們的爹,抓着撞得滿頭是血了。
……
一個暗巷之中,林月蘭拿出五百兩銀子,對着那個在劉府門口鬧事的男人,輕輕點頭應道,“嗯,做的不錯!不過,你現在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這個青衣男從接過林月蘭手中的銀兩,立即低頭獻媚的說道,“知道,知道,小神醫放心,你交待的事,我趙某一定會辦好!”
有這五百兩銀子,就可以吃好的喝好的,還可以找更年輕漂亮的女人來玩,至於陳梅姣,在金錢面前,也只是一個殘花敗柳而已。
沒錯,這個趙某確確實實是陳梅姣的姦夫,換句話說,他是陳梅姣包養的小白臉而已。
林月蘭就是用這個趙某好吃懶做又貪婪的性格,拿錢讓他背叛陳梅姣。
林月蘭瞧着他的模樣,警告的說道,“記住,該說的,不該說,可不要多嘴!否則,我家的小白可是好久沒有吃到生肉了!”
她這是赤裸裸裸的威脅。
趙某拿着五百兩銀子,本來很是興奮激動,可一聽到林月蘭口中的小白,立即嚇得臉色煞白,雙腿哆嗦。
現在安定鎮上的人誰不知道林記藥鋪的小當家,有一隻大白虎,叫小白的。
一想到,被小白生吞自已,趙某立即保證的說道,“小神醫放心,該說的不該說的,我一定不會多嘴!”
林月蘭滿意的道,“嗯,這就對了。”
小綠瞧着這個男人的背影,有些不甘心的問道,“主人,難道就真的把這五百兩給他,會不會太多了?”
林月蘭卻冷笑着道,“錢,我給了他。至於他能不能用到,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她已經安排好了,這劉家一事一解決,他的五百兩也就憑空消失。
陳夫人背叛老爺,在外面養野男人,肚子還懷了野種這事,一下子在劉府上上下下都給傳開了。
自然也傳到了曾月華和劉佳瀅的耳朵之中。
一聽到這樣的事,劉佳瀅先是“哈哈”大笑起來,“哈哈……”
然後對她娘說道,“娘,你聽到了沒有,那個男人最愛的女人,竟然在外面養野男人,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說着笑着,兩邊的眼角卻流下了眼淚。
不知道這淚水是委屈還是因爲太高興而流下的激動淚水。
“娘,你瞧,那個男人天天捧在手心當寶的女人,竟然在外面養野男人,背叛了他,真是大快人心啊!這就是報應,對那個男人的報應。”
“瀅兒,住嘴!”穿着樸素的中年婦人立即喝道,“不管如何,他都是是你們的爹!任何可以說他的不是,就是你和齊兒不能說,知道嗎?”
劉佳瀅看着嚴厲的娘,很是委屈的咬着下脣,然後辯解道,“他是個當爹的嗎?從我生下來,就沒有抱過來,沒有親近過我,現在更是不惜用卑劣手段來陷害於我,這是一個當爹作爲的嗎?”
只是她娘是個傳統以夫爲天的女人,所以,即使劉雲風做得再過分,她仍然要求子女必須孝順他們爹,氣得劉佳瀅天天委屈咬嘴脣。
曾月華嚴肅的說道,“他是你們爹,他做什麼,又做了什麼,根本就不需要你們的評價,也沒有資格去評價!”
扣扣,有人敲門的聲音。
然後,聽到外面下人的聲音說道,“大小姐,林月蘭在劉府外面,之前被人攔了下來,現在要不要請她進來?”
下面的人,也是個見風使舵的,看到陳梅姣的大勢已去,就知道曾月華和劉佳瀅這個正牌夫人及正牌大小姐的地位又會迴歸。
所以,那些爲了討好劉佳瀅的下人,立即向劉佳瀅彙報林月蘭的到來。
聽到林月蘭就在劉府門外,劉佳瀅立即說道,“當然要請她進來!”
說着,她立即敲門,說道,“給本大小姐把門打開,我要出去,不然,你們就等着好看吧!”
劉佳瀅在劉府雖說不得劉雲風的寵,但畢竟地位擺在那,再加上平時,她在府裡也是囂張慣了的,這些下人也是很怕她。
只不過之前,是一朝落勢而已,那些正下人,就聽了家主的話,好好對這大小姐嚴家看管。
但現在,劉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剛要升任夫人姨娘,因爲與外面的野男人勾搭,一下子變成了人人唾棄的淫婦,在劉府也是失了勢,連帶着她的一雙兒女也被她牽連,現在被家主關在後院之中,哪也不許去。
所以所有人都明白,劉佳瀅這個嫡大小姐在失勢片刻又重新得勢。
因而,這些守在門口本是要對他們母子嚴家看管的下人,在互相對視,猶豫了片刻之後,就很是聽話的打開了房門。
劉佳瀅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又被她娘給叫住了,“瀅兒,你去哪?”
劉佳瀅道,“我要見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曾月華疑惑了片刻,立即明白了過來,說道,“你說的是那個有剋星之名的林家村林月蘭?”
劉佳瀅立即生氣的道,“娘,人家不是剋星。人家現在是小神醫。好了,我現在不跟你多說了,我走了啊,娘!”
“站住!”沒成想,劉佳瀅還沒有跨出房門,就被她娘給喝住了,“不許去!”
劉佳瀅很是疑惑道,“爲什麼?”
曾月華厲聲的道,“還說爲什麼?這次如果不是因爲她,我們也不會惹上無妄之災!”
劉佳瀅聽着她娘這樣說,立即皺着眉頭,有些生氣的說道,“娘,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這關月蘭姐姐什麼事?”
曾月華說道,“怎麼不關她的事?這事怎麼發生的,你忘記了嗎?這事就是因爲你身上的幾件衣服給引起的,如果不是這幾件衣服,你爹他會把你關起來嗎?你爹還想趁着這個機會把娘給休了嗎?”
聽到曾月華這麼說,劉佳瀅氣得臉色通紅,她很是生氣憤怒的說道,“娘,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明明是劉佳欣那個賤人嫉妒我每天穿得這麼漂亮的衣服,才惹怒我的,關月蘭姐姐何事?難道她給我弄幾件漂亮衣服就是罪過了?娘,你太強詞奪理了,你不能這樣。”
只是在曾月華的看法裡,這一切都是林月蘭這個有剋星給引起的。
如果不是她給劉佳瀅弄得這幾件漂亮衣服,也就不會引起劉佳欣的妒忌,然後,劉佳瀅就不會跟劉佳欣打架,也就不會有劉佳瀅推倒陳梅姣,至使陳梅姣的肚子流產,進而惹怒劉雲風,把她們關起來,還揚言要休了她。
總之,對於一個鑽進牛角尖的人,是很難跟她說通道理的。
劉佳瀅也是個倔強的人,不管她娘如何阻撓,她跺了跺腳,就生氣的跑了出去,氣得曾月華臉色都鐵青了。
“月蘭姐姐,嗚嗚……”一看到林月蘭,劉佳瀅的滿腹委屈的淚水,就立即忍不住了,抱着林月蘭就大哭了起來。
林月蘭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的道,“好了,好了啊,沒事了啊,沒事了啊!”
劉佳瀅大哭了片刻之後,就擦了擦眼淚說道,“月蘭姐姐,你怎麼今天過來了?”
林月蘭瞧了眼劉府的大門,站着幾個下人,就對劉佳瀅說道,“走,我們到你家酒樓說去。”
今天劉府發生的事多,不方便林月蘭進去,更何況,剛纔劉佳瀅的娘,極力反對她與林月蘭交往,所以,劉佳瀅就同意去酒樓說事去。
本來,兩個女孩子到酒樓這樣公開場所,有所不適,不過,這畢竟是劉家的產業,劉大小姐去自家酒樓也是理所當然的。
悅來客棧的包廂中
“什麼,”劉佳瀅聽到林月蘭要去舟山城,今天是來跟她告別的,分外的驚訝,“你說你要去舟山城?”明明之前,沒有聽說過要出遠門啊。
林月蘭說道,“嗯。”
劉佳瀅心裡很是不捨,她問道,“那什麼時候回來啊?”
林月蘭說道,“在開春時就會回來。”
開春時,她要回來種葡萄,明年她要釀製大量的葡萄酒出來。
劉佳瀅想了想說道,“離開春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吶,月蘭姐姐,那不還要很長的時間我們才能再見麼?”
林月蘭只是笑了笑,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問道,“瀅兒,要不要去舟山城玩玩去?”
劉佳瀅是天性活潑,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文雅和矜持,林月蘭也不想埋了劉佳瀅的天性,只是希望她更加快樂與活潑就好。
劉佳瀅聽到林月蘭的提議,立即有些愣神。
這個建議很讓她心動,甚至是有一種衝動。
只是……
劉佳瀅苦笑着道,“姐姐,我是很想去舟山城玩一玩的,只是恐怕我哥和我娘肯定反對的。”
之前,她出來見林月蘭她娘都反對的厲害,如果知道她想跟林月蘭要去舟山城玩,還被給氣出病來。
因此,她雖說任性慣了,囂張慣了,但涉及到家人,她是有所顧忌。
林月蘭想了想,點頭道,“嗯,好!”
這裡畢竟不是民風開放的現代,是封建保守的古代,而劉佳瀅恰是當中的一員。
這裡的女孩子,一旦失蹤,下落不明,就會被人說成不潔。
劉佳瀅所有顧忌,她倒是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