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你爭氣一點
“我本來想馬上報警，但卻想起了這份調查報告。”吉崗十郎苦澀一笑，“如果你們搜查現場後發現了它，我一定會成爲嫌疑人，被迫接受調查。所以我就想……先把它拿走。”
佐藤美和子微帶無語地看着他：“你是擔心警方發現資料以後，追究你挪用公款的事吧——你的擔心是對的。總之，這件案子結束之後，不管兇手是誰，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哦。”吉崗十郎蔫頭巴腦地應了一聲，轉過身，嘴裡嘀咕起來。
湊近細聽，他嘴裡唸叨的是“混蛋警察，回去就殺了你們！”之類的話。
人魚正好路過他旁邊，聽到這話，忍不住停了下來，眼睛發亮地等了一會兒。
可過了好久，吉崗十郎周身的氣息，毫無變化。
人魚：“……”騙子！
江夏聽到她嘀嘀咕咕的抱怨，轉頭看了一眼“言而無信”的吉崗十郎，態度倒是頗爲平和。
——剛纔，他跟着警察們來到大廳，剛到門口，就開心地踩到了一整團脫落在地的無主殺氣。於是江夏順手就指揮着鬼們撿起了它。
而按照吉崗十郎剛纔的描述，這應該正是他掉的東西。
——吉崗十郎大概是懷着“混蛋社長竟敢威脅我，我鯊了你！”的滿腔怒意，進到屋裡。卻發現人竟然已經死了……屍體沒法再被殺死一次，他身上的殺氣，自然都會現場掉個乾淨。
至於現在，爲什麼沒冒出來新的……
敢罵警察的人不少，但敢真正動手的，卻也不太多。
這大概就像面對強大敵人時的伏特加：心裡不住痛罵“遲早鯊了你！”，卻又因爲缺乏自信，覺得自己辦不到這件事、根本沒打算付諸行動。所以毫無殺氣……
江夏：“……”嗯？說起這個，也不知道伏特加那邊怎麼樣了。
不過，從留在那薅殺氣的鬼們傳回來的情況來看。自己走後，伏特加的殺氣一直都在穩定溢出，比剛纔江夏在現場努力拱火的時候更甚，令人欣慰。
想着想着，江夏忍不住看了一眼児島家客廳裡，那一隻塞滿了美味甜點的冰櫃。
“……”有點想伏特加了。
但同時，江夏又有點擔心“烏佐”這個存在，是阻礙伏特加生產殺氣的因素——剛纔他沒走的時候，伏特加可沒冒這麼多殺氣。只偶爾在提到“訂婚”的時候波動一下，其他大多時候都更像個佛系的和尚，心態平靜……也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伏特加究竟腦補了些什麼。待會兒得仔細問問鬼，方便下次重複利用。
……
另外，說起伏特加，還有一件事值得在意。
江夏想到這，擼貓的手略微一頓，看向現場的三個同學，尤其是柯南。
——按照平日裡警方打掃現場的速度，以及同學們的熱心程度和八卦程度，還有毛利蘭那個讓做筆錄就現場做筆錄的隨和態度……
要是附近“碰巧”又出了別的案子，三人很可能會及時趕往現場。
這樣一來，他們或許會遇到伏特加……
思索片刻，江夏眺望了一眼窗外，決定待會兒找個合適的時機，給伏特加發上一封消息。
……
在江夏掛心自己同事的時候。
旁邊，吉崗十郎被幾個警察“請”去沙發等待。
吉崗十郎走了兩步，忽然回過神，意識到了一件事——剛纔，他雖然拿出了偵探的調查報告，解釋了自己進屋的原因。但警方也只承認了他進行過經濟犯罪，可沒說過覺得他不會殺人。
吉岡十郎：“……”必須多提供一些線索，找出兇手，以免自己當了替死鬼。
這麼想着，他忽然擡手一指：“我明白了，你纔是兇手！”
幾人一怔，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看到了江夏。
一秒後，一羣人默默地原路轉回頭，露出了“你是不是還沒睡醒”的複雜表情。
“……不是他，是他後面那個！”吉崗十郎指着大半個身子藏在江夏背後的児島千尋，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
“她跟她媽都一樣！在別人面前裝得柔柔弱弱、人模人樣的，背地裡一個比一個兇悍……總之，児島千尋纔是兇手！
“你們用腦子想想啊！——剛纔的監控裡，保安來的時候，児島社長還活着。我來的時候，児島社長卻已經死了。這中間，只有児島千尋進過她的屋子，除了她，兇手還能是誰？
“——別看她跟死者是母女，児島千尋其實早就因爲吵着要和野男人私奔，跟児島社長鬧翻了。前兩年，她那個丈夫挪用了大筆公款，來找児島社長借錢補窟窿。社長沒借，那人就進去了，現在還在牢裡蹲着呢！
“之後，児島千尋每次見到社長，都要狠吵一架——這種事別說我了，稍微熟悉她們一點的人都知道。肯定是今晚吵上了頭，她一怒之下把社長殺了！”
児島千尋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
驟然在其他人面前被揭了老底，她此時怒火旺盛，一巴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質量極佳的紅木桌崩出一道細小的裂痕。
在幾個警員震驚而警惕的注視下，児島千尋怒道：“說了不是我殺的！”同時她忍不住挽了挽袖子，一副吉崗十郎再敢多嘴，就衝過去揍他的架勢。
兩邊的警員回過神，七手八腳地拉人勸架。
……
旁邊，正在清點香草冰激凌庫存的江夏，也被他們的動靜驚動，轉頭看了過來。
正巧這時，要揍人的児島千尋被好幾個壯漢拉住。一時衝不到吉崗十郎身邊。
她因憤怒而混亂的大腦，逐漸清醒了一點。
意識到現在，暴力解決不了問題。児島千尋看向江夏，眼角浮出一點無助的淚光：“真的不是我！”
“……我相信你。”江夏盡力無視那幾個爲了拉住児島千尋，累得青筋都爆出來了的壯漢警察，他溫和道，“不過，有一件事你必須先說清楚——保安來的時候，那個穿着浴巾和浴袍、敷着面膜，給他們開門的‘児島社長’，其實是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