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幾人三言兩語地敲定了要去鬼屋的事宜,貝爾摩德短暫陷入沉默。
……Angel和cool guy都要去,那自己是去還是不去?
“不過,這地址聽上去怎麼這麼耳熟?”
看着眼前的老房東,貝爾摩德回憶片刻,忽然記起來了:等等,這不就是前不久卡爾瓦多斯發來的新住址嗎?!
“……”
那個可怕的孩子果然還沒放過卡爾瓦多斯。只是卡爾瓦多斯前腳搬了家,後腳毛利小五郎他們就“偶然”找了過去,這緊密的時間……難道後勤也已經被烏佐滲透了?
“他明明沒有多少權限,究竟是怎麼做到這些的?”貝爾摩德來回思索,只覺得不可思議,“現在就已經能操控這麼多人,那麼等以後他成年了,開始專心處理組織的事務……豈不是整個組織都要變成他的巢穴?”
儘管對現在的boss也多有不滿,但想想那種未來,貝爾摩德擡手按了按額角,忽然有一種一回家發現家裡變成了蜘蛛窩的絕望。
“不過,理智想想,後勤沒理由接觸到那個孩子。問題或許是出在卡爾瓦多斯身上。”
一位千面魔女深吸一口氣,很快整理好了心情:“不管怎麼說,先悄悄跟過去看看情況吧。如果被發現了,就說自己擔心那裡真的鬧鬼,不放心想過去看看。”
“另外,這樣也能讓烏佐以爲我跟卡爾瓦多斯聯繫密切,進而讓那塊擋箭牌更好地發揮他該有的作用。”
假醫生推推鼻樑上的眼鏡,鏡片咔嚓閃過一道冰冷的寒光。
……
很快,兩撥人就先後出發,前往了老房東的那一棟公寓。
下了車,毛利小五郎仰頭看了一眼,嘖了一聲:“我還以爲有多陰森呢,現在看來,不就是一棟稍微有點破舊的小樓房嗎。”
老房東:“……”
毛利蘭看到氛圍不對,連忙打圓場:“沒想到公寓對面,居然是一座這麼漂亮整潔的公園,看來這裡的居住體驗一定不錯!”
老房東卻呵呵笑了一聲,看上去絲毫沒有對房租的渴望,只一味科普着自家的鬼屋傳說:“還記得我說的那個‘枉死的女性幽魂’嗎——那個女孩的屍體,這是在這座公園發現的。”
毛利蘭:“?!”
老頭陰森森道:“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有人路過這裡,忽然發現公園裡多了一座渾身漆黑的雕塑。
“那座雕像倒在地上,姿態古怪,路人有些好奇,就走近查看。誰知到了旁邊他才發現,那壓根不是什麼雕像,而是一具被徹底焚燒的焦屍。”
毛利蘭:“?!!”
老頭看到她被嚇到的樣子,心滿意足地回過身,又指了指公寓旁邊的一棟廢棄大樓:
“還有這個,知道爲什麼它蓋到一半突然停工了嗎?”
毛利蘭用力搖頭,完全不想知道。
老房東卻覺得她只是在進行否定回答,於是自顧自地繼續道:“這棟大樓的負責人因爲經濟泡沫破裂,自我了斷了。從那以後,這棟蓋到一半的樓就一直杵在這,沒人來蓋也沒人來拆——畢竟這棟樓的原址,是一座小小的墓地,可能在那個施工人死掉以後,其他人覺得晦氣,所以不想接手了吧。”
“……”驚嚇一個接一個,毛利蘭渾身發麻,表情反倒呆呆地平靜了下來。
老房東索然無味地搖搖頭,背過身走向公寓:“算了,進屋坐一坐吧,然後咱們邊喝茶一邊慢慢說。”
一行人跟着房東進了屋。
與此同時,樓上,一扇敞開一條縫的窗戶背後。
正在打掃衛生的卡爾瓦多斯:“……”焦屍?墓地?跳樓的施工人?
後勤是破產了付不起房租,所以纔給他找了這種鬼屋來住嗎?
畢竟按照普通人的標準,住進這種房子,別說交房租了,房東每天賠他一些房租都不爲過。
……不過,組織裡的鐵血硬漢當然不會怕鬼。區區焦屍,他又不是沒有燒過。
一位狙擊手哼了一聲,把一閃而過的陰森感撇出腦海,繼續埋頭擦起了桌子。
……
樓下。
嘩啦一聲,乾淨的玻璃滑門敞開,露出了裡面陰森老舊的木地板、狹窄昏暗的走廊、以及破舊發黃的牆壁。
“……”
短暫沉默一秒,毛利蘭抓住了自家老爸的胳膊:“爸,咱們還是回去吧。”
毛利小五郎卻被這老舊的風格勾起了回憶,腦中浮現出自己學生時代租房的時光,他揮揮手:“你害怕的話就自己打車回去吧。來都來了,我想在這棟樓裡看看。”
“我自己一個人回去?然後一個人待在偵探事務所??”毛利蘭覺得不行,“那不是更嚇人了嗎!”
毛利小五郎想要說什麼,但隨着胳膊上的劇痛,最終只能露出一個扭曲的表情。
這時,老房東不知從哪抱來一些拖鞋,他彎腰把鞋擺到玄關:“好啦,進來吧。”
毛利蘭勸不動毛利小五郎,只好換個思路,打算抓柯南一起回家。
然而一轉頭,她才發現柯南已經換上拖鞋,開開心心地跑進了走廊,此時正在研究掉漆的牆壁。
毛利蘭:“……”
她看着這一大一小兩個偵探,略感崩潰:“你們偵探不是應該專心研究案子嗎,怎麼一個個都對鬼這麼感興趣?說好的唯物主義呢!”
身後,有人笑了一聲:“正是爲了證明世界上沒有鬼,我們纔要專心研究鬼。”
“可是……”毛利蘭正要反駁,卻忽然意識到什麼。她倏地回過身,看清門口新來的人,不由驚喜出聲,“江夏?你怎麼在這!”
正趕時間想要解謎的柯南:“?!!”
他也蹭地回頭,就見江夏居然真的站在門口。兩邊一對視,熱心的偵探擡手跟他打了個招呼:“我半路看到你們的車,感覺很巧,就過來問問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
“當然有!”毛利蘭鬆開毛利小五郎,轉而抓住了他的胳膊,如同抓住一捆救命稻草,“跟我回家!”
江夏不動聲色地嘶了一聲,悄悄抽手:“可是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