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兇手認罪的同一時間,警視廳的人趕過來洗地了。
當工藤竹源四人押着兇手下樓時,帶隊前來的正是柯南世界著名的捧哏角色,目暮警官也與衆人姍姍碰面。
竹源依舊記憶猶新,去年Gin大佬安排他去紐約做一件任務,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飛機上的毛利蘭和工藤新一,以及航行過程中的一起命案,當初工藤處理案件的思維還略顯稚嫩,恰好出差的目暮和高木在當時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而現在,竹源看到那樂呵呵的小胖臉就深感無語,都是工藤給慣的,現在連目暮警官連背景板都不做了,直接吃現成的。
勤勤懇懇的工作,有命案就必能看到一頂棕色的帽子在現場晃悠。
彷彿除了目暮十三,佐藤美和子以及高木和千葉,還有一名沒出場的癡情白鳥任三郎之外,東京再也找不到一名帶隊警察了。
對了,他忘記還有一位被自家女婿耍的團團轉的中森銀三。
“呀!你也在現場啊?”
目暮警官看到竹源時,表情十分微妙,不動聲色的和竹源拉開安全距離。
“犯人又出事了?”
“奧,工藤老弟也在啊。”
注意到工藤新一也在,目暮警官頓時鬆了一口氣:
“工藤老弟,見到你真是太好了,這次也是多虧了你,纔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啊!”
“目暮警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竹源總覺得這番話是在影射他。
“怎麼會...”
目暮警官表情自然,一如往常般露出了那副和善的笑容:“我們警方對任何人都不會有偏見,市民們完全可以相信我們的能力...”
“行了。”
竹源表情十分奇妙。
他制止了某人給警視廳刷廣告的行爲,把注意力放在了案件本身:“目暮警官,犯人就交給你了。”
“對了,仔細搜查每個樓層中可能殘留斷裂的鋼琴線,以及十樓男廁窗臺的痕跡,我想那裡一定有兇手殘留的皮屑。”工藤新一繼續補充道。
雖然兇手已經認罪,但是日本的法律頗爲搖擺不定,如果能查到些確定的證據,那這件殺人案就沒有翻盤的可能了。
“我知道了。”目暮警官點了點頭。
“對了。”
竹源突然想到了什麼,又特意囑託道:
“不要相信這個人的辯罪言辭。”
“以樓梯間血液飛濺的程度,怎麼可能只是不小心的把死者推下樓,而且工藤之前不是也注意到牆面的擦痕嗎?”
目暮警官看向工藤新一,得到對方確切的答覆,然後繼續聽竹源闡述道:
“如果是把對方推了下去,又在牆面留下擦痕,血液應該集中在臺階靠牆的一側。但是,血液處在樓梯的正中心,向下噴濺的黑色瀑布。”
“絕不可能是失手,而是蓄意...虐殺。”
毫不顧忌的在醫院內行兇,殺完人將其扛到十樓處理,犯罪計劃中間出了一處破漏,還能面不改色的來到案發現場,被發現後也不逃跑,反而用失手來掩蓋他的罪行。
這樣的人竟然是一名醫生?
“我明白了。”目暮聽到虐殺兩個字,神色一肅。
“哦,對了。”
案件都交託完了,竹源想起昨晚還沒完成的筆錄了:“昨天和今天的筆錄,我還要…...”
“都是小事!”目暮連忙打斷了竹源要說的的話,言辭懇切的說道:“反正工藤老弟也沒事,筆錄就讓他來做就行。”
工藤新一聽到自己要去做浪費人生的筆錄,連忙說道:“我還要去找阿笠博士,他還在醫院呢。”
話音剛落,工藤新一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實在不行,我去吧。”竹源看着工藤離譜的背影,積極的向目暮推薦着自己。
帝丹高中不是在放假就是在放假的路上,組織暫時還沒給他攤派什麼任務,就連自己保護的宮野明美,現在還在病牀上挺着。
細細一想,下雨天打孩子——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去警視廳做筆錄,順帶證明昨晚的警視廳失火,和他竹源沒有半毛錢關係。
“那都沒關係。”目暮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反正每次遇見你們都能遇見命案,等哪次有時間,請工藤老弟一併做完就行。”
“啊...這樣啊。”竹源頓時就失望了。
以後這些出意外的鍋,豈不是都要算在他身上了?
————
短暫的交接後,已經認罪的兇手被戴上了手銬和腳鐐。
目暮警官很重視這次有虐殺可能的犯人,增派了幾名警員去到羈押兇手的警車看管,隨後便帶隊回往警視廳。
“咳咳...”
竹源擡手扇了扇警車尾氣,摸出手機撥打了名爲秘書的電話。
忙音過了一會兒,電話就被接通了,一句恭敬的問候語從話筒裡面傳來:“社長,有什麼吩咐嗎?”
“來接我回公司,我在米花綜合醫院。”
“嗯,請稍等片刻。”
竹源收起電話,走出米花醫院,找到附近一個乾淨的位置,吹了吹石頭上的灰塵就坐下來等待。
他原來覺得自己一直很成功。
憑藉着他對柯南世界的熟悉程度,也規避了不少的麻煩,忽悠了不少人,也賺了一些錢,開了一家公司,還沒等他好好的享受生活時,就遇到一個無情的銀髮男人用槍抵在自己的額頭問:加入或者不加入?
你倒是給我說不的機會啊!
所以,竹源很乾脆的就慫了,後來人就被送到了一處訓練基地。
不知道是不是他表現太好,還是訓練基地有幾次差點塌了的緣故,竹源在待了半年之久,就被放了出來。
一同放出的,還有他要求的秘書。
還沒等竹源回想當年在訓練營的豐功偉績時,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就開到了面前。
沼淵己一郎迅速打開駕駛位跳了下來,拉開後面的車門道:“社長,您請。”
“嗯。”竹源起身拍了拍屁股的灰,低頭就坐上車。
輕輕的關上車門,坐上駕駛位,繫好安全帶...
沼淵己一郎對這些流程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作爲一名成績不達標的後備殺手,原本要同那些人一樣被送到魔鬼的實驗室,但是社長大人卻把他要了下來。
組織的看管覺得沒必要得罪一個前途無量的成員,況且這些實驗材料要多少有多少。
所以沼淵就活了下來。
他一直都很感激...
“社長大人,瀨羽財團的家主要邀請您去參加今晚的宴會。”沼淵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提醒道。
“哦,我知道了,是今晚嗎?”
竹源突然想到了什麼,家主...這不就是瀨羽尊德嗎,劇情開始前那個假裝腿部受傷,包裹石膏坐在輪椅上的兇手?這就讓他有些不淡定了,赤井秀一還沒暴露,宮野明美還沒死,自己還沒混上代號...劇情怎麼就要開始了。
“對...對...艹!”
沼淵正要回頭解釋之前打來的電話,眼角的餘光便瞅到前面的一輛車就突然停了下來,所以連忙打了一圈方向盤,二人坐着的保時捷車頭擦着前面車的屁股就斜插在非機動車道上。
幸好不是高速公路...路上也沒什麼車輛和行人。
竹源心有餘悸的緩了兩口氣,便看着沼淵拿着一把匕首就下車了,直奔那輛車前,猛的敲了敲駕駛位的玻璃窗。
砰砰…
車窗降下來,一名錶情殘留着驚容的老頭連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幹嘛?”沼淵用匕首的背面敲了敲老人臉頰道:“不知道突然停下來有多危險!嗯?”
“抱歉。”老人從兜裡掏出錢包,拿出了二十萬日元遞上前道:“這是賠償費用,您看?”
沼淵一甩手打飛了老人手中的鈔票,扭頭看了眼保時捷的劃傷道:“你覺得我是在乎錢嗎?”
老人連忙撿起了散落車內的鈔票,又加了三十萬遞了上去道:“真是非常抱歉,希望您能有個愉快的一天。”
“哼!”
沼淵奪過錢,舔了舔手指數了一下張數,冷哼一聲:“這次就放你一馬!”
說完就轉身回到了駕駛位,不一會兒,歪斜的保時捷扭了幾下車身,一溜煙的離開了。
車內的老人現在感覺腿部還有點顫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後面坐着的男人問道:“真的要這樣做?”
後面坐着的赫然就是和阿笠博士同電梯的男人。
“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男人冷淡的摘下棒球帽,撕掉臉上的易容皮膚道:“況且,我也察覺組織已經在懷疑我了。”
“除了安排人手外,需要什麼人協助嗎?”老人把車重新打着火:“朱蒂怎麼樣?”
“不用了。”
男人看着隱沒在視線中的米花綜合病院道:“卡梅隆車技很好。”
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