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政的臉色瞬間閃過一絲殺意,那種冷意讓身邊的貝冰榆詫異的看向他。( ]
‘月兒彎……’正在雙方沉默之時,一道清脆的手機鈴聲響徹整個客廳,貝冰榆愣了一下,摸出自己的手機,想也不想的,直接解了起來。
“喂,什麼事?……恩,是嗎……怎麼可能……好,我知道了……我儘量。”
姚政擰着眉心盯着她,見她的臉色從一開始的得意慢慢的轉變成凝重,以至最後的欲言又止,他不禁疑惑了起來,雙手有些不自然的放在身側。
貝冰榆掛了手機,臉色有些難看,瞄了面前的姚政一眼,復又垂下頭,半晌又擡頭看了他一眼,緊跟着又咬着牙垂下頭。
姚政是多麼會察言觀色的一個人,當即便看出了一點貓膩,八成那通電話和自己有關的,他整個人,頓時便放鬆了下來,學着她剛剛的樣子,慵懶的靠在身後的沙發背上,笑道:“我想,你現在應該是有事情找我幫忙了。”
貝冰榆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當即臉色一換,震驚的猛然擡起頭,半晌咬了咬牙,梗着聲音問道:“我剛剛接到電話,說城東的那塊地,是你負責的,是嗎?”
姚政一聽,詫異了下,“你剛纔說想要一塊地,就是那塊?”
貝冰榆點點頭,“是。”
“你是代表哪一家公司的?”
“甄氏。”貝冰榆簡單的答道,正好甄伯伯也想要這塊地,而齊氏的手段太過強硬,倒讓甄伯伯有了一絲的猶豫。正好,黎橋南給她出了這麼一個難題,他只是讓她得到這一塊地,沒說得到了給誰。況且曼維集團本來就無意於房產這一塊,自然不會去爭了。
姚政看了她一眼,眉心緊緊的擰着,他已經收了齊氏的好處了,如果這個時候反悔,那齊氏還不將他視作眼中釘?可是貝冰榆偏偏要定了這塊地,自己要不給她,那腎源……
不管如何,任何的好處,如今都比不上自己的姓命重要。
沉思了好一會兒,姚政才擡起頭來,看着貝冰榆的眼神灼灼發光,“你當真那麼想要那塊地?”
“當然,甄伯伯對我有恩,雖然是他臨時授意的,不過我是一定要幫他辦到的。”貝冰榆隨意的開口,卻也恰到好處的解釋了自己負責這塊地卻爲何直到剛纔才知道負責人是他姚政的原因。畢竟一般來說,公司的內部人員都會做好充足的準備來隨時應戰,要知道是誰負責的,那是首要條件。
姚政點點頭,再次看向她時,眸中精光乍現,“是不是隻要你得到了那塊地,也就同意了捐腎給我?”
“……是。”貝冰榆猶豫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咬了咬牙,恨恨的說道。
姚政終於心滿意足的笑了,他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女兒倒是重情重義的人,爲了報答甄氏,竟然答應捐腎。
“好,那就一言爲定了,不過我不相信你的承諾,立字爲證。”
貝冰榆乾脆的擡眸,“可以。”
撰稿,一式兩份,簽字,畫押,各自保存,所有的事情一氣呵成。
姚政是得意的,看着手中的憑證,心裡頓時漲的滿滿的,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他看着貝冰榆,就像看着一個商場對手一樣,掛着虛僞的笑:“明天就是投資推介會,等到結束後,我們立即住院進行手術。”
“好,那我先走了。”貝冰榆笑了笑,拿着包包便轉過了身,腳步踏得有些緩慢和輕鬆。姚政不知道的是,背對着他的她嘴角那一抹冷冷的卻又狡猾的笑。
而姚政,將雙方簽訂的協議妥善的收拾好鎖在保險箱裡以後,便匆匆的抓起車鑰匙直奔仁心醫院,他要再一次的讓井醫生檢查一遍自己的身體狀況。
只是,太過心急如焚並且太過興奮的他,顯然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既然貝冰榆是代表甄氏出戰,那手中根本就不差那五百萬,爲什麼還問自己要呢?
他更沒想到,那張他放在保險箱裡的協議,在夜幕纔剛降臨之際,便不翼而飛了。
……
對不沒來。次日
天氣黑壓壓的有些低沉,貝冰榆提着包包一大早便離開了黎家大宅,黎默恆站在她的身後目送着她離開,手中拿着的,是那張從姚政家裡摸出來的協議,他無聲的笑了笑,對着站在身後的管家說道:“備車。”
“少爺這是要去哪兒?”
“回黎家老宅。”黎默恆看着外面即將下雨的天氣,勾了勾脣角,他想,今天,肯定是一個不尋常的日子。
車子平滑的開上車道,果然,纔沒多久,瓢潑大雨便轟然而下,噠噠噠的敲打在黎默恆疾駛而去的車身上,帶出一大片的水霧。
黎橋南站在門口眯了眯眼,對着身後的黎默祖問道:“那個女人準備的怎麼樣了?”
“好像一直沒有什麼準備。”黎默祖透過門窗,同樣看向外面的雨簾,低聲回道。他想起那天航航從包內拿出的鑑定報告,以及親自去二弟那邊求證的結果,他就再沒有去關注過貝冰榆的一舉一動了。因爲他明白,沒那個必要,更沒有那麼需要,不管結果如何,她都會是黎家的媳婦。t7sh。
黎橋南微微嘆了一口氣,“是嗎?看來她當初果然是誇下了海口了。”
父子兩個正說着,遙遙的便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朝着這邊駛了過來,雲綺落一看,立即拿了雨傘給一邊的傭人,讓她去接三少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