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一臉羞恥的韓憶,徐添越過他在第一排坐下。
韓憶則是沒臉沒皮地坐在了王顏歡後面,方便一會兒和美女搭訕。
“三位新同事,你們好,在開始我們這一期入職培訓之前,我先向三位簡單介紹下自己,我是鍾谷英,代號‘吊死鬼’,因爲我體內的‘伴生鬼’就是一個吊死的女人。”
等到三個新兵蛋子都就位後,鍾谷英面無表情地開始介紹,
“我知道你們會對‘代號’感到好奇,我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很多時候不方便用本名,使用代號可以達到簡便和保密的目的。而我們國際刑警的代號,通常由我們體內的‘伴生鬼’的屬性來決定。”
“那我的代號是不是就是‘鬼嬰’或者‘鬼童’?”
韓憶插話,“我的鬼是從泰國買的古曼童,有一天夢遊的時候我把它吃進肚子裡去了,結果它就成了我的伴生鬼了。”
徐添一聽只覺一陣惡寒。
生吞死嬰?
這哥們兒是有多餓……
“這兩個代號都還可以。”
鍾谷英點頭,隨後又看向王顏歡,“再比如王顏歡,你的厲鬼是雪女,你就可以用‘雪女’作爲你的代號。”
雪女王顏歡。
徐添品味了一下,聽起來還挺風雅。
比什麼吊死鬼淹死鬼的好聽多了。
王顏歡沒有說話。
看樣子,叫什麼代號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徐同學,你的伴生鬼是什麼鬼?”
鍾谷英又問徐添。
“呃……”
這個問題可讓徐添犯了難,畢竟他是個假冒的御鬼師,但既然前輩都發問了,他也只好硬着頭皮瞎編一個:“氣人鬼?”
鍾谷英:“……”
“氣人鬼?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啊。”
韓憶冷笑。
“除了打過厲鬼疫苗的王顏歡之外,能從厲鬼入侵當中存活下來,成爲御鬼師的人,都是極度幸運的天之驕子。”
鍾谷英說,“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在面對厲鬼入侵的時候,都會極度痛苦地死去。”
“那老師,你當初是怎麼遇到厲鬼入侵的啊?”
韓憶嚷嚷着。
“我啊……”
鍾谷英眼神一陣恍惚,陷入追憶,“那都是十年前,我還在上大學時的事了……”
……
學校的女廁所已經很陳舊,牆壁上長滿了青苔,裡頭沒有窗口,月光從牆上的裂痕中鑽了進來,卻無法照亮裡面的情形,強風透過狹窄的縫口傳來“嗚嗚”聲,再加上廁所裡的滴水聲,彷彿什麼可怕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校內一直有這麼一則傳說:
多年前有一名女學生因爲在校內遭人強暴,想不開而在學校的女廁上吊。當她被發現時,已斷氣多時。舌頭長長地伸了出來,手腳僵硬,頭髮凌亂,死得十分恐怖。
據說校方向爲了避免一起恐慌,把這件事封鎖,所以不是很多人知道這件事。
跟一大羣同學一起留在校內參加集訓的鐘谷英有嚴重的潔癖。
坐在晚餐的飯桌上,她根本無法忍受自己身上的汗臭味,恨不得馬上就可以衝一個涼快的澡。
但參加集訓的女學生太多,爲了捷足先登,鍾谷英就胸有成竹地故意大聲對同學們說:
“嘻,我告訴你們,我們的女廁曾經有人自殺過的!!”
這句話就像一顆深水炸彈,把女同學們嚇得華若寒蟬,大家都停下七嘴八舌,靜下來聽鍾谷英說話。
見狀,鍾谷英更得意了,“你們知道阿美爲什麼轉了校?坦白說……是阿美聽到廁所傳出來嬰兒的哭聲,結果阿美病了幾天後便馬上轉了校……”
聽到了這個故事後,大家都被嚇得花容失色。
鍾谷英見到這種情形,更得意忘形起來:
“嗯……坦白說,其實我也見過的,每晚八點鐘左右,那個東西就會出現了,因爲她是晚上八點上吊的啊!!她的臉蒼白得可怕,舌頭長長得露在外面,手上還抱着一個嬰兒,一直哭泣不止……”
“哇——”鍾谷英出奇不意地大喊一聲,把本就被她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的同學嚇了一跳,更有數名女生更當當場哭了起來。
“嗚……鍾谷英……你太壞了……故意嚇我們……小心總有一天給你撞到啦!”
數名女同學尖叫聲叫罵起來。
“哈哈哈……鬼只是嚇你們這些膽小鬼,嚇不到我的!有本事就叫她現身給我看看!”
鍾谷英得意地笑了起來。
如鍾谷英所願,果然沒有女同學敢到廁所來洗澡。
時間正是晚上八點鐘,站在廁所的入口,她總覺得全身都不自在,身後陣陣的寒風一直往後背灌,牆壁上彷彿生出來了許多眼睛在瞪着她,等待一場好戲的上演。
鍾谷英並沒有多想,大步走進衛生間……
她走進第一個隔間。
馬桶內有黃金滿盤。
拉屎的人沒有沖水,看得鍾谷英一陣噁心。
她只有走到第二間隔間去,但第二間廁所的門鎖卻壞了,於是她又走到另一間去……
奇怪的是,幾乎每一間廁所都有問題,不是太髒,就是門鎖壞,不然就是水喉扭開卻沒有水。
直到最後的一間……
“奇怪,這間隔間平時都是鎖着的啊,今天卻開着的……”
鍾谷英走過去,裡面很乾淨,只是燈光有點暗,淡黃色的燈光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鍾谷英打開水龍頭,獨自享受沐浴。
熱水噴灑出來,從頭到腳沖刷着她的身體。
突然,地上的水變成了紅色,一股腥臭的味道冒進鍾谷英的鼻孔裡。
鍾谷英張眼一看,她全身都是血水,但她卻沒有痛楚的感覺,她的心中感到非常害怕。
偏偏身體在這時卻無法呼喚,一動不能動,而頭頂的花灑依然不斷噴灑着腥臭的血……
鍾谷英怕得不停地打寒顫,想叫,又叫不出來……
就在她害怕到極點的時候,忽然在她眼前,有一縷頭髮從上掉了下來。
鍾谷英順着髮絲擡頭往上看。
一個頭發凌亂的女子,血紅的舌頭長長地掛在一張沒有血色的臉上,而那張臉則被一條粗如小指的麻繩緊緊地繫着,吊在半空,她的眼角不停地流下血紅的淚水,含糊不清地對着鍾谷英說:
“你……不……是……要……見……我……嗎?”
……
“就這樣,我被吊死鬼入侵,成爲了一名御鬼師。”
鍾谷英悔恨道,“但其實,如果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我當初無論如何不會爲了洗個澡進去那個廁所……”
韓憶強烈共鳴:
“是啊是啊,被厲鬼入侵很痛苦的,我當時疼得好像肚子要炸開了。不過我並不後悔,因爲加入國際刑警工資很高,早知道這樣,三年前剛買古曼童那會兒我就該直接一口吃了,少走三年彎路。”
徐添看了他一眼。
剛纔聽呂晶晶說,這貨還偷過洗面奶。
這人穿搭明明很時尚,還往臉上動刀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缺錢的主,怎麼會這麼窮?
從他會偷東西這點看,或許爲了高薪,這貨真的會主動吃下古曼童也不一定……
“哎,那你倆都是怎麼變成御鬼師的啊?”
奔三的韓憶彷彿是個好奇寶寶。
王顏歡懶得搭理他。
她不搭理,那徐添也不搭理。
韓憶依然不放棄,追問道:“哎,你們變成御鬼師都經歷了多少恐懼和痛苦?能不能也告訴我一下,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
徐添無奈,只能成全他:“行吧,那我告訴你……你確實不是一個人,你是一個屁股。”
【來自韓憶的負面情緒值,+8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