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炮灰替身&陰冷暴君52-53
嫁人不僅要生育子嗣，古代生產就是過鬼門關，還得照顧婆家，家裡有小妾，需管小妾……連她都羨慕。
當然，這也是因爲蕭垣後宮人少纔敢這麼幹，滿打滿算，也就二十多個。
要是如某朝某個皇帝后宮幾千，那就算了。
蕭垣沒錯過她眼底的羨慕，眼睛眯起：“愛妃，很羨慕？”
‘對啊’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好在她反應及時，連忙搖頭：“陛下說什麼呢，臣妾和陛下在一起才覺得開心。”討好依進他懷裡，笑靨如花。
蕭垣輕哼，沒抓住不放，再羨慕，她也走不掉。
封后無異議，鳳袍和下個月的封后大典，全都快速準備了起來，林芝得知蕭垣的決定和封賞，也讓人傳到了後宮。
也許有人想當妃子，但也有人想出宮嫁人，或一個人自由自在生活，她現在把選擇權交給她們，就看她們怎麼選了。
安排此事後，她看向對面的綠蓉。
那日林兮若帶着刺客來皇帝寢宮，差點害了皇帝，導致整個翠微宮都受她牽連，全被帶到慎刑司，直到睿王造反，蕭垣將所有人都處理掉之後，他們才被放出來。
不過進去三十多人，出來二十多，有十多個底子都不乾淨。
綠蓉也不乾淨，但她還是把人弄了回來，對，只有她一個，綠琦在裡面被她攀扯，最後被高鵬杖斃，他對倒向林兮若的人毫不手軟。
綠衣，是惠妃的人。
雖然惠妃早就倒了，她現在也不算是惠妃的人，不過林芝還是不想要，送去了其他宮裡辦事。
此刻，綠蓉站在她面前，背微微弓着，據說是在裡面捱了棍子，傷還沒好。
她清咳一聲：“綠蓉。”
“娘娘！”綠蓉連忙點頭，一雙眼睛裡滿是激動地看着她，在慎刑司越久，她的失望越大，以爲林芝根本不會救自己了，沒想到就在她心灰意冷絕望的時候，松子把她帶了出來。
這一刻，綠蓉對林芝的忠心終於純粹。
而不是當初被逼迫，不得不與她合作：“娘娘，您有什麼事，吩咐奴婢，奴婢一定給您辦得妥妥當當。”
林芝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被打了，綠蓉神色間多了兩分瑟縮，面對她也迫切地想要證明自己有用，“綠蓉，你先別急，聽我說。”
“雖然我們是被迫成爲主僕，你之前一直是姐姐的婢女。”
綠蓉慌忙要解釋，想到她的話，忍住了。
“我也一直介意，你對我不夠尊重，所以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二十三歲出宮，也就是半年後，我會給你足夠的銀子，你出宮嫁人還是自己做買賣，都隨你。”
“第二個選擇。”看着綠蓉呆怔的臉，她繼續說，“你如果不願出宮，也可以留下，但我不會讓你近身伺候，日後你只能當二等宮女。”
語氣十分堅決冷淡。
她一開始就不喜歡綠蓉，就算她後來盡心幫她做事，她也從未信任過。
對綠蓉的人品也不敢保證，腹中孩子不久將出生，難保日後綠蓉不會爲了一己私利做出對她和孩子不利的事，這個威脅她不會放在身邊。
所以即便綠蓉現在看着可憐，她也不會突然心軟。
綠蓉呆呆的，兩行清淚流下，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林芝別開臉：“其實，我覺得你出宮比較好，你性子剛硬，無論是爲婦，還是開個鋪子做買賣，都不會差了。”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還有半年，不着急。”
擡手，兩旁的宮女連忙上前輕輕扶起她，林芝嘆了句‘有些乏了，扶本宮進去躺一會兒’扶着腰，被人簇擁着進了屋裡。
綠蓉站在院子裡，許久，才低下頭腳步緩慢地回了自己住處。
時間很快過去三五日，綠蓉之後也沒說自己留在宮裡還是出宮，如往常一樣伺候林芝，只是林芝身邊已有蕭垣撥過來的宮女，許多事都輪不到她做。
漸漸在宮殿內邊緣化。
林芝則是依舊養胎，偶爾去御花園轉轉，時常能遇上不少妃子，盯着她，她猜測應當是蕭垣在朝堂上說的那番話導致的，並未在意，反而想着，不知道有沒有人來找她說出宮的事。
等了許久，後宮毫無動靜，連張嬪都消停縮在宮中。
這天，她靠在貴妃椅上，忽然聽到宮人稟報，說有妃子來了，眼睛一亮，讓人進來，結果，進來的是個熟人。
“惠妃？”她驚訝。
昔日的惠妃跪在地上，垂着頭：“娘娘，臣妾已經不是惠妃。”穿着洗得發白的衣服，手上被凍出了凍瘡，她聲音十分沙啞。
“娘娘，臣妾聽聞，陛下允許我等出宮，可是真的？”
林芝連忙讓人倒了暖茶，又讓人扶着她在矮凳坐下，觀她穿着有些唏噓，當初在宮外，她和林兮若一個是尚書嫡女，一個丞相嫡女，都是京城有名的貴女。
現在丞相因爲貪墨害死無數災民，被蕭垣撤去丞相之位，自己也被打入冷宮。
實在讓人想不到。
不過丞相確實死不足惜，留一命已是蕭垣仁善。
“不錯，陛下親口在朝堂上說，後宮妃子，想出宮的隨時出宮。”看着她，“你想出宮？”
惠妃跪下：“是，臣妾想出宮和家人團聚，還請娘娘成全，臣妾感激不盡。”俯首而跪，她身上棱角彷彿被磨平，面對昔日憎恨的仇敵，也甘心跪下。
林芝點頭：“好，你放心，陛下對出宮的妃子十分寬容，你出宮後日子會比現在好很多。”
惠妃：“多謝娘娘。”
當天，林芝就把這事告訴蕭垣，他很快安排好，因着她爹之前乾的事，沒封什麼鄉君，不過給了許多銀子，足夠她養活自己和父母后半生了。
次日，林芝把這些告訴惠妃，她同意，畢竟她在冷宮，這輩子就這樣了，不如出宮照顧年邁的爹孃，爲她們盡孝。
當天，她便出了宮。
而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不過都是品階低下，在宮裡過不下去，日子悽慘的妃子，因着身上沒什麼官司，蕭垣大方封鄉君，派人送她們回鄉，高調的儀仗和沉甸甸的馬車惹人吃驚，賺足了目光。
民間打聽得出，是陛下放妃子出宮，忍不住嘀咕是不是這些女子有什麼毛病。
藏在中間的人立即澄清，說這些女子沒有任何問題，是陛下心繫皇后，不忍這些妃子在宮裡老死，所以讓他們出宮，百姓都覺得皇帝傻，那麼有錢，還守着一個人。
也有人說妃子的貞潔問題，但也很快避謠。
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但大部分人都發現了，定然是那皇后國色天香，才惹得陛下只要她一個人。
宮裡，
林芝也鬆口氣，雖然選擇出宮的人少，但她相信後面會越來越多。
但很快，宮中就傳出了一個秘密消息，妃子們看到她時目光十分奇怪，甚至都沒人找她說出宮了，打聽後才知道，原來她的身份暴露了。
此事是從林兮若那裡傳出來的，她和睿王吵架。
互相揭短，說出了此事，守着他們的人聽到後立刻告訴了宗人府，宗人府得知後，想到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妃子出宮的事，歸根到底，就是皇帝以後位威脅他們。
現在得到這樣一個把柄，自然不會放過。
當即就傳了開來，朝堂上，大臣也重整雄風，跟蕭垣對峙，他們已經知道了後宮那位的身份：“陛下，那林芝只是林家庶女，還曾嫁過睿王，實在難等大雅之堂，您可不要糊塗啊。”
“是啊，腹中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可不能混淆皇家血……”
話沒說完，慘叫一聲，臉被佛珠砸中。
皇位上，蕭垣面色陰沉，大步走到滿臉慌張的禁軍前，抽出劍，轉身砍在那臣子身上。
瞬間鮮血淋漓，那大臣哀嚎着倒下。
衆臣和太監驚了驚，見他不解恨猶繼續砍，連忙撲上前攔住：“陛下，不可！”
被人死死抱住，蕭垣提着滴血的劍，冷冷看向四周的大臣，衆人都被他冰冷的眼看得心底發寒，蕭垣說道：“看來是朕近日脾氣太好，讓你們忘了朕是什麼人。”
“朕今日就在這裡告訴你們，皇后不僅是林家庶女林芝，也是朕孩兒的母親，日後的皇后。”
“至於什麼睿王的側妃，再讓朕聽到一句，朕砍了他！”
丟下劍，甩袖離開。
朝堂上落針可聞，慘叫的臣子也不敢叫了，衆人面面相覷。
他們誰都沒料到，陛下竟然發了這麼大的火，竟讓他們嚇到不敢開口，尷尬地咳嗽一聲，然後新任丞相秦川看向高鵬：“高總管，沒想到陛下這麼生氣，不過方纔陛下說的……”
高總管嘆口氣：“丞相，諸位大人，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娘娘嫁給睿王是被迫的，與睿王也不曾有夫妻之實，是那睿王和之前的宜妃進宮前就早有苟且。”
“進宮後，因陛下不喜她，她就寫信給睿王和她母親，讓那二人以娘娘生母性命逼迫，讓她進宮。”
衆臣聽得瞪大了眼，這種事簡直聞所未聞。
高鵬道：“想必宮宴上，衆人都能發現，那林兮若和娘娘長相十分相似，所以娘娘爲了母親不得已進宮，而那林兮若出宮與睿王雙宿雙飛，日日苟且。娘娘纔是那個可憐人啊。”
“甚至娘娘的生母留在府裡也沒受到好的對待，夜裡走水，被燒沒了。”
“即便如此，那林兮若和睿王還不知廉恥地繼續以她生母繼續哄騙娘娘聽她們的話。”
聽到這裡，一衆大臣皺緊眉頭，忍不住道：“這林兮若和睿王好生不要臉！”
其他大臣頻頻點頭，有人還驚呼：“這事我知道，我就住在林家隔壁，當時有個後院起火，我在府裡都看到了，可他們直到屋子燒燬，纔有人趕去滅火。”
大臣們更是厭惡，覺得林家變成這樣是活該，利用人還不好好對待那林芝生母。
一時間倒是對林芝沒那麼反感了。
“可是，她的身份和陛下到底不般配。”有大臣嘆氣。
高鵬連連搖頭：“娘娘和陛下都是可憐人，陛下身爲天子，卻被那林兮若林家和睿王欺騙，好在陛下和娘娘相處後，慢慢被彼此吸引，成就了真正的伴侶，說來，陛下懷疑睿王謀反還是娘娘提醒的。”
“若非娘娘提前告訴陛下，在場不少大人早就出事了。”
“甚至那日，林兮若帶刺客刺殺陛下，也是娘娘心中不安，提前預警，否則陛下就被暗算。”
他誠懇看着諸位大臣：“諸位大人，娘娘之品性配得上皇后之位。”
衆臣擰緊眉毛，一時不開口，雖然瞭解了娘娘的身世，娘娘對陛下也幫助良多，留在後宮沒什麼問題了，可這是皇后之位，關係他們的利益，自然不可能因爲可憐林芝就答應。
“再則。”
高鵬拉長了調子：“陛下認準了娘娘，娘娘腹中又是陛下唯一的孩子，就算諸位大臣不同意，陛下也不會改變主意。”
衆臣一噎，臉都黑了，高鵬這老東西。
“諸位大人繼續跟陛下擰下去，也無非是傷感情，咱家勸諸位，陛下如今脾性好，待你們寬和，諸位還是不要鬧太僵爲好。”
“咱家言盡於此，就先走了，諸位想想吧。”
甩着拂塵，忙去追陛下了。
後宮，林芝把宮女們全趕了出去，實在不想看到她們驚訝的目光，沒一會兒門卻敲響，是綠蓉端了茶進來，小心斟茶：“娘娘，您不用在意她們，是林兮若和林家睿王對不起你，你清清白白，不用怕。”
看向她腹部，“何況陛下珍愛您，您有了孩子，日後誰都越不過您去。”
“那些人，就讓她們羨慕嫉妒去吧。”
林芝轉眸，掃到她臉上的擔心，好笑：“你想多了，本宮不在意。”不提這些話，轉而問，“你可想好出宮還是留下？”
桌上放了糕點，她捻起放入口中，嚼着看向綠蓉。
綠蓉望着她，起身在對面跪下：“娘娘，奴婢想好，奴婢決定出宮。”朝她爽朗一笑，“娘娘上次說奴婢可以做生意，奴婢想試試！”
林芝也爲她高興：“好，等你開業，本宮有時間一定來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