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白出去之後，沈讓走到了水桶面前，看着清水裡自己的樣子。
在軍營裡，很久都沒有照過鏡子了。
就算是路過河邊，也不會看看河水裡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
水裡的人，帶着幾分……笑意。
眉梢，眼角儘管沒有很放肆的笑容，但是看着水裡的沈讓的表情，他知道，大白沒有撒謊也沒有說錯。
他真的已經變成了一個喜怒形於色的人。
陷入了那種戲文裡要死要活的愛情裡，甚至以此把自己心裡的懷疑拉了出來，告訴了顧子夜。
爲的就是讓她能對程七有幾分疏遠，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能更大。
讓——
那個陽光的，長得很俊美的，很有競爭力，也很可能是顧子夜喜歡的男人，失去競爭的資格。
他真是壞透頂了。
把毛巾重新放回水裡面，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覺得這樣的自己，一點都不後悔。
毛巾在水裡，漣漪點點，沈讓的心是無比的開闊。
昨晚在睡夢中沒有得到答案的題目，在這一瞬間被解出來了，沈讓喜歡上了顧子夜，是真的，對的。
穿好鎧甲，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臉上竟然有種榮光換髮的感覺。
“公子，你——”
怎麼就一盆水就脫胎換骨了。
公子好像已經變成了在山上那個時候的樣子，有些凌亂的頭髮今天也很正式的簪了起來。
衣服很整潔，鎧甲也擦過。
“你今天身上好整潔。”
“我每天都是這個樣子的。”沈讓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大白在嘴裡嘟囔，就會胡說八道，今天之前，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沈讓聽了之後脣角微勾。
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此時此刻，那就是——男爲悅己者容。
“男主好感度+10，目前男主好感度：50，目前積分餘額：3000。”
中午過後，演練再次開始了。
沈讓迅速的去了趕場子，果然，顧子夜也在，在這段沈讓不靠譜，甚至有些沉浮的時間裡，顧子夜迅速的成長了起來。
不僅是顧子夜了捱了，一邊的程七也來了。
這次他倒是高大了很多，一身鎧甲鋥光瓦亮，頭髮全都用玉冠紮在一起。
看上去非常年輕。
“軍師來了。”程七笑得有些人畜無害，但是沈讓……
呵呵，能在程家的一羣子嗣裡混出頭來的年輕男人，更是可怕。
果然，招兒就在後面。
“聽說昨天軍師醉酒了？宿醉了一上午？”他睜着眼睛，“可千萬要注意了。”
“我聽說，在軍營裡不允許隨意飲酒的，特別是……軍師喝醉了。”
這可是大罪。
罪名還被別人捅出來了，但是沈讓卻很鎮定的站在了原地，因爲顧子夜很快就站出來了。
“程將軍，昨日是本王去請軍師喝酒的，因爲太高興，所以才誤了事。”
“要怪，也是怪本王。”
聽到顧子夜三個字，程七的眉頭微不可查皺了一下，“王爺言重了，只是告訴軍師一聲，以後要注意而已，沒什麼其他意思。”
“既然沒有釀成大禍，也就算了。”
就算是退了一步，程七也要持之以恆的捅沈讓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