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好像在這個臨近過年的早晨全都結束了。
顧子夜現在也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兩個人之間忽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彷彿一瞬間就戳破了兩個人之間的那層朦朧的好感，直接……在一起了。
想着這句話，心都有些顫抖了。
在一起啊，就這樣在一起了。
“王爺，你在笑什麼？”擡頭看見翠翠疑惑的眼神，顧子夜嗯了一聲，“沒什麼，去吩咐廚房那裡今天中午不用弄肉了。”
忽然不想吃肉任性一次。
翠翠哦了一聲，她也實在是不明白，怎麼王爺最近都喜歡弄這些亂七八糟沒什麼用的東西呢。
中午吃完飯，下午出門的程七就凱旋歸來了。
他一來就進了顧子夜的營帳，來的時候，程七那叫一個興高采烈，“王爺，幸不辱命。”
“我們這次——”
“等一下。”顧子夜收起桌上的東西，“侍女已經去請軍師了，這個法子是他想出來的，具體實施過程你們可以交流一下。”
程七的表情一下就沉了下來。
不管是誰，多番示好，每一次都被這樣無情的打斷，每一次都被無視，心裡也不會好受。
沈讓倒是姍姍來遲，程七的目光一直在顧子夜身上，發現她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再結合沈讓的到來。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似乎昭然若揭。
“軍師來了，程將軍，你們兩個說說細節吧，本王旁聽。”
對着這樣一張自己討厭的臉，程七什麼話都不想說，他三兩下簡單說了下關於人員的安排。
這次帶去的人留了一半在城裡，願意過來過年的青年和女子也已經登記造冊了，在年前一天出發，也好有個準備。
“很好。”
沈讓不吝嗇於誇獎程七，他的確是個人才，如果不喜歡子夜的話，這個人才就更可愛了。
“那就可以了，這次程將軍的功勞很大。”
營帳裡的氣氛很尷尬，顧子夜打了和哈欠，“本王還有些累，要先躺一會兒，兩位先回去吧。”
“王爺午安。”
“王爺午安。”
兩句同樣的話，但是顧子夜卻只對一個人笑，這其中的貓膩兒，不言而喻。
出去之後，程七一把就拉住了沈讓。
但是他到底也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在天機山學武也有些年頭了，跟程七拼力氣，也不一定會輸。
“不知道程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你和王爺之間，發生了什麼。”
沈讓看着火冒三丈的程七，很淡定的說：“當然是做成了你想做，但是做不成的事情。”
“我相信，程將軍一代正人君子，應該不會去拆別人的幸福吧？”
這句話話音剛落，沈讓就迅速的離開了這裡。
程七的心裡，身體都是空蕩蕩的。
顧子夜已經屬於了別人？他……難道註定一個人嗎？
眼淚從眼眶裡往下，就是要掉下來，他吸了下鼻子，卻發現作用不大。
晶瑩的淚水掉進了土裡，不見蹤跡。
只是喜歡，爲什麼這麼複雜。
從四歲起再沒哭過的程公子，在十七歲那年，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