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遠慌忙回過頭，看着微微睜開眼睛的凌悠，一時激動得淚光閃爍。
“悠悠……你終於醒了！”
摩卡公爵微笑湊前，慈愛看着凌悠，低聲：“好好休息。放心，這裡很安全。”
博遠握住她的手，緊緊握着。
凌悠虛弱扯開笑容，指尖輕輕回扣一下。
“博弟弟……你還小……沒能力自保……你不該逃避……該勇敢面對。”
博遠想起那黑黝黝槍口，也想起她倒在血泊裡的模樣，打了一個寒顫。
“我……害怕。”
他自小生活的環境單一，本是內向少年，突然又是槍又是暗殺，心愛的人爲他差點兒死了……接踵而來，讓他很是無措害怕。
凌悠看着他，低喃：“等你比你的敵人強大……你就不必怕他們了。”
博遠將她的手放在臉頰上，哽咽：“對不起，我誤會了你，還對你說了那麼難聽的話，甚至說我要回國——其實，我只是不想和皇室扯上關係，並不是要和你分開。”
凌悠虛弱輕笑：“你沒事……我才放心。聽我的，你要跟着公爵……學得變強大，不要逃避。”
博遠輕咬下脣，轉過頭看着殷切看着自己的摩卡，又瞧了一下他的輪椅。
摩卡低聲：“孩子，我需要你。只有我們攜手並進，我們纔會有未來。”
博遠沒應聲。
摩卡並沒放棄，繼續勸：“我年輕的時候，性格怯弱，不喜歡跟人打交道，也不渴望王位，甚至故意脫離皇室跑去北方學畫畫，我就是在那時認識了一心。不料，我一時不慎給了隱藏敵人機會，差點兒死了，也落下一身病。”
凌悠低喃：“聽話……沒了命，什麼都沒了。”
“好……”博遠握着她的手，道：“我都聽你的。可你得快點兒好起來。”
凌悠虛弱微笑，疲倦閉上眼睛。
摩卡長長吐了一口氣，蒼白的臉上有了笑意。
博遠幫她掖好被角，將她的手放進被窩。
接着，他轉過頭——凌麗正站在窗外，一臉隔閡盯着他。
他禁不住想起昨天她的話，對摩卡道：“……爸，我有話要跟你說。”
摩卡公爵連連點頭，推着輪椅往外，道：“好，我們去外面講。”
博遠湊前幫他推輪椅，瞥過頭看了一下凌悠，走出房門。
凌麗快步過來，問：“她醒了嗎？剛纔好像動了動，是不是？”
博遠答：“又昏睡了。麗姐，你別吵她，我送爸爸出去就立刻回來。”
“嗯。”凌麗冷淡應了一下。
博遠很快回來了，將凌麗擠開去。
凌麗無奈，只好湊在病牀的另一側。
這時，角落裡響起了手機聲。
凌麗看了過去，發現是妹妹的揹包，正打算走前——眼前身影一晃，博遠快她一步，打開拿出手機接聽。
“哦……我是凌悠的男朋友。她身子不舒服，這兩週無法上課。我明天會去學校幫她補假條，謝謝老師的關心。”
凌麗瞥了一下點滴瓶，剛要去喊護士——博遠連忙按了通話鍵。
……
凌麗翻白眼癟嘴，無所事事坐在病房外的長凳上。
鮑爾湊了上前，跟她聊起話。
不久後，凌麗接了一個電話，一臉爲難看着病牀上的妹妹，着急搓了搓手。
博遠溫聲：“麗姐姐，你有事就去忙，我會好好照顧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