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爺子扯開笑容，道：“你也知道，我不是一個會拐彎抹角的人，心裡頭想什麼，就說什麼。”
“沒事。”林悠悠將茶杯放下，道：‘您說，我聽着。”
薄老爺子吸了一口氣，幽幽道：“那臭小子脾氣硬得很，不是誰都勸得了的。可我覺得，他會聽你的。”
林悠悠眼睛微閃，心裡忐忑着。
“您想要我勸他什麼？”
薄老爺子看了過來，道：“你跟他說，暫時別跟季家撕破臉皮，不然艾家肯定會趁機坐享漁人之利。”
她沉默了，心糾結成一團。
暫時不撕破臉皮？那是什麼意思？
季家大小姐喜歡他，想要嫁給他，藉機兩個家族聯姻結盟。他不娶就結不成聯盟，想要不撕破臉皮，難不成讓他去娶季安雅嗎？
薄老爺子見她臉色不怎麼好，連忙道：“梟子打一開始就不喜歡那個季家丫頭，這我都知道。我的意思，是讓他暫時踩軟一步，暫時拖延着。”
林悠悠爲難低下頭，低聲：“大將軍，這次動靜鬧得這麼大，季家肯定是懷疑薄家的誠意了。你讓薄梟踩軟一步，至少得拿出真誠意吧？”
薄老爺子長長嘆了一口氣，答：“我的意思是……先訂婚，暫時不結婚。等以後局勢平穩了，再做其他打算。”
林悠悠再次沉默了，指尖摩挲着手中的紫砂茶杯。
她猜得不錯，老爺子即便願意幫她，可仍不願放棄跟季家的聯盟。
薄老爺子瞥了她一眼，道：“丫頭，我知道你肯定會覺得委屈。我這人啊，覺得做大事的人，不能有太多牽絆。我讓你去學習，給你機會走在世人面前，但我打一開始沒有承諾你什麼，也不好承諾啊！”
她雖能得到兒子的歡心，可她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小女孩。
他給她機會學習，專心培養她，爲的是將來她能幫上兒子。
另外，他更希望她能待在兒子的背後，做一個甘於奉獻的女人。
林悠悠輕輕點頭，答：“我懂。”
薄老爺子笑了，低聲讚道：“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
她也笑了，忍不住問：“不可以給我多一些時間嗎？不錯，我現在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可我的未來絕不止這樣。我對自己有信心，我也會很努力的……”
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禁不住心酸微澀。
薄老爺子瞥她一眼，嘆氣道：“我知道，你是一塊璞玉，你只是需要時間打磨。我也知道，你確實很努力。只是，眼下真的沒時間了。”
她一愣，眼裡帶着淚光，輕輕點頭。
“我……知道了。”
薄老爺子將一杯茶遞到她的面前，悵然道：“好孩子。”
她搖了搖頭，道：“不，我是不會勸他的。我喜歡他，甚至……已經開始愛上他了。我雖然身份低微，可我有我自己的思想原則，我是不會將我愛的男人推給其他女人的。”
“你——”薄老爺子驚訝瞪眼。
林悠悠澀然一笑，答：“我的意思是，如果他跟別人訂婚……我會跟他保持距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