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背一涼,愣愣撇過頭去。
只見男子半裸着健碩的身子,深麥色的肌膚,滿滿硬實的肌肉。淡青色的下巴微揚,一雙眼睛半眯,邪魅曖昧盯着她看,眸光炙熱。
她一愣,後知後覺發現她竟——什麼衣服也沒穿!
她臉色慘白,腦袋空白一片,目瞪口呆。
男人鼻尖冷哼,道:“你男人救了你,還照顧了你兩天兩夜,你醒來怎麼連一句‘謝謝’也沒有啊?嗯?”
語罷,大手放肆往她的滾圓摸去,動作熟稔不已。
“啊!”她嚇得尖叫起來,慌慌張張推開他的手,將被子裹緊些。
他濃密的眉頭皺起,粗聲:“叫什麼叫!睡都睡了,你身上什麼地方我沒摸過親過?!過來!”
她裹緊自己,狠狠盯着他看。
“你混蛋!你混賬!你救我做什麼?!我寧願死,我也不要你救!”
他一聽,明朗的臉一沉,大喝:“死什麼死!誰讓你死的!你是我的女人,我說過你可以死嗎?!師父給我最好的藥都拿出來餵你,不然你早就發燒死掉了!你要是敢再尋死覓活,我——我——我就睡慘你!”
她直覺全身痠痛不已,身上似乎還有黏糊糊的感覺,咬着下脣,強忍着淚水不往下掉。
他瞧着她眼裡淚光閃動,心一軟,沒好氣道:“哭什麼哭!不許哭!有什麼好哭的!”
接着,他跳下牀榻,大手拿起一旁的衣衫,迅速套上。
他繞去後方,拿了之前阿吉拿來的另一套女裝,扔在牀榻上。
“穿上!下來吃點東西!”
他大步走出去,腳步聲很快走遠了。
她深吸一口氣,眼裡的淚水仍止不住往下掉……
想死,卻死不掉。
她其實不想死,她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不就是被人睡了嗎?她就當是被鬼壓過,不就成了嗎?連命都可以不要,還要糾結什麼貞潔?!
她還有很多事要做,孃親也還在魏宮等着她去救,她不該在意這些的。
他睡自己,自己不也睡了他嗎?
他不在意,她爲什麼要傷心難過?
不在意,不要在意,不能在意,這樣她才能活下去。
既然死不了,那就……勇敢面對!
只要活下去,她總有一天能逃離這裡,尋得屬於她的一片天地!
她是蒼莽王朝的餘孤,她還要復國,還要救孃親,還有很多很多事等着她去做。
做大事的人,怎麼能糾結這些芝麻小事……
她用力擦去臉上的淚珠,伸手將衣服拿過來,緩緩穿戴整齊。
她爬下牀榻,走去後方,用冰涼的水洗臉,把淚水一一擦乾,然後洗漱。
阮悠,從今天起,你不能哭了。
哭是一個弱者的行徑,而你不能做一個弱者。
她洗漱方便後,慢慢走了出來。
他正在大口大口吃肉,示意旁邊的一個大木碗。
“你剛好,不能吃肥膩。把這米粥喝了,通通都得喝光!”
她走了過去,坐下,一口一口吃起來。
他瞥了她一眼,見她俏臉低沉,眼神無波,直覺她似乎有什麼不一樣。
“吃完歇着,等你身體好了,每天都給我割草去!”
“聽到了。”她淡聲應了,繼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