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了揚眉頭，將問題拋給她。
“你想我如何處置她？”
他會聽她的，她想如何處置李月兒，那便如何處置。
歐陽悠蹙起眉頭，輕哼：“別把問題拋給我！她是你的表妹，是你本來的二皇子妃，是你本會納進後宮的一個妃子！她之所以會這麼做，也是因爲你！”
她緩緩往後靠，好整以暇盯着他笑：“這本來就是你該處理的問題，別想着逃避。如果你沒處理好，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會接踵而來。”
楚晨曦俊臉微微尷尬，低聲：“那是……以前慣性思維，也沒顧及那麼多。我想過了，我肯定無法招架那麼多女人。除了你，其他女子我通通不會要。”
歐陽悠盯着他看，問：“且不管以後，你先說一說，你會怎麼處理李月兒吧。”
他沉默一會兒，眸光微沉，輕輕嘆氣。
“九九，其實我對這個表妹並不算親暱。我離宮的時候，她才幾歲大，根本沒有什麼男女之情。我母妃是李家的長女，做事必定會顧及自己的孃家利益。”
“這個無可厚非。”歐陽悠附和點頭：“李家是她的根，貴妃娘娘如此考量，也是人之常情。這我可以理解。”
她雖然很少跟京城的官家打交道，不過她也有母親。
父親曾爲了母親，破例提拔了母親孃家的堂從兄弟，後來甚至遭人非議。
父親沒爲自己辯駁，只偷偷告訴她和弟弟。
一個女子在夫家的地位，能否受族裡人敬重，除了丈夫的寵愛外，很多也跟孃家的勢力有關。
母親的兄弟早亡，父親只好幫她提攜堂弟從弟，讓她的家族地位逐高。相應地，歐陽家族的族親見她孃家興旺，便不敢不敬重她。
她聽完父親的話，心裡很是感動。
父親是真的疼愛母親，纔會如此深謀遠慮爲她思量。
楚晨曦聽了她的話，微微一笑。
“你懂此番道理，可他人不一定懂。尤其是李家的人，經過此次的落敗，男丁幾乎全部沒了，她們現在全部的希望便是寄託在李月兒身上，希望她能得寵，能改變李家的現狀。”
“所以，你纔將她留在宮裡，對嗎？”她問。
“對。”他沒有絲毫的隱瞞。
她又問：“你之前在宮外一直沒成婚或找女人，是不是也因爲貴妃娘娘已經暗自默許了這段婚姻啊？”
其實，雖然她一直沒問，不過她心裡還是挺在意這個的。
楚晨曦淡淡搖頭，道：“自然不是。”
“哦……”她低低應了一聲，心不在焉端起碗，正要喝——
“哎！”楚晨曦嚇了一大跳，慌忙將她手中的碗搶過，大聲：“你忘了！這是被下藥的湯！”
歐陽悠微窘，支吾解釋：“一時忘了。沒關係，我沒懷上孩子，喝了也不礙事的。”
“你——那也不能喝！”楚晨曦氣極，手用力一甩，將整碗湯都潑在地上。
“這樣的骯髒東西！以後都離得遠遠的！”
歐陽悠見他發怒，騰地站起來，衝上前按住他的肩膀。
“你冷靜一下，不能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