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輕搖頭，低聲：“宮變是在後來。”
“各派勢力打來爭去，大魚吃小魚，十二位王爺先後死去九位，公主和駙馬也死去好多個。直到最後，只剩九王爺和皇后的勢力最大。”
“就在這時，先帝的太傅蒙一水在御書房發現了先帝的遺詔，聯合幾個耿直正義的大臣，將遺詔公開。原來先帝是要立皇長孫，也就是皇上爲帝。”
“不過，皇長孫當年只有七歲，先帝的遺詔中特意點明，讓皇后娘娘和九王爺扶助皇長孫登基，兵權繼續由太傅之子蒙田大將軍掌管。”
“先帝讓九王爺輔助皇上打理朝政直到他及冠，局時封娘娘爲太皇太后。不過，九王爺勢力滔天，故意說皇上是娘娘教養長大的，跟他更像是兄弟，將娘娘封爲太后，自封爲攝政王。”
“蒙太傅見形勢對皇上不好，跟蒙田大將軍和幾個大臣，帶領一隊兵馬進宮，發動宮變，逼九王爺必須服從先帝遺詔，撤去攝政王之位，輔助皇上到二十歲及冠。”
“那場宮變中，聽說有兩個大臣被九王爺斬殺，宮裡也有很多人無辜送命，很是兇險恐怖。太后娘娘躲在後宮，見形勢不好，怕引發大動盪，勸九王爺收手。”
“後來，九王爺仍是九王爺，輔助皇上登基。而太后娘娘則仍是太后，根據先帝遺詔，兩年後便能順理成章變成太皇太后。”
丁悠有些驚訝，緩緩點頭。
“皇上身體這麼弱，該不會……是九王爺和太后下的手吧？”
秦嬤嬤臉色不怎麼好，支吾：“做奴婢的……哪裡會知曉主子那麼多的事。”
丁悠立刻明白了——答案是肯定的。
“不過，皇上仍活了下來，而且已經快活到二十歲及冠。只要他撐多兩年，他就有希望擺脫九王爺和太后了。”
照這麼說，季青玄也不算弱雞。
一個幾歲大的孩子，能在皇室朝局大變動的時候活下來，還能在九王爺和太后的迫害下，活了這麼些年！
“乾孃，照這麼說，他要殺我……主要是因爲我是太后送他的人吧？”
秦嬤嬤搖頭，低聲：“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其他三人不都好好的嗎？再說，皇上也不小了，兩年後便是生死抉擇的重要時刻，他肯定也想留下後嗣的。”
“那是什麼原因啊？”丁悠疑惑不已，道：“也許我只是比較不幸，當了第一個。其他三人，遲早也得走這條路。”
秦嬤嬤眼神微閃：“皇上從沒離宮，身邊都是老嬤嬤。太后娘娘的侄女和外甥女都靠不了，纔將你們四個送過去。皇上除了你們外，根本別無選擇。”
“不一定。”丁悠大眼睛微動，解釋：“他應該還有其他勢力幫助，也許是有信心捱過這兩年吧。”
頓了頓，丁悠撇過臉來看着秦嬤嬤。
“乾孃，您究竟是哪一邊的人？你同意我去乾明殿，是不是覺得讓我成爲皇上的女人，兩年後無論局勢怎麼變，您都不必擔心太后是否不得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