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的語氣，卻是一副很篤定的口吻。
關悠微笑點頭，道：“生了，孩子已數月大。”
塔里木笑眯了眼睛，問：“男娃還是女娃？好看不？像……狼小子不？”
關悠答：“是龍鳳胎，一男一女，兩個都像他。”
半個月前，她日夜兼程回了一趟清風山莊，看着兩個小傢伙長大了許多，腦袋已經都能豎立起來，眉眼也長開了。
眉目之間，越發跟狼領相像了，略帶着一些張揚，五官明朗，很是好看。
塔里木“啊？！”了一聲，不敢置信盯着她看，轉而哈哈笑了。
“你咋這麼厲害？還能一次生倆？！”
關悠俏臉微微一紅，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孩子已經四個月大，都很可愛。”
塔里木眯着眼睛，笑道：“那就好！那就好！狼小子也二十出頭了，如果是在我的身邊，那肯定十幾歲便能當爹……”
說到此處，他臉色暗沉下來，歉意看了關悠一眼，晦澀一笑。
“讓你笑話了……我跟狼領之間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不少。我對不起他啊！”
關悠輕點頭，優雅一笑。
“可汗不必如此說，這是你們父子之間的事。我只會尊重事實，並不好評論什麼。”
事情已經發生多年，如今再來說什麼對不起之類的話，全然都是沒用的。
他想要收穫狼領，那就必須有實際行動，不然單純靠動動嘴皮子，無事無補。
這一點，之前她已經提醒過他了。如果他聰明，他便懂得該怎麼做。
塔里木聞言盯着她看，笑了笑。
“關家主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我想，也許你會是我們父子團圓的最大助力。”
關悠揚了揚眉頭，轉而也笑了。
“可汗何出此言？你確定是‘助力”，而非‘阻力’？”
全天下的人都知曉她是趙國人，而且是跟趙國皇室息息相關的人。
契蒙讓她成了亡國奴，這是事實。
在這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裡，她失去了她最摯愛的老師，也失去了母親，失去很多很多……
所以，她對契蒙的感覺，跟之前一般無異，談不上憎恨，但也絕不會是喜歡。
至於狼領跟他的關係，她深愛狼領，只要他不點頭，她是不會主動相勸的。
塔里木瞪大眼睛，自信開口：“就憑你此次暗中相幫，還有上次見面的提醒，我便能斷定——你是會幫我們團圓的。”
關悠聞言笑了，輕輕搖頭。
“看來，可汗您是誤會了。我之所以暗中推波助瀾，助契蒙軍隊迅速攻城略地，都是我自己的私心在作祟。”
“哦？什麼意思？”
關悠眯住眼睛，冷笑：“我只想趙國皇室快些滅絕，不想拖泥帶水，讓更多的無辜百姓受苦受罪。”
塔里木有些意外，狐疑盯着她看。
“關家堡一向是皇商，向來以皇室馬首是瞻。據說此次趙王出兵，軍費幾千萬兩白銀，都是關家堡出的。莫非是我得到了錯誤的消息？”
“不。”關悠澀然一笑，解釋：“是我母親將關家堡幾乎典當出去，纔有這麼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