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湊了上前,誠懇低聲:“你……彆氣了。你想如何,我聽你的便是。”
想如何?
山悠翻了翻白眼,苦笑:“你連我氣什麼都不知道,你讓我能如何?韞玉,我真特麼服了你了!”
明韞玉臉色訕訕,不敢再開口了,坐在牀沿邊,安靜等待着。
他知道,阿悠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她剛纔會那麼失態,肯定是自己做了什麼讓她很生氣的事。
他不能走開,他得等她的解釋。
山悠深吸一口氣,瞥了他一眼,心頭煩躁得很,乾脆站了起身,將衣衫拾掇好,走出帳篷。
明韞玉連忙跟上前,問:“阿悠,你要去哪兒?”
她淡聲:“裡頭悶,出去走一走。”
明韞玉討好微笑:“那我陪你。”
山悠沒反對,讓他跟着。
不管他怎麼傻,怎麼錯,他都是自己愛的人。
他無論做什麼,她能打能罵能踹,可千萬不能將他推給其他人。
兩人之間若是出現間隙,讓人有機會趁虛而入,到時就更得不償失。
明韞玉見她臉色緩了,也願意讓自己跟着,內心暗自高興起來。
他和阿悠之間的情意,是經過生死相伴,一路扶持走過來的,不會隨意輕易讓他物影響到。
兩人繞過帳篷,一步步往空曠的地方走。
山悠生他的悶氣,一路上都沒說話。
明韞玉壓低嗓音,將這幾天她不在,軍營裡發生的一些事說給她聽。
山悠安靜聽着,看着兩人在地上拉得長長的影子,突然眼睛微眯,不知想起什麼,不自覺笑了出聲!
“阿悠,怎麼了?”明韞玉疑惑問。
他並沒說到什麼好笑的地方,她怎麼忽然發笑了?
山悠睨着他看,嘴角笑意淡淡,微斜的眼角風情萬種,在朦朧的夜色中,帶着致命般的吸引力。
明韞玉從沒見過如此模樣的她,直覺心跳如雷,耳根也紅了。
他伸手,正要去摟她——後背微僵,騰地將手收回,沉聲呵斥:“誰在暗處?出來!”
山悠嚇了一跳,本能往後方瞧去。
只見一個穿着勁裝的中年男子,面容端正,眸光閃爍盯着山悠看,拱手施禮:“拜見太子殿下……悠公子。”
明韞玉淡聲問:“你是何人?爲何鬼鬼祟祟跟着我們?”看此人的打扮,明顯是山家人。
男子抱拳答:“回殿下,我叫山衝。夜裡帳篷悶熱……我出來走走,不巧打擾了殿下和公子,請恕罪。”
山悠見他面生的很,似乎沒在西南深山見過他,心裡頭疑惑得很。
“你是山家人?誰派你來監視我們的?”
山衝慌忙搖頭,答:“請別誤會……並沒人派我過來。”
明韞玉俯身跟山悠解釋:“他是以前山成副相的貼身侍衛,三天前纔過來跟山郡王匯合。”
言下之意暗示,他並不聽命于山月兒。
山成爲明韞玉解咒犧牲了性命,山悠對這樣捨己爲人的人欽佩不已,愛屋及烏,也就沒再繼續追問。
兩人正打算走開,山衝眼睛微閃,似乎鼓足勇氣,大步衝了上前,對山悠抱拳喊:“悠公子,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