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出來了，看着滿滿一牛車山貨，眯着眼睛看了又看。
“大過年的，野味不怎麼好賣，得比平時少一些才行。”
祝陽是一個老實人，平時打獵多半都是賣給散戶，聽到掌櫃這麼說，支吾道：“過年客棧的生意不是更好嗎？”
掌櫃皺眉搖頭道：“生意好，客人不點，那我也沒啥辦法啊！”
一旁的朗悠悠沉下臉，拉了拉祝陽的袖口。
“阿陽哥，我們的貨又多又好。城裡又不止他這裡一家客棧，我們找其他地方問問去。”
掌櫃一愣，打量朗悠悠，見她脣紅齒白，模樣長得很好，忍不住問：“喲！這又是誰啊？我跟他商量價，你瞎摻和個什麼勁兒！”
朗悠悠擡頭挺胸，揚聲：“我是他媳婦兒！”
祝陽憨厚的臉微紅，嘴角卻帶着明顯的笑意。
掌櫃一聽氣焰就焉了，沒好氣道：“過年吃野味的少，我又沒騙你們！我這裡是全城收購最高的地兒，很多人都知道的。”
朗悠悠拉住祝陽的胳膊，道：“我們去別家問一問。昨兒我聽小樊說，城南那邊有客棧特喜歡給獵戶收山貨，價格可高着呢！”
祝陽微愣，看到她給自己打眼色，連忙反應過來。
“哦……那地兒我也聽過。走，咱們瞅瞅去。”
掌櫃見牛車要走，慌忙一把攔住。
“陽小子，你我也算半個熟人了，怎麼能轉賣其他人！這樣吧，每斤比平時少一個銅板——哎哎哎！別走啊！原價！原價總成了吧？！”
祝陽本來沒想要加價，可這匹野狼是他費了好多功夫才逮到的，至少一百多斤。掌櫃一看貨多就找藉口壓價，他才附和悠悠說要換地方。
現在掌櫃說了要原價，他正想答應——
朗悠悠搖頭又搖頭，道：“我們去問一問，回頭再說。”
掌櫃攔在牛車前，嚷嚷：“加一個銅板，總成了吧？看在貨還新鮮的份上——”
朗悠悠笑米米道：“我們不敢讓您爲難，還是轉去其他家看看吧。阿陽哥，我們走。”
祝陽聽話點頭，趕着馬車走前了。
掌櫃心裡真的急了，高高舉起手，怒喊：“一斤加兩個銅板！”
祝陽驚喜笑了，激動拉住朗悠悠的手。
朗悠悠對他眨了眨眼睛，嘻嘻笑了。
……
“雖然兩個銅板不多，可我們的貨多啊！兩百多斤，一下子就多出來四百多個銅板。下次你可不能老實巴巴讓他砍價了，知道嗎？”
祝陽呵呵應好，拿出來四串銅板道：“這給你買零嘴吃。”
朗悠悠搖頭推開，道：“我三餐都吃得飽飽的，不用零嘴。”
祝陽一把塞進她手裡，笑道：“這是你幫忙賺來的，該你得。就算沒多出來，我也打算給你買啊！”
朗悠悠長這麼大，第一次拿到這麼多錢，手緊緊捏了捏，小心翼翼放進兜裡。
“阿陽哥，當鋪裡的人應該懂得鑑定玉石吧？”
祝陽連忙搖頭：“當鋪不能去。我曾聽認識的人說，縣城的幾家當鋪都不牢靠，拼命壓價不說，遇上大寶貝可能會偷偷搶。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朗悠悠輕咬下脣，答：“就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