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種待客態度,怪不得店裡面這麼冷清。
只有寥寥三副桌椅,卻都空蕩蕩的沒人。
言歌與秦塵找了張桌子坐下,她肚子咕嚕嚕地又響了起,朝後廚的地方張望了幾次後,見秦塵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言歌小聲提醒他:“需要,需要喊人點菜嗎?”
“馬上就好了。”秦塵說:“再等一下。”
“哦。”言歌手指戳着桌子,小聲又說:“那個,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男人還挺自來熟。
秦塵瞟了言歌一眼:“你是誰?”
“我也不知道,我被車撞的失憶了,想不起來我是誰。”
秦塵:“哦,你是我媳婦。”
瞎話還真是張口就來。
明知道這傢伙在胡說八道,可言歌“失憶”了沒法反駁,只能故作驚訝:“我真的是你媳婦?”
秦塵點頭。
一臉的淡然篤定,一點都沒有心虛的意思。
言歌默默擡頭打量他。
這個男人斜眉入鬢,眼睛細長,鼻樑傲挺,脣雖然薄,脣線卻鮮明。
按照現代人的說法,他這種樣貌是個綜合了中西優點的混血。
言歌卻知道,他五官如此鮮明突出,是因爲他是一隻獸,而不是什麼混血。
言歌瞧着瞧着,漸漸就對上了他那長長睫毛下,如朗星漆墨一般的眼睛。
那一雙黑沉沉的眼睛好似能把她吞噬進去一般,她在裡面無所遁形。
“菜來了唷!”
身後一聲吆喝令言歌一個激靈,這才發覺自己與秦塵不知不覺對視了很久,她忙忙收回目光,轉身去看菜。
這一看,餓扁了的肚子被嚇飽了。
胖乎乎的穿了一身廚師衣服的廚子兩手端着兩個三尺長兩尺寬的盤子,盤子裡盛的東西都是黑漆漆的一團一團,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
但分量很足,小山一座,隱隱還有腥味兒呢,言歌甚至在盤子裡看到了一灘子紅色的血。
這,這是全驢宴?
當她沒吃過驢肉嗎?
而且這,這哪裡是什麼熟食,分明就是生肉,而且還不知道是個什麼肉的生肉。
廚師將兩個盤子並排擺放在了言歌與秦塵的桌子上,朝秦塵點頭哈腰笑的和切:“秦爺,您先吃,我繼續再去做。”
秦塵:“好。”
廚師轉身去後廚的時候,好奇的瞟了眼言歌,似乎想問什麼,但張了張嘴,沒說話。
言歌一直瞧着廚師進了後廚,這才轉頭,剛張口想要問秦塵這是什麼吃的。
然而,嘴巴雖然張開了,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那麼兩大盤的吃的,已經光光的什麼都不剩了。
秦塵的嘴巴鼓鼓的在嚼着,明顯剛剛那些食物已經被他吞光。
麻蛋,這男人是個什麼獸,怎麼吃的這麼快?
而且,這難道不是請她來吃飯嗎?
她記得,他之前還說她是他媳婦呢。
怎麼現在,都還沒讓媳婦先吃飯,他就一掃而光了?
見言歌盯着他,祁遠鼓着個腮幫子,與言歌對峙。
那一雙眼睛瞪着言歌,眼裡絲毫沒有半點的羞愧或者心虛。
等他最後一口嚥下去,廚師又端了兩盤子肉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