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兒子其實也累了,不過大概是與言歌心意相通,知道言歌此刻心境,並沒有回系統,而是抱着言歌的大腿,爬到了言歌的懷裡。
小傢伙體重正常的很。
“吃”了那麼多晶核,不僅沒有增重,反而還輕了很多。
與正常小孩的體重差不多,這讓言歌心頭鬆了口氣。
總算不用抱個泰山了。
她本來想蹭蹭娃兒子的頭,可一想,兩個人都還沒洗澡,遂放棄了這個打算。
黑暗無邊無際。
言歌漸漸不耐煩,輕聲問娃兒子:“累不累?要不,回去?”
娃兒子沒回應。
言歌卻知道,這傢伙窩在她懷裡,已經睡熟了。
小傢伙,也累慘了。
言歌沒再繼續走下去。
她四周枝椏瘋長,將頭頂的地皮戳開一塊後,抱着娃兒子衝了出去。
和地底不同,外面正是中午時分,天際雖然灰雲瀰漫,卻隱約可見陽光。
乍然出來,言歌還真不太適應外面的光亮,所以下意識地,將小傢伙的眼睛遮了住。
眼前站了一人。
離她恰好三米左右的距離,不遠不近。
不至於被驚嚇,也不會被忽略。
是苟活。
言歌打量他。
這一次,這傢伙穿的是一套米灰色的休閒服。
在末世裡,很少會有人穿這種顏色的衣服了。
苟活這樣的穿着很亮眼,不過,最亮眼的應該是他的五官。
淡然出塵的縹緲氣質,至少在這個末世裡,不會有人和他相像。
大家每天都在疲於奔命,生活被殺戮充斥,佛系什麼的,那就是見鬼。
言歌走近,問他:“你真的不能說話嗎?”
苟活含笑點點頭。
言歌:“你本名叫苟活?”
苟活繼續點頭。
隨着言歌靠近,他眉眼間的高潔出塵漸漸被淡淡的柔暖笑意取代。
他眸光柔柔望着言歌,最終,視線定格在言歌懷裡的娃兒子身上。
苟活是知道原主的底的,言歌自己那一套說辭用在雷霆基地還可以,但用在苟活這裡,就是漏洞百出了。
所以她並沒有打算把娃兒子介紹給苟活。
忽略苟活的目光,她好奇又問:“你和狗子之間究竟是什麼深仇大恨啊,爲什麼要你死我活的?”
苟活回答不了。
他朝娃兒子張開手。
意思很明確,要的抱抱娃兒子。
言歌猶豫了那麼一瞬。
但,並沒有避開,她將熟睡的娃兒子放進了苟活的懷裡。
很奇怪,明明對這個男人無比陌生,明明關於他的一切都是來自於宿主的記憶。
明明,她其實不太希望他抱娃兒子。
但他伸手那一刻,她還是把娃兒子送了出去。
苟活雙手抱着娃兒子,頭低下去,一直在打量睡熟的娃兒子。
言歌莫名覺得,他抱着娃兒子的姿勢很嫺熟。
就好似他抱過很多孩子。
她沒再說話。
總覺得這時候不該出聲。
過了好久,苟活將娃兒子重新遞給言歌。
在言歌將娃兒子重新抱回懷裡後,他伸手,揉了揉言歌的頭,朝言歌笑了笑,轉身便走。
他走的很慢,但,又好似很快,言歌只盯着瞧了一瞬,就覺得他離自己好似已經有很遠很遠的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