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這一覺睡的神清氣爽。
畢竟被人侍候多少也算是件讓人身心愉快的事兒。
暗香站在言歌牀邊，見她醒來，望着她欲言又止。
這娃子眼眶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也不知曹子戌怎麼與她說的。
言歌既已經和曹老夫人撕破了臉，當然也不打算去請安，她難得有了點興致，梳洗完後與暗香一起出門打算逛逛去。
可現在這個時代，街上人心惶惶的，高門大戶裡的人出門都是黃包車，再高檔點就是汽車，若一個人出門，時刻得提防着被人搶劫。
言歌叫了兩輛黃包車。
到了比較繁華的街道上，路兩旁最多的就是歌舞廳。
言歌帶着暗香去了個比較高檔的餐廳，找了個二樓靠窗的包廂，一邊吃，一邊打量樓下那些匆匆來去的人們。
就是這樣的安穩日子也沒多久了。
言歌有宿主的記憶，知道日後兵荒馬亂，局勢會更加動盪。
這個時代，不是言歌一己之力能改變的。
她只是思索着，怎麼能讓方家在後來不要站錯隊。
畢竟她若要和離，這麼一個亂世女子太難生存了，還得仰仗着點方家。
且方家怎麼也是宿主的孃家，不爲別的，就是爲了宿主，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方家最後因爲站錯隊而樹倒猢猻散。
“大少奶奶，我聽說二爺昨個晚上就出院了。”
“這麼快？”言歌一臉驚訝：“掉井裡不死也得去個半條命吧，他怎麼就出院了？”
暗香說：“三爺不是回來了嗎？老爺大概想讓二爺跟着三爺領個差事，所以就讓二爺出院了”
二少爺曹子強一直就沒個正經的營生，成日裡鬥雞走狗的，和一堆狐朋狗友泡在花柳巷子裡，錢花不完不歸家。
依着曹老爺子的性子，倒是有可能會讓曹子強去跟着曹子戌混。
畢竟如今這世道，手裡有兵纔是大戶。
不過，曹老夫人能忍心自己兒子去軍中？而且依她曾經對待曹子戌那態度，她一定會覺得曹子強要是跟着曹子戌，沒得幾天就會被曹子戌不聲不響的弄死好報復。
所以這事，一準兒成不了。
“二少爺那種人，就該去軍中磋磨磋磨。”暗香撇撇嘴，小聲的嘟囔：“大少奶奶你不知道，二少爺可混了，聽說他和老爺那幾個姨太太都有一腿。”
暗香從前不說這話的，可是眼瞅着自家的大少奶奶和三爺之間也有了那種不可言說的事情，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委婉的和自家大少奶奶說些注意的。
略心虛的暗香不敢看言歌的目光，只垂頭繼續說：“四姨太前段時間不是挺得老爺喜歡嗎，但後來就被冷落了，那是她懷孕了，懷的是二爺的，還是二爺身邊的德勝去藥店抓的藥，唉，出了這事，二爺照樣每天出去尋歡作樂，可苦了個四姨太，以爲二爺是真的喜歡她，可從她打胎了以後，二爺就再沒去她哪裡。”
言歌一開始以爲小丫頭是在和她講八卦呢，慢慢的就品出了味來，她伸手，拽了拽暗香的兩根小辮子，笑眯眯的說：“你這丫頭，還知道的挺多呀，怎麼以前都沒和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