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言後面打了好幾個電話給顧暮幽,她都沒有接。
因爲她已經趕到了工廠附近,她擔心打草驚蛇便把車子停在不遠處,然後一路跑着過去,尋找着工廠的冷凍庫。
……
“沒有人嗎?”鍾偉陽瑟瑟發抖着,他有氣無力的喊着,心中似乎已經絕望起來了。
他好冷啊……有人能救救他嗎?
‘嘎吱’冷凍庫的門被打開了,讓鍾偉陽不由得眼神一亮,他連忙衝着門外的人喊道:“有人嗎?可以過來幫我解綁嗎?我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就……”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越洐帶着手套,穿着屠夫的衣服,手中握着手術刀,耳朵上還掛着口罩就這樣走了進來,讓鍾偉陽馬上噤了聲。
他張大了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爲越洐的眼神太過於陰狠,令他話都不敢說了。
人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鍾偉陽一直往後挪動着,直到背部頂到冰冷的牆壁,又是把他凍得一個激靈,他纔不得已停了下來,他擡着頭看着一臉冰冷的越洐,心不由得越來越涼。
“讓你久等了。”越洐的聲音非常冷,他明明是笑着的,可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反而帶着殺戮殘忍的光芒,似乎看到他的獵物這般掙扎,令他非常的興奮。
“越哥……你開玩笑的吧?”鍾偉陽不死心的問道,天知道他有多好怕,連牙關都在打架,他抖得不行,根本就不敢和越洐直視。
“嘖嘖嘖。”越洐看着他小綿羊的模樣就不由得放大了笑容,他走到一個玻璃瓶旁邊,裡面有着冰凍過後的人皮,顯得特別詭異,他似乎很喜歡那張人皮,眼神充滿眷戀的說道,“你和他真的像極了。”
鍾偉陽低着頭,不敢回答他的話,腦子裡一邊想着自己要怎麼逃出去,死命的掙扎了一下,發現繩子太緊了根本沒辦法掙脫,他不由得絕望起來。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越洐有些病態的看着他說道,想走到他面前卻停住了腳步,似乎有些害怕。
“越哥,求求你放我走好嗎?”鍾偉陽本來就慫的一批,現在遇到這種事他根本就是慌得六神無主了,眼角都帶着淚光,讓越洐看了眼裡的慾望不由得越來越深。
“噓。”越洐擡起了腳,走到了鍾偉陽面前,在他面前一米處停了下來,蹲了下來與他對視着說道,“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前不久你還硬氣得很,幹嘛突然這麼軟弱呢?”
鍾偉陽搖着頭,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他還是孩子,他好害怕啊!
越洐伸出手,帶着手套的手指有些溫熱,貼在鍾偉陽的臉上,刮下了他臉上的淚水,然後他把手指放進了自己的嘴裡,眯着眼一臉癡迷的說道:“你的眼淚好甜,我好喜歡。”
鍾偉陽長那麼大哪裡聽過這種騷話,他抖得更厲害了,不明白爲什麼斯斯文文的越洐會變成這個樣子。
“爲什麼不理我?你在怕我嗎?”越洐突然有些憤怒的質問着鍾偉陽,雙眼通紅的看着他。
鍾偉陽搖了搖頭,小聲的說道:“沒有……沒有……”
他好想回家啊!
“樂樂……”越洐伸出手,溫柔的撫摸着鍾偉陽的臉,眼神溫柔的對着他說道,“我也不想這樣對你的,可是你爲什麼不聽話呢?”
鍾偉陽搖着頭,也不敢說話了,他不知道越洐到底怎麼了,但現在看來他似乎是神經病,他不能和他正常的交流。
越洐皺了皺眉,然後狠狠的一巴掌將鍾偉陽扇倒在地上,憤怒的說道:“你不是我的樂樂!”
鍾偉陽好委屈,叫我樂樂的也是你,說我不是樂樂的也是你,說就說嘛,爲什麼要打我!?
越洐站了起來,手中的手術刀閃着冰冷的寒光,他突然殘忍的笑了起來,對着鍾偉陽說道:“你知不知道背叛我的人都是怎麼死的?”
鍾偉陽整個人縮在角落裡,如同一個鵪鶉一樣,完全不敢搭腔。
越洐自我陶醉着,拿起另外一個玻璃罐,欣賞着裡面的鼻子說道:“樂樂的臉,真的很好看,可惜我不小心刮花了他的臉,讓他沒辦法見人了,我真的很後悔。”
他將玻璃罐放了下來,對着鍾偉陽似笑非笑着繼續說道:“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最像樂樂的人,你簡直就是上天派給我的天使,讓我失而復得。”
鍾偉陽咬着脣,倔強的看着越洐說道:“越哥,殺人犯法,你住手吧!”
“閉嘴!”越洐狠狠地踹了鍾偉陽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他惡狠狠地等着鍾偉陽罵道,“你懂什麼?殺人犯法?你看看那堆無能的警察,能查出什麼?”
鍾偉陽這時候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他擡起頭和越洐對視着,倔強無比的說道:“古警官一定會把你捉拿歸案!”
“哈哈哈哈!”越洐彷彿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讓他不由得捧腹大笑起來,他指着鍾偉陽無情的嘲笑着說道,“那個蠢女人?別搞笑了!一個自我良好的蠢貨而已,還以爲我有多稀罕她一樣,自恃其高,真是噁心極了,和我的母親一樣噁心。”
“越哥,你明明那麼好的一個人,到底爲什麼要這樣做啊!”鍾偉陽只能祈求有人來救他了,現在能拖多久拖多久。
越洐眼神忽然迷茫起來,然後又重新變得冰冷,他無情的看着鍾偉陽說道:“因爲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太髒了,特別是像你們這些長得好看的小白臉,以爲我真的不敢殺了你們嗎?哈哈哈哈……真是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說完,越洐便舉起了手術刀,緩緩地往鍾偉陽那裡走去。
鍾偉陽驚恐的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往後退着,可他已經毫無後路可退了。
“砰!”門外傳來門被踹開的聲音。
“住手!”顧暮幽喘着粗氣衝了進來,手裡拿着一把槍指着越洐喊着,“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快點放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