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身，就是他們爲中情局準備的，一個請君入甕的必死之局。
他們不想留一個活口——包括中情局的人，包括他們自己。
瘋子！
“中情局也就這點能耐了，”司珩搖了搖頭，“一直都沒用。”
他就搞不懂了，黎未晞怎麼會加入中情局呢？
明明有更適合她的路，她的天賦可以得到更加美好的展現，活得瀟灑，而不是被所謂道德使命束縛。
“你走吧。”她好似沒有聽見他的話，徑直走向定時炸彈。
這個炸彈其實特別簡單，比她在審判世界時候接觸到的成分要簡單多了，幾乎只是剪斷幾根線。
但越簡單往往越難拆。
“晞晞？”
“我要完成我的任務，”她平靜地說，“這是我的使命，但你不需要。我不想你被牽扯，有機會就走吧。”
這是在，趕他走？
她壓根就沒有把他劃入自己的隊友裡？
“那如果是里昂呢？”司珩冷笑了一聲，“里昂在這裡，你會叫他走，還是會讓他幫忙？”
他看得出來——她要徒手拆彈。
等於把命掛在脖子上，用細細的一根線牽着。
“司珩，”黎未晞的眉頭皺起，隱有不耐，“不要鬧，走。你沒必要平白無故送命。”
“維希！”
他叫得是她的名字。
這個女人——還真是冷酷無情，令人恨不得殺了她啊。
黎未晞不再說話，埋頭研究起面前的炸彈來。
……
時間在兩人的沉默對峙中流逝。
彷彿在發泄自己的情緒一般，他盲目地對着人羣亂打，可每一次，瞄準的都是在傷人的恐怖分子，而非中情局的人。
他站在她的身前爲她打掩護，擋去那些突如其來的攻擊，不允許別人靠近她。
這些，那個叫里昂的男人會做嗎？
不，他只會像一個小學生一樣用網上查來的那些無聊招數來把妹。可就奇了怪了，油鹽不進的黎未晞偏偏好這一口。
難道他要改變追求方式，像里昂一樣，變着法兒哄她開心？
不——他做不到。
黎未晞的神色一點一點冷了下來。
黑匣子只是個幌子，裡面的炸彈根本沒多少，小小一個被盒子包着。可盒子沒開關，她怎麼也弄不開。
答案呼之欲出，他們的主戰場不在這，還有更多的地方埋伏着足以威脅他們性命的武器。
門外轟隆隆的聲音接連不斷，不知道是大樓在搖晃設施倒塌，還是外面戰況激烈造成的騷動。
但足以說明一點，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TMD，這些人簡直不要命了……”耳機那頭的人終於爆出了粗口，“黎姐，我們短時間內支援不了你了，但是我們的分析組已經破譯了兩層密碼，門應該不久就能打開。你跟兄弟們再撐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還撐得了一會兒嗎？
黎未晞不知道。
除了她和司珩服用了藥丸，那些便衣警察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即使司珩弄破窗戶散了些霧氣，餘味依舊在整個旋轉廳漂浮，久久不散。
不能倒下。
她在心裡說。
千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