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晞從窗臺上上一躍而下，對他搖了搖手指，紅脣微動。
銀色的手槍對準她的眉心。
“啊呀徵鐸，這麼久沒見你就要對我兵刃相向？”黎未晞抱臂不置可否，她挑了挑眉毛，豔麗的像是朵帶刺的玫瑰花，“我真的有個大消息，聽不聽？你以爲我這一個月去做什麼了，當然是去查了點跟你有關的事情呀。”
“我——？”
銀色手槍懸浮在半空中，顧徵鐸的另一隻手沒有再做出動作。
“你。”黎未晞神色篤定，“你知道你的父母是怎麼死的嗎？”
顧徵鐸眯起眼，彷彿被觸了雷點，話語間已經有隱忍：“被你的族人殺死的。”
“哈，”黎未晞笑出聲，“你被吸血鬼獵人矇在鼓裡知不知道？還白白冤枉了我們這麼多年。”
彷彿時間靜止，周圍的溫度在一瞬間降至零點，便是連浮沉的因子也停下不動了。
“你什麼意思？”
他的嗓音低下來，像是凝固的冰層。
“我的意思是——”黎未晞止住笑容，難得的正經讓他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你的父母，吸血鬼與人類。你，顧徵鐸，是一隻貨真價實的吸血鬼。”
“砰！”
子彈打出，沿着她的肩膀擦過，堪堪擦破了她的衣服。
黎未晞後退幾步至窗臺邊，抱怨：“別這麼暴力呀。”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顧徵鐸卻是笑出聲來，笑容裡全都是諷刺，“狡猾的吸血鬼。前幾次我沒能殺你，這一次，我不會讓你走。”
黎未晞攤手，仍然還是縮了縮，“我沒打算走。”
發怒的小可愛不好耍，還是之前那樣子乖一點。
他怎麼就不能像面對黎未晞一樣對Vichy呢？
她不由得嘆息道。
輾轉間，顧徵鐸已經動了。
他的速度如風，斑駁陰影與銀色子彈劃過空中留下的痕跡交錯，快的不給人喘氣的機會。
顧徵鐸面對着她。
他的一隻手掐上她的脖子，將她抵在狹小的窗臺上。
“Vichy，把話說清楚。”他低下頭，“不要妄想用你那些對付旁人的招數對付我，我不會吃這套的。”
收留他養他成長至今的族長都在騙他？
不，他不相信！
如果他是吸血鬼，族長何必把他帶過來白養他這些年，這不是養虎爲患？直接在那時候殺了他便是。
“你不可愛了。”黎未晞調笑，語氣似嗔非嗔。
掐着她脖子的手上力道加重，面前的人顯然更爲憤怒，“Vichy！”
她軟了下來，目光哀轉：“在我沉睡之前，你的父親還是至高無上的吸血鬼親王——嗯，我查到的資料上說，他愛上了你的母親之後甘願放棄自己的吸血鬼身份，準備跟她共度短暫的一生。所以你身上吸血鬼的特徵並不明顯。然而，你出生那會兒，吸血鬼獵人就找到了他們的居所——他們連放棄吸血鬼身份的吸血鬼都不放過！徵鐸，你可以跟我去古堡，我有證據，我怎麼會騙你？”
顧徵鐸嘲諷：“你騙的人還會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