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麟苦笑的看着言月想要逃離的樣子,心裡卻早就有所猜想。
他猜到了,因爲她總是害怕,害怕看到在乎之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樣子。最害怕,是她親手害死在乎之人。可她曾經,做過。
所以,害怕再發生這種事情。
言月拼命的使用神力,衝擊着斷腸崖羽上空的結界。
不知不覺的時候,這裡已經被那位佈下了結界。
她連逃離這裡,都做不到。
可她害怕,她真的害怕。
“好了,小綠,不要再浪費力氣了。你,出不去的。”那道曾經在言月耳中如此溫和的聲音,在此刻,卻成了一道催命符。
她竟然真的,沒有了掙扎的心思。
逃不出去,註定要遭遇那些,那還不如,讓她問個清楚。
“我到底該叫你什麼?叫你神,明夜,還是帝阿釋?”她嘲諷的看着男人,問出的問題,卻是讓人驚恐。
明夜,帝阿釋?言月在心底冷笑。
她早該想到的,他根本沒有真正的離開。
他不可能讓明夜和帝阿釋這樣的存在出現,根本是不存在的。因爲,他不會允許五大審判的力量,弱於旁人。
所以,那兩個人,都是他吧……
“又或者,我該叫你,無名?”也許人都是這樣,越到了最後關頭,頭腦也變得越發清晰起來了。
好大的一盤棋,好可怕的局。
讓人細想,只覺得心驚肉跳。
“你,覺得吾是誰,便是誰。想叫什麼,就叫什麼。”那金髮的男人只是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雖然現在在言月的眼中,看上去只覺得十分虛假。
不否認,便是默認了。
言月素來清楚,他回答問題時的語氣,都代表什麼。
但她真的沒想到,真的,萬萬也沒想到。
明夜是假的,帝阿釋是假的,無名也是假的。他們三個,說到底,也不過是他這位高高在上的神,揮揮手便能夠造出來的分身罷了。
“您高高在上,生命不敢過界。所以,生命想問問,在您的眼中,我們算什麼?您當初製造我們,到底是因爲什麼?當真,是因爲那個女子嗎?我當真,不是她的替身,而是全新的生命嗎?您到底在騙誰啊!”她歇斯底里的喊道。
大不了便是一死,無所謂了。
“哦,你是這樣想的?想問這些話,想很久了吧?不過,吾,倒也可以告訴你。”男人頓了頓。
“當初創造你們,當真,是因爲她。吾說過,你是全新的生命,並不是她的替身。她,是沒有人可以替代得了的。你自己非要如此想,吾,也沒有辦法。至於爲什麼要這麼做,不用你問,吾這就告訴你。”他已經猜到了言月的心思,先一步說了出來。
“吾,無聊。”聞言,言月卻是自嘲的笑了。
只是因爲,無聊?
因爲他的無聊,他們一個個的就都得去死嗎?
好,他是上位者,是創造他們的人,想做什麼都可以,他們沒有資格和權利反抗。可是她,真的覺得很諷刺。
無聊啊……
他們誕生的意義,竟然,也只是爲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