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洛一身紅衣,言月卻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此時的他,正單膝跪伏在言月的面前。
路西法站在一側,言月則是坐在主位之上,翹著二郎腿。艷麗鮮紅的長袍遮住她的雙腿,嘴脣鮮紅,如同染了血。
她的中指輕輕掃過嘴脣,一絲魅惑染上眉梢。
“妖孽,你這是?”言月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不點破。
以她的聰慧,自然能想到這是為什麼。花千洛在那個時候說那種話,到底是存了幾分不該有的愧疚。哥哥的懲罰,沒有錯。
既然是渡劫所發生的事情,過去之後,就不該再留戀。從某種方面來說,那個鮫溪是好心辦了壞事。如果沒有她的插手,花千洛會更早的歸位。
對於神主之矢這樣沒有同情心和憐憫心的人,大概會覺得,鮫溪這是多此一舉吧?花千洛如果只是花千洛,對於鮫溪同情愧疚都無可厚非。可更關鍵的是,他是神主之矢的一員。這就如同人設一樣,不可以崩塌。
神主之矢一旦對除神主之外的人生出別的心思,那不管是單純的愧疚還是什麼,都只能抹殺。她以為這樣警告了花千洛,就沒有什麼事情。但她卻忘記告訴哥哥,花千洛的這個要求。也許當時她病入膏肓,竟連這些是非都不能分辨了。
“公主殿下,是花千洛思慮不周,特來請罪。公主殿下,請懲罰花千洛。”他低眉道。
言月很明顯的能夠感覺出,花千洛對她的疏離。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按捺自己的心思?從前還敢以朋友之情相交,現在真的什麼都不留了嗎?花千洛,是你自己做的不對,可怪不到我身上。
你應該知道你自己做錯了決定,那麼你就該改正。到我面前,要我懲罰你?不管這是哥哥的命令,還是你自己想要與我劃清界限。既然你這麼做了,那我們只能到此為止。
涼語兒的那個好友花妖孽,在隨著幽魂、蓮君還有冥落殤的改變之後,也相繼離去。
剩下的,只有血妖君,千洛君上。
“千洛君上這話說的,像是本尊在欺負你一樣。你已經受到懲罰了,記住這次教訓。他出手,你應該知道鮫溪會有什麼下場,對嗎?收起你所謂的愧疚心,這可不像是神主之矢的作風。”言月諷刺道。
既然你不願意繼續做花妖孽,那你就做血妖君吧。
當年我一直不懂,為何你會有這樣的稱號?現在,不想懂了。
神主之矢嘛,當然沒有什麼好東西。都是些瘋子,都是些騙子。
相信神主之矢,就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不是嗎?
“多謝公主殿下開恩,本君,自會謹記在心,不敢再犯。”聽著花千洛的話,言月氣不打一處來。手上出現了一個錦盒,言月想也不想的砸到花千洛的頭上。
他不閃不避,頭上出現一道紅痕。
那個錦盒掉在地上,碎了開來。花千洛很想笑,他沒有感覺了。
你看,哪怕是把它摔碎,我都不會難過了呢!